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還有簽名，”唐玥躺在後排，閉上眼睛假裝睡着了：“她拿到簽名之後笑得那麼開心，不像是假的。”
“她不是說今天要來看我們的演唱會麼？”林萱兒側過頭說道。
一旁的汪星蕊戴着耳機，她沒有聽歌，只是在聽有聲書。
只有這樣，才能讓她頗有些激動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你們說，”蘇音轉過身來，看着窗外灰濛濛的天空，思緒卻已經偏向了百里之外的體育場裏。“會不會有人買了票不來啊，我好擔心演唱會沒坐滿，那到時候肯定會有很多人黑我們。”
“怎麼會。”林萱兒對此很有信心：“別的我不敢肯定，可我們演唱會每一張門票，絕對是粉絲們買的。除非不可抗力，他們肯定會來的。”
當她們到了這座剛開發沒多久的體育館後，四個人都饒有興趣打量着這座貝殼形狀的建築。
這時候先一步到了現場的關霏小跑過來，帶着她們從後門進去了。
“你們不知道，這才中午呢，現在正門那邊都已經蹲了幾百個人了。”關霏似乎是憋了一肚子話，此刻邊走邊說個不停：“我聽門口的幾個保安說，他們都被這個陣仗嚇到了。還以爲是附近的居民過來抗議的！”
“有這麼誇張嗎？”林萱兒猜到她們演唱會應該挺熱，卻沒想到這麼熱。
“真的有。”關霏領着她們到了後臺，那邊有一個巨大的化妝間，可以容納上百個人。“不過這些粉絲應該都是後援會組織的，穿的都是我們官網的周邊衣服。”
胡蝶帶着她的化妝團隊已經等候在那裏了，三十個人，每個人都有自己負責的項目。
“聊天的話先坐下，”胡蝶雷厲風行地說道：“我們開始做造型了。”
周弋陽坐在辦公室裏，表面很有耐心，看不出一點不耐煩。
然而他的心其實早就已經飛了出去，飛到了新修的體育場。
恩，他記得，月光少女是第一個在這座體育場裏開演唱會的明星。
很有紀念意義，他怎麼也不會錯過這次演唱會。
然而眼前他還有個合作要談。
“周總，”那位穿着白襯衫，解開了第一個鈕釦，露出自己一抹雪白肌膚的年輕女士輕輕扶了下鏡框，喚回了周弋陽的思緒：“聽說月光少女也會去北部市開演唱會？”
“是的，”周弋陽雙手交叉在胸前：“我想你過來，應該是尋求合作的？”
他故意擡起手，看了眼他那個主要起裝飾作用的手錶。
這是在提醒對方，他的時間很寶貴。
年輕女士愣了下，她沒想到周弋陽是這個態度，她從業內傳聞裏瞭解到，對方應該是一個相當紳士和禮帽的男人。
“對，我想您也是看到了北部市，看到了我們寶島的潛力。月光少女如果想要進軍寶島市場的話，和我們公司合作顯然是最明智的想法。”
周弋陽假意身子往前傾，露出了一副感興趣的神情：“是嗎，怎麼說？”
“雖然這幾年寶島的娛樂業衰退了，可你也知道的，我們的底子很厚。有一大批時代象徵的老歌手。老演員都是寶島人。這當中很多人都和我們豆蛙娛樂有過合作。”
“我們可以讓月少參加寶島最火的綜藝，也可以讓這些傳奇藝人去她們的演唱會做嘉賓。我想周總您肯定知道，情懷的力量有多大的。”
周弋陽笑而不語，心裏的思緒卻飛散開來。
對方的話，也不是全是亂扯。寶島的確有過輝煌的時期，也曾有過很厲害的藝人。
可這些藝人如今也都跟不上時代了，從商業角度看，他們並不能給月少帶來任何的收益。
而且寶島市場，說小不小，說大不大，可以拿下，卻不是那麼重要。
之所以演唱會後來加了港城和北部市，單純是當地粉絲的熱情很高，經過調查也的確能撐起一場演唱會纔開的。
而且根據劉芬芳的調查，月光少女在寶島本身已經是首屈一指的年輕偶像了。
“那麼我們要做什麼呢？”周弋陽眨巴着眼睛，給人一種很真誠的感覺。
“其實很簡單，”年輕女士舒了口氣，心裏暗喜：她早就猜到了，內陸人民對我們寶島的情懷濾鏡很深，就算是如日中天的月光少女，也願意跟我們合作！“我們可以合拍一部劇，周總可能不知道，近些年我們寶島的劇口碑很高的。”
“雖然男女主已經定下了，可您知道，他們都是那個級別的傳奇演員，我們可以讓月光少女出鏡。”
“做配？”周弋陽差點就裝不了了。
“周總，對於演員來說，角色的好壞和它的戲份沒有關係。而且和這種演員合作，本身就是一種認可了。”
“說真的，”周弋陽打了個響指：“很久之前，你們公司有位經紀人就找過我。態度比你還要惡劣一些。說真的，這是你們的企業文化麼？”
年輕女士臉色很是難看，她意識到周弋陽先前完全是在愚弄自己。
“讓她們四個人做配，除非男主是赫連北那個級別的。”這時候辦公室門開了，白楊羽做了個動作，請這位女士離開。
“而且在我們的計劃裏，並沒有進軍寶島市場這一項。因爲這個市場，她們已經攻下了。”
那位年輕女士詫異地盯着周弋陽，最後只得黑着臉離開了。
她不敢回嘴，這裏是申城，不是寶島。
而且如今的弋陽娛樂已經今非昔比，不管是盈利還是知名度，都已經遠超日落西山的豆蛙娛樂。
可是她沒想到，內陸不少老牌經紀公司都還在跪/舔寶島藝人，周弋陽和他的弋陽娛樂態度竟會是這麼強硬。
“走了？”周弋陽看到白楊羽進來後問道。
“恩，估計正在心裏罵我們不知好歹呢！”
“說實話，如果她態度謙卑點，合作不是問題。”周弋陽不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只要合作利益大，他可以不計前嫌：“結果他們還沒醒呢！而且還想借着月光少女去捧他們的人，我又不是傻子。”
“周總，”白楊羽微笑道：“我們是要去演唱會現場了嗎？”
“當然了。”周弋陽站了起來：“今天不僅是她們二巡的第一場，還是她們出道二週年紀念日。這麼重要的日子，我自然不能錯過。”
衝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周弋陽戴上墨鏡，坐着他新買的豪車前往了體育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