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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9章:見風使舵

    “是啊,這陳嬤嬤也是跟在大夫人身邊這麼多年的老嬤嬤了,最後卻落的這麼慘烈的下場,哎……”

    “哎對了,我聽說陳嬤嬤在做大夫人的嬤嬤之前,曾經是安王妃身邊的侍女呢,後來機緣巧合下才到了咱們大夫人身邊,然後就這樣跟了大夫人幾十年……哎,不過想一想,如果陳嬤嬤當初一直在安王妃身邊的話,估計早就已經跟着去陪葬了,能活到現在,也算是託了大夫人的福了呢,好歹也已經快五十歲,在丞相府裏作威作福了這麼多年,已經活的夠本啦……”

    “可不是嘛,我們還沒享受過陳嬤嬤的那種待遇呢,這麼多年來就看她的嘴臉行事,現在好了,這上頭除了各院的主子們,再也沒有哪個狗仗人勢的嬤嬤欺負咱們……”

    兩個丫鬟一邊拿着藥方給各自的主子們取一些無關緊要的養生補藥一邊嘻嘻哈哈的笑着。

    九月卻是站在角落裏心下暗暗的驚了一驚。

    安王妃身邊的舊侍?

    之前陳嬤嬤脖子上掛着的那塊刻有辰字的金牌她還一直都沒有弄清楚,結果現在才知道,她竟然跟安王妃有關?

    辰,是什麼意思?

    無悲山下安王妃的墓穴外,那處以辰時一刻的光線所指引的地道開口處應該和這個辰字是息息相關的。

    *****

    辰……

    九月最終也沒有找到藥房裏的機關,這會兒藥房來來回回的人太多,她也不方便在裏邊久留,便趁機走了。

    回水榭後她便開始研究起一切跟辰字有關的東西。

    誰的名字裏有辰,還是誰的字號裏有辰,可是找到了許多許辰字相關的名字,卻又都是些無關緊要的人,根本無法關聯得到一起的人。

    “四小姐,這是府裏的家丁剛剛送來的東西。”稱心走進九月房裏,將一紙信封遞了來。

    九月擡起眼接過,看見信奉上並沒有什麼誰誰親啓的字跡,便怔了一下:“誰送來的啊?”

    “家丁說,是安王世子派王府侍衛送來的,吩咐即刻轉交於你。”

    樓辭遠?

    九月挑眉,隨手打開信封,當即從裏邊掉出一張紙來,打開那張紙,便看見上面幾排整潔好看的如竹如玉般的字跡。

    竟然是無根水的配方,在最後的落款處有樓辭遠的留言。

    說是特意要來了配方,摘抄下來後便讓人給她送了過來。

    所以這是樓辭遠親手寫的?

    九月輕笑,細細的看了看這小鮮肉親手寫的配方,都說字如其人,這樓辭遠的字也真的是好看極了,她一時被這配方引出了興趣,正要細細記下這配方來,卻在看見紙上所寫的“取自初冬每日卯時或辰時所降之雪”時,眼皮莫名的一跳。

    這個辰字……

    這個字跡怎麼這麼眼熟?

    她忽然起身,讓稱心先出去,須臾轉身去櫃子裏翻出那個刻有辰字的小金牌,當看清那金牌上的辰字時,秀眉頃刻皺起。

    樓辭遠的字跡,怎麼會和這金牌上所刻的辰字一模一樣?

    兩個辰字無論是每一筆每一劃都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顯然這字跡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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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樓辭遠?安王妃?陳嬤嬤?

    剛穿越來時幾乎要將她擡走入斂的棺材,無悲山谷中她身上的萬蟲散,珍饈閣中的煙花醉,安王府中那個藏在樹中的至今都不知道是什麼人的高手……

    九月捏在紙上的手抖了抖,再又仔細看着那兩個字,心下瞬間彷彿空出了一個大洞來。

    怎麼會?

    樓辭遠怎麼可能……

    他纔多大啊?十八歲而己,十八歲在二十一世紀還只是個剛成年的正在讀高中的孩子。

    何況他和辰字又有什麼關係?

    九月赫然將那小金牌收了起來,再拿着無根水的配方回到桌邊,拿過紙筆來照抄了一份配方,抄好後,便直接將樓辭遠親手所寫的那一份放到蠟燭上燃盡。

    直到桌上只剩下一小撮燒焦的餘燼。

    九月看着那一小堆焦黑餘燼,太陽穴卻是突突直跳,只覺得有一種極爲可怕的情緒在干擾着她。

    “稱心,如意。”

    兩個丫鬟被叫了進來,九月想了想,廢話不多說,直接道:“從安王府來的那個侍衛已經走了嗎?”

    “已經走了,東西送到了之後人就已經回去了。”如意點點頭。

    如果那張配方的確是出自樓辭遠的手筆的話,那即使她千個不信萬個不信,可眼下已經不只是一個巧合了,這麼多的巧合累加在一起,她實在無法找到一個更好的理由來勸說自己再將這個人看的太單純。

    九月沒再說話,揮了揮手讓她們先出去。

    然後坐在桌前,看着那張自己重新抄過的那份無根水的配方,比起樓辭遠的字跡,她的字實在是歪歪扭扭的不行,到現在都還沒時間出去再找人給她制些用着順手的筆來,可這歪扭的字跡更是顯出了之前那份配方上字跡的乾淨工整。

    在這紅塵亂世,處處旋渦,真的是誰都避不開嗎?

    可是。

    爲什麼當初要讓她死?

    眼前忽然多出了個身影,九月擡起頭,見是李嬤嬤端了蔘湯進來放到了她的桌上。

    “四小姐,喝些蔘湯壓壓驚吧,昨夜大家都嚇着了,不過好在都沒有什麼大事,二夫人剛剛也已經能坐起來了,只是那手臂上的劍傷要養一陣子。”李嬤嬤笑容和藹的說。

    九月看了眼蔘湯,勾了勾脣:“大夫人被罰,這二夫人的房裏就有蔘湯喝了,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在這丞相府裏,連這些個下人都是這麼勢利。”

    “哎。”李嬤嬤輕嘆:“明月院已經不如往昔了,那些當初一個個不把咱們落亭院的人當回事的下人們,也都是見風使舵慣了,知道丞相爺昨天將二夫人帶去了他的院子去,在郎中走後又陪了二夫人一整夜,這些人啊,今天早上就開始想方設法的各種巴結了。”

    九月輕笑,將手中的紙輕輕摺好,擡起眼看見李嬤嬤臉上的皺紋,不禁忽然問道:“李嬤嬤,你進丞相府多少年了?對大夫人還有陳嬤嬤之間的事情知道多少?”

    李嬤嬤愣了下:“四小姐是想問什麼?”

    九月盯着李嬤嬤的眼睛看了一會兒,想了想,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李嬤嬤是赫連錦枝的心腹,雖然自己是四小姐,但卻終究不是自己的心腹,這些話萬一被有心人知道了,怕是會對自己大爲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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