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過兩天回來,這幾天忙。”他又望了臥室一眼,小錦現在這樣,他不放心。
“好。”路心雅應聲,隨後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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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緒然還是沒忍住,第二天就出了院,打了玄曄電話,讓他送來了衣服。
一整個晚上,他發了無數短信,打了無數電話,她的手機都是關機的。
他無法想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查看手機看到之前有過通話記錄,多少,他心裏也已明白。
將腿的上紗布全都剪掉,擱板也拿掉,腿能動,但下地走路還是鑽心疼痛,那痛一直蔓延至胸口,讓他呼吸都不敢用力。
他望了眼小腿上大大小小好幾條傷疤,不禁蹙眉,這他、媽幸好在腿上,要是在臉上就完了。
又看了眼腳底,作孽他是不是?連腳底都縫了十幾針,存心不讓他走路?
玄曄在一邊看得直蹙眉:“你真決定架着你這麼一副殘缺不全的身體去找你家的毒?”
嚴緒然邊換着衣服邊沒好氣回他:“你才殘缺不全!”
“你說你家毒要是知道那事實,她會怎麼想?”玄曄坐在一邊晃動着椅子。
嚴緒然穿衣服的手頓了下,那事實……並非如此,他都難以接受,她能嗎?
他沒回他,只是繼續穿着,隨後拿過手機,朝外走去:“走吧。”
玄曄懶懶從椅子上起身,跟在他後面。
“先去哪兒?”望了眼身邊的人,玄曄開口。
“錦城春天。”他拿着手機再度撥那個號碼,依然是關機,心裏慌慌的,總感覺像是懸浮在半空中,找不到她,原來這般不踏實。
“小錦已經不住了,請你以後不要如入無人之境好嗎嚴二少爺?!”他對着他惡狠狠道。
嚴緒然沒理會他,只是徑直朝凌錦的臥室而去,不再有之前的凌亂,而是乾淨到沒有一件衣服,牀上,凳子上,櫃子裏……
他像是想到什麼般,走至牀頭櫃,拉開抽屜,待看到裏面的筆記本時,心像是被什麼刺了下。
他以爲,無論如何,她到哪裏即使什麼都不帶,也不會不帶這筆記本,畢竟,這是她保存了十幾年的所有的心事。
可是現在……他看着筆記本,心漸漸沉了下去。
她拿走了所有的東西,唯獨不拿走它,是真的放棄了嗎?放棄了它,也放棄了他?
他伸手拿過,揣於懷中,走了出去。
Shawn站在門邊,看着他沉着一張臉出來,他大氣不敢吭一聲。
“你知道她去哪了?”走至門邊時,嚴緒然開口問。
“我怎麼知道?我好幾天沒見她了,回來就看到她東西都收拾走了……”Shawn看到他手上的筆記本,不禁蹙眉,怎麼小路路沒把筆記本帶走?
嚴緒然沒再問,徑直走了出去。
玄曄看到他手中的東西時,不禁有些好奇:“什麼呀?”
他沒有應,只是拿手撫着封面,一下一下,像是在撫着她一樣,良久良久,也沒有打開。
玄曄啓動車子,向前駛去。
剛想問他現在去哪時,他卻沉着一張臉,說了句:“去城際。”
玄曄挑眉,城際?顧家的?找人拼命去?
當然,他識趣地沒開口,只是將車子開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