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不傻，那樣的地方怎麼可能連車都不會安排？白默塵還真當她是三歲小孩兒呢？
這樣想着，她忍不住搖了搖頭。
果然還是那麼幼稚。
“老大！早上好~”
“嗯。艾左來我辦公室一下。”
雖然在白默塵面前沒辦法多問關於奶奶的事情，可是，並不代表莫七言真的不關心那個老人了。畢竟她都能爲了那個老人當初給自己的溫暖，而在醫院簽下曾經那份合同，這樣的情誼，怎麼可能在知道她有生命危險的時候而無動於衷？
“老大，有什麼問題嗎？”
艾左以爲是昨天后來出了什麼事，所以一向穩重的她也露出幾分焦急。
莫七言讓她先坐下來，“別擔心，昨天什麼也沒發生。我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想要問問你。”
“那就好，什麼問題？”
“你知道白老夫人嗎？”
艾左點點頭，“當然知道，曾經也是個風雲人物。你怎麼想起來問她了？”
“她和一個客戶之間有些關係，我不太放心，所以問問。”
“原來如此。據我所知，白老夫人已經臥病多年，多次命懸一線，不過在今年元旦的時候，病情好轉，現在已經回到了白家園子。”
出院了！？
“這麼大的事都沒有報道？”
“老夫人雖然病情好轉，但是還需要進一步觀察。那個時候，老夫人是祕密出院的，畢竟白家內部利益殊途，需要嚴防。”
莫七言雙手交叉立在桌子上，“現在老夫人那邊是什麼情況？”
“自從白默塵公佈身份之後，白家園子的消息封鎖得更加嚴密，就算是我，也不容易查到消息。只知道白老夫人和嶽凰極爲親厚，飲食起居都是由她照料。”
“嶽凰親自照料！？”
“對。有什麼問題嗎？”
莫七言擺擺手，“傳聞嶽凰能夠成爲白家長媳，都是因爲白老夫人的極力堅持，他們關係自然是不差的。這樣一來，上次嶽凰在我們這裏受的委屈，可能這個老人會替她討討說法。”
白老夫人，可不是他們這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能比的，就算是白默塵，和她也差着遙遠的距離。
“那白笙安呢？她之前不是白氏集團的董事長嗎？白默塵公開身份之後，她怎麼樣了？”
艾左對於莫七言突然問起這麼多白家的事有些疑惑，但一想到最近和白家結下的樑子，又覺得的確是應該多瞭解一些白家纔行。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現在白笙安依舊是董事長，公司日常運行還是她在處理。只是公司所有重大項目的決策，都需要白默塵批准。”
“難怪白默塵有這麼多時間來找茬兒……說起來白笙安本來就是個厲害人物，可惜不是老夫人選中的繼承人而已。”
白笙安的商業智慧，比起白默塵來說，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只不過，白默塵的母親白容，是白老夫人最中意的女兒，愛屋及烏，當然就從小着重培養白默塵。在她和尤鎮雄兩個人近乎殘酷的教導下，白默塵的進步是可想而知的。
只不過，白默塵的心思其實不在商業，而在醫學。
至於他爲什麼醉心醫術，她覺得大概和白容的死有關。
“白默塵後來和你說了什麼？”
被艾左突然這麼一問，莫七言的腦海裏瞬間就浮現出昨晚白默塵讓她答應的時候，那個讓人心碎的表情。
她沒想到，自己那麼重要。
重要到他的人生裏沒有自己，就失去了方向和意義。
從兩人相識開始，他的每一個計劃裏，都有自己。虧得莫七言還以爲他們每一次都是剛好在同一所學校。
她從來都沒想過，白默塵一直都在追隨自己的腳步。
她甚至心底一直都在懷疑，他只不過是因爲白老夫人、是因爲王斕和他簽訂的那份協議合同！
以至於沒辦法把自己真實的一面展現在他面前。
他們這種變異的、商業聯姻……
“沒什麼，不過是些場面話，再表示一點兒小孩子被搶了糖的不爽而已~”
莫七言俏皮的說着這些話，卻暗暗下定決心，決不能重蹈覆轍。
而且，一定不能讓他和王斕靠得太近。太危險，王斕那個女人，太危險了，白默塵不是她的對手。
艾左狐疑地看着莫七言，總覺得她心事重重。
“安啦安啦，真的沒事，有事我會不找你們幫忙咩？嘻嘻，好了，回去工作吧。”
艾左還是沒有離開，欲言又止的模樣看得莫七言心裏都替她着急。
“怎麼了，還有事嗎？”<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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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宣傳的事，你和白總的關係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說什麼難聽話的都有，你自己注意點兒，沒事就少和他接觸。”
莫七言心想還好她不知道自己現在和白默塵都……
咳咳，說得不好聽點兒，是情人關係——雖然她其實是正室。
“我儘量。”
“（￢_￢）”
莫七言不自在地眨了眨亮晶晶的大眼睛，低下頭來裝作看文件的樣子，“咳咳，那不是我能做主的啊，你看看我們小門小戶的，現在又和白家槓上了，人家打家長來找我，我能咋辦呢？你說是吧？好了好了，這周陳部的貨該交了，下去忙吧。”
艾左親，你就快走吧，我是不會告訴你我和白默塵在一起了的~
（*/w＼*）
突然感覺有點害羞，呵呵呵……
這一天，莫七言咬着自己手上的鉛筆，腦子裏一直都是白默塵站在雲海之上，和自己說那些話的樣子，那麼專注，那麼好看……
叮——
“我快到你工作室門口了，收拾一下，我們一起去喫牛排~”
看了這條信息，莫七言第一反應是迅速擡頭往辦公室外望去，艾左和沐沐他們都還在忙，一想到沐沐這個人精兒，她趕緊回了消息。
“你直接去店裏等我，我忙完就來——別問爲什麼，如果待會兒讓我看到你，我們的約定就此作數！”
“誒？別別別，我去店裏等你。”
切，這還差不多~
莫七言長長地吐了一口氣，然後低頭看着被自己畫得亂七八糟的A4紙，臉頰上不由得飛起兩團紅暈——自己明明都不是小孩子了，也不是第一次和白默塵約會，怎麼會……像個小姑娘一樣心神不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