“原來你醉酒之後也不是每次都只知道砸門的嘛~”
“誰、誰砸門了!”
白默塵憋紅了臉結結巴巴地說,腳步虛浮。
莫七言趕緊扶住他,“我說你啊,心情不好就喝酒?喝酒有用嗎?又傷身又浪費!”
“誰、誰讓你不陪我的!”
“好好好……我今天就做個替身,看在你也幫了我不少的份上。”
“我……”
白默塵想去拿桌子上的酒,卻一腳踩到了地板上散落的酒瓶,腳下一滑,身子就朝地上摔去。
莫七言猛地把他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好險不險,兩個人一起落到了鬆軟的大牀上。
“喂!”
白默塵實在太重了,莫七言只能試圖叫他自己起來。可是叫了一聲,身上的人半點兒反應都沒有。
“……”
莫七言終於明白什麼叫自作自受了。
她在逸貳身上犯的錯,全都在這裏被討回來了!
“白默塵!”
“……”
“白總!?”
“……”
“你老婆來了!”
“……”
“喂!”
“……”
“……”
呼叫無果,莫七言再次嘗試着用力推了推這個高大的肉塊兒——紋絲不動。
“我去,剛纔我到底是怎麼拉動他的?白默塵我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快給我爬起來!”
她伸手去捶他,卻被他直接鎖住了雙手,然後被壓得更實。
“……”
莫七言覺得自己被這麼壓一晚上,絕對會氣絕身亡——真的連呼吸都困難好嗎?
她可不想死得這麼無厘頭,於是扯開嗓子就喊了起來——“三四!三四救命啊!你老闆要掛了!”
然而,不知道是酒店隔音效果太好,還是逸貳已經不在門口了,莫七言喊了半天,嗓子都啞了,門的那邊也沒傳出一絲聲響。
“三四……”
我和你有仇啊我?我們絕對八字不合!
這一天晚上,莫七言就這麼睜着眼睛素手無策地看着睡得安穩的白默塵,直到半夜他不舒服地翻了個身,才得以逃脫。在從他身下鑽出來之後,莫七言立即就往門邊走,走了兩步又停下了腳步,折了回來。
“算我欠你的!”
她替白默塵除去身上的衣服,然後拿着一條毛巾沾着熱水給他擦了身子,最後接了一杯熱水放在牀頭櫃上。再把地上的酒瓶收拾好,確認沒有什麼問題之後,才推門而出。
讓她無比氣憤的是,逸貳還跟個門神一樣站在門口!
“喂,三四,你沒聽到我叫你嗎!?”
“聽到了。”
“我去,那你爲什麼不進來!?你知不知道姐差點兒就被你們老闆弄死了!?”
“……”
“好了好了,快送我回去!累死我了!”
“我要進去照顧少爺。”
“……你的意思是大半夜的,讓我一個女生自己走回去!?”
“你可以選擇在這裏住一晚。”
鬼才要住在這裏呢!萬一半夜那個白默塵又發酒瘋怎麼辦?她的小心臟可受不起!
這不是按照她的設想進行的方向,她不喜歡!
而且,白默塵剛纔說的那些話,到底是試探還是他真的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這些問題讓莫七言心裏很不安。
可是,誰知道逸貳竟然真的從她身前繞過,準備進去照顧白默塵了。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上次自己想離開的時候,遇到白浩那個怪胎。心裏一顫,一個轉身就重新鑽了進去,把逸貳往外一推,啪的一聲關上了門。
“真是的,把我拐來還不提供住宿?小氣鬼……”
她賭氣似地看了一眼牀上睡得正香的白默塵,伸手把他使勁滾到牀角,然後自己簡單洗漱之後,搶過原本爲他準備的睡袍,一口喝掉自己之前放在牀頭的那杯溫水,倒頭就睡。
躺下沒多久,外面就突然雷雨大作。莫七言還沒來得及害怕,就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圍。
“我在,不怕。”
莫七言放下原本想要推開他的手,輕聲一笑。
以前每到打雷的時候,他也會這樣抱着自己。
不管他睡得多熟,都會這樣對自己說這一句話。
我在,別怕……
“好吧,今天看在是你母親的忌日的份上,我就繞過你。”
說完,她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她不知道,自己剛閉上眼睛,那個抱着自己的男人就睜開了星辰般的眸子。
他用下巴輕輕蹭了蹭懷裏的小傢伙,這樣熟悉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心神盪漾。
那雙眼睛,還帶着醉酒之後的餘味,讓人分不清他現在究竟是醒着的,還是醉着的。莫七言只感覺有一個吻落在了自己的脣上,自己卻陷落在夢境裏醒不過來。
似乎有一個熟悉的、柔軟的親吻,在自己身上游走,可是,就是醒不過來。
看來,這是夢吧?
她這樣想到。
第二天早晨,她是在一陣喧譁中被吵醒過來的。她氣惱地睜開眼睛,只只看見小U和白果果一臉怒氣地站在窗前看着自己,而白默塵還在睡覺。
“你這個壞女人!虧我們還把你當朋友!你怎麼可以做出對不起嶽嶽姐的事!?”
莫七言相信,要不是小U拉着白果果她現在一定衝上來和自己扭打在一起了。
“喂,小不點兒,我說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做了對不起你嶽嶽姐的事情了?”
莫七言好笑地看着兩個凶神惡煞的人,心裏一陣暢快。
還好這兩個人沒把自己當成Yvette,不然她的僞裝也太失敗了!
“你、你無恥!你、你不要臉!你都這樣了!還要我說嗎!?誰看不出來發生了什麼啊!?”
白果果指着穿着領口大大敞開的睡袍的白果果,和昨晚莫七言一時心軟褪去衣服的白默塵,小臉上寫滿了憤怒。
莫七言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再旁若無人地伸了個懶腰,也不管面前的兩個快要失去理智的女人,用光着的腳使勁兒在白默塵的屁股山一踹。
“喂喂,起牀了!別給我裝死!再不起來我就要被你老婆的粉絲團給毀屍滅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