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虎當即打了一個哆嗦，瞪大眼睛看着前方。
當他看到是昨晚那個女人後，他先是一愣，隨後有幾分後怕起來。
“該不會是鬼吧？”王小虎用力地抓着掃碼的機器，隨時準備拿起它狠狠地抽眼前的女人。
今夜的楊夢顯然比昨晚要體面一些，雖然頭髮依舊亂糟糟的，可她的雙眼還挺有神的。衣服是一件咖啡色的長衣，穿在她身上的確很好看。
王小虎仔細地打量着楊夢的這張臉，纔開口道：“你要買點什麼？”
楊夢並沒有回答王小虎的問題，她指了指插滿了關東煮的鍋，低聲道：“十串。”
“哦，好的。”王小虎剛剛悄悄地，用自己的手機拍了下楊夢。
當他點開相冊時，那張照片依舊是存在的，而且楊夢的臉也沒有出現異變。
這倒是說明，楊夢不是鬼，不過王小虎不敢肯定，她是不是精神有一點問題。
麻利地將關東煮裝進杯子裏，有倒了湯進去之後，王小虎才說道：“20塊，這邊有活動，贈送了你兩串。”
楊夢點了點頭，然後從自己的褲兜裏找出了兩張皺巴巴的紙幣。
王小虎拿起紙幣之後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纔將它裝進了櫃子裏。
端起關東煮的楊夢並沒有再過來打擾王小虎，她一個人慢悠悠地坐到了一旁喫飯的桌前，慢慢地喫着東西。
王小虎搓了搓手，還是覺得有些後怕。
不過自從楊夢來了之後，他好像就一點都不困了。
而楊夢喫完關東煮後，便擦了擦嘴角，匆匆地離開了便利店。
王小虎走過去將桌子收拾乾淨，也沒有發現任何奇怪的地方。
他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楊夢醒來後，她先是下意識地摸了下自己的胸口，隨後才緩緩地起身。
她擡頭看着四周，總感覺暗處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盯着自己。
可是等到她走到了鏡子前面後，看着自己這張微調之後趨近於完美的臉龐，楊夢笑了起來。
誰知道她咧開嘴笑得一瞬間，那鏡子裏卻突然出現了一張咧開嘴大笑的鬼臉。
那是一個滿臉都是血的人，她張大了嘴，牙齒上都還粘着肉沫。
楊夢剎那間被嚇得摔到了地上。
當然，被嚇到的不止有楊夢，還有好多看電視的觀衆。
他們這會兒就跟那些主播一樣，捂着心口尖叫了起來。
楊夢這會兒已經站了起來，她先是用水洗了把臉，再小心翼翼地，慢慢地擡起頭來，看向了鏡子。
不過這一次，鏡子裏的人並沒有出現任何的變化。
“難道我剛剛沒睡醒？”楊夢下意識地安慰自己，她怎麼都不肯相信自己剛剛是撞鬼了。
……
日落時分，王小虎這纔是睜開了眼睛，他也意識到自己每天起牀的時間是越來越晚了。
當他起身之後，鏡頭給了他的牀一個特寫——上邊已經用汗水描繪出了人體的輪廓。
王小虎麻木地洗臉刷牙，最後噴了噴香水，便便利店走去。
等到王小虎走近便利店時，他發現平日裏會跟他打招呼的女同事，今天都低着頭，像是在迴避他一樣。
王小虎定睛一看，便看見了好久沒來過店裏的店長，這會兒正站在櫃檯前邊。
店長看到王小虎之後，立刻大吼了起來：
“你可算是來了！我讓你上夜班，可不是讓你來這兒混日子睡覺的！”
聽到店長的怒吼，王小虎是有些茫然的。他並不認爲自己每天是在混日子，難不成是店長覺得最近幾天晚上的營業額太少了？可這也不能怪他啊，沒人來他能怎麼辦呢！
“店長，我，我不太懂你的意思。”王小虎垂下頭說道。
“你一個兼職的，我對你呢，也沒有那麼高的要求。可你也不能這麼敷衍我是不是！你說你，大晚上的什麼都不幹就算了，現在還給我收冥幣！你這也太糊弄了吧！”
“什麼？”
王小虎一下子起了一身冷汗，冥幣？他怎麼從來不記得自己有收過冥幣。
店長嘆了口氣，直接把從收銀櫃裏找到的幾張冥幣放在了桌子上。
“你說說，這冥幣不論是外形還是手感，跟正常的錢差別大多了吧，你怎麼會認錯！”
“可我真的沒見過！”王小虎摸着自己的良心發誓，他絕對沒見過這些錢。“店長，這中間肯定有什麼誤會。”
店長像是早有準備一樣，他直接打開電腦，調出了店裏的監控。
監控的時間恰好是王小虎值夜班的時候，店裏面走進來了一個人。
那個人低着頭，穿着衛衣戴着兜帽，完全看不清他的長相。
對方進來之後隨便買了個東西，然後把幾張冥幣放在了桌上。
而王小虎竟然真的將這些冥幣給收了進去。
“你別告訴我，這監控是假的？”
王小虎突然之間有些想吐，他記憶裏是根本沒有見過剛剛那個客人的。
這幾天生意不好，有哪些客人來過，他都記得一清二楚，不可能有遺漏。
發生現在這種情況，王小虎只能歸結於他撞鬼了。
店長看着王小虎傻掉的表情，也嘆了口氣：“算了，還好他買的東西也不貴，頂多二十塊錢。你待會兒把這錢補上就行，之後上夜班仔細點！你這個學歷來我們這打工，我知道你也不容易！”
王小虎回過神，趕緊謝謝了店長。
他把錢補上之後，才換好了員工裝。
只不過那幾張冥幣依舊放在桌子上，看得他心驚膽戰。
這錢，到底是誰給他的呢？
不知爲何，他腦子裏已經出現了楊夢的臉。
可惜的是，這一夜楊夢並沒有過來，這讓打算看一看楊夢真面目的王小虎有些失望。
週末。
五點鐘的時候，提前起牀的王小虎換上自己最值錢的一身衣服，又打理了下發型，才接起了趙奕君的電話。
“小虎，地址我已經發你微信了，咱們不見不散！”
王小虎看了下那個地址，青鳥會館，一看就是他去不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