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中游緊緊地抓住脖子上的劍,想將其抽出來,可惜他彷彿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只有雙手頹然地搭在劍上,拼命地呼吸着生命最後的空氣。
此時他心中一片茫然,這傢伙爲什麼會在這裏?難道是一直埋伏着等我的麼?
他終於明白了爲什麼之前公子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小心這傢伙的狡猾詭詐。
不過公子沒說過他會這麼賤啊,殺都殺了還不讓我死得痛快。
看着眼前一臉賤像的祖安,廖中游只覺得一股怒火直衝頭頂,喉嚨間的血也像不要錢一樣到處亂飈。
來自廖中游的憤怒值+1024!
“這樣就死了?”看着對方兩隻眼睛瞪得老大,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祖安頓時覺得有些索然無味,本來還想從他身上多薅點憤怒值呢。
將劍抽回來,祖安將他的屍體放在樹上,然後在他身上摸索起來,結果只找到一點乾糧和幾瓶療傷藥。
他身上那把弓看着還不錯,只可惜祖安不會用,然後試探了一下他箭筒裏的箭矢,直接被那些殭屍軍隊的弓箭戳成兩截,顯然質量大大不如,他也懶得留下,隨手扔到了一邊。
“媽的,又是個窮鬼。”祖安吐槽不已,甚至比上一個還窮,上一個史上飛好歹說身上還有點碎銀子和元石呢。
正要將他扔下去,祖安忽然改變了主意,廢物利用還是要做好的嘛。
於是他一手提着廖中游的屍體,循着剛剛使刀的那人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那人相對來說弱一些,應該更容易對付。
且說樹林的北面,史珍香正警惕地拿着刀在四處搜尋着,只可惜一路上並沒有任何發現。
“弟弟,我一定會給你報仇的!”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沒錯,他就是之前外面那個史上飛的哥哥。
他倆從小就是孤兒,兩人相依爲命,一起在各種艱苦危險的訓練中慢慢成長,最後終於學成出山,眼看着這次能完成石公子的任務就可以獲得自由身,此後天高任鳥飛,誰知道會出這樣的意外。
兩人昨天還在一起望着夕陽一邊懷念着逝去的童年,一邊暢想着之後的日子,弟弟還說最好將來他們找對姐妹花當各自老婆,那樣大家感情會更親。
可如今這一切全都沒了!
“姓祖的,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史珍香暗暗發誓。
來自史珍香的憤怒值+876!
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他心中警兆頓生,霍然回頭望去,待看清是廖中游在向他招手過後才鬆了一口氣:“不是讓你留在那裏居中策應麼,你怎麼過來了。”
他注意到廖中游一雙眼睛瞪得有些大,心想這傢伙怎麼了,難道練箭練得眼睛出問題了麼。
“剛剛見到一個身影往這邊過來了,於是過來看看。”祖安站在廖中游身後,一邊扶着他的身體,一邊刻意壓低聲音,有些模糊不清地說道,雖然未必學得有多像,但不留心的話,也很難分辨出來。
“什麼,姓祖的往這邊來了!”史珍香手中刀緊了緊,四處張望,“正好我替弟弟報仇!”
祖安之前已經從收穫的憤怒值中得知了他的姓名,聞言頓時瞭然,原來是史上飛的弟弟,話說這兄弟倆父母是咋想的,取兩這麼缺心眼的名字,一個屎上飛,一個屎真香。
咦,等等,他走路的姿勢怎麼這麼古怪,還有剛剛他說話的聲音。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道黑影向他撲來,他反手就是一刀,直接把那人劈成了兩半,待看清地上躺着的是廖中游後,他眼睛都直了:“怎麼會是你……”
而且更讓他疑惑的是,雖然廖中游是遠程攻擊,近戰相對薄弱些,但也不至於被自己一刀秒殺啊。
就在這時,一抹寒光襲來,直接刺到了他脖子上。
不過此時喫驚的反而是祖安,因爲他這志在必得的一劍雖然刺中了對方,但對方的脖子上彷彿有一層透明的鎧甲擋住,讓他再也刺不進去。
他這纔想起到了三品過後,修行者就能元氣外放,在周身形成一層鎧甲樣的護體元氣抵擋住對方攻擊。
隨着修爲的提升,這個護體元氣保護身體的範圍越來越大,防禦力也越來越強。
當然你修爲比對方高,你的攻擊可以一定程度刺穿對方的護體元氣傷到他的身體,但修爲比對方低後,很可能你的攻擊都無法破防。
不過因爲開啓護體元氣後消耗元氣的速度很快,所以誰也不會沒事一直開着,這就給了低等級修爲者越級挑戰的可能。
就像之前祖安重傷五品的袁文棟,秒殺四品的廖中游,都是因爲出其不意,對方還沒來得及打開護體元氣。
此時史珍香元氣爆發,一刀直接劈在他的劍上,祖安只覺得一股巨力傳來,再也拿捏不住手中長劍,急忙飛退而回。
史珍香揮舞着手中刀劈了過來:“狗雜種,差點中了你的暗算,不過今天你死定了!”
儘管隔着十數米遠,祖安卻猛地感覺到一股刀芒徑直劈來,急忙往旁邊一個懶驢打滾,姿勢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而他剛剛所在地身後的一棵大樹,直接被一股無形的刀氣劈成兩半。
祖安心中凜然,三品只能將元氣附着在周身保護自己,四品卻能讓元氣離體,形成前世武俠電視劇裏看到的那種刀芒劍芒,攻擊範圍和威力都大大增加。
史珍香沒給他任何喘息之機,一邊揮舞着刀四處劈砍追殺他,一邊哈哈大笑:“你現在連武器都被我打掉了,看你怎麼和我鬥,我今天要將你的肉一片一片割下來,給我弟弟報仇雪恨!”
“打個架廢話這麼多。”祖安冷笑一聲,倏地疾衝上前,當真是動如脫兔。
一瞬之間,他已經欺近史珍香身前不到一尺,兩人的鼻子幾乎要碰在一起。
史珍香嚇得魂飛魄散,這一衝招式之怪,實在超乎他的想象,而且行動之快,更是難以形容。
雖然剛剛他說話有些分神,但手中的刀勢卻絲毫沒有落下,他根本沒看清對方到底是怎樣突破他的刀網的。
此時兩人隔得這麼近,他手中的長刀反而到了對方的背後,根本無法彎過來砍殺對方的背心。
而對方手中雖然沒有了長劍,但拿着一支箭矢往他手腕刺來。
看清了他手中之物,史珍香臉上閃起一絲輕蔑,要知道弓箭需要距離越遠才越顯威力,哪有這樣短距離刺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