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之前就說過了，難道你忘了嗎？”汪星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對於她們接下來的遭遇反而是更加絕望了。
她們該不會又輸了吧？
“喂，如果輸了你們會解散嗎？”蘇音或許是長得太漂亮，也可能是她罵人太厲害了，這會兒富蘭克林高中的支持者們都不敢看她一眼，只能遠遠地望着。
即便是心裏對蘇音產生了別的想法的人，他們這會兒也謹記着一個道理，不要去惹這個看起來就十分兇悍的女人。
凱文看了眼蘇音，其實心裏不太明白她爲什麼會在意這個，不過還是如實說道：“解散應該不至於。不過你們教練就更不會把禮堂給我們了。我們合唱團在學校本身也沒有支持者，我想事情應該不會變得更糟糕。”
蘇音哦了一聲，她這會兒有些煩躁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她不明白，自己明明這麼討厭合唱團，討厭這羣奇葩，可現在竟然非常想看到他們贏。
難道是因爲她聖母心氾濫了嗎？蘇音並不認爲是這樣，她咬了咬牙，只能懷疑是自己太有集體榮譽感了，不願意讓他們學校被人笑話。
“他們待會兒會唱什麼歌，是歌劇嗎？”蘇音皺了皺眉：“那些高雅的音樂我根本聽不懂，可我聽別人說，合唱團都習慣唱這種。”
“以前是這樣的，”凱文雖然人比較慫，可他對合唱團還是很瞭解的：“可現在不一樣了。自從去年紐約的蒙漢娜高中靠着幾首改編的流行歌曲奪冠之後，如今合唱團也開始與時俱進了。”
“原來是這樣！”蘇音眼睛一亮，對於這個自己之前一直都很看不起的比賽突然間有了興趣：“所以他們這次也是唱流行歌嗎？”
凱文笑了笑，然後神祕地說道：“這我暫時不能說，不過你可以好好地期待一下。”
蘇音聳了聳肩，只得是把目光放回了舞臺。
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幾乎沒有什麼人支持的靈緹高中，纔在一片安靜聲中登上了舞臺。
當然了，蘇音和凱文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他倆都迅速站了起來，然後賣力地呼喊着靈緹高中的名字。
“他們終於上臺了，明明一箇中途棄權的合唱團，結果還成了網絡紅人，現在的互聯網時代實在是太沒有底線了！”
“是啊，明明他們的人都不敢比賽了，只好讓領唱獨自奮戰，最後還被網友渲染成了孤膽英雄，真是太噁心了！”
“不過他們的傳奇馬上就要結束了，因爲他們運氣實在不行，竟然撞上了我們學校。現在我們就可以替他們唱一首送別曲了。”
林萱兒看了眼臺下，那麼多的人，可惜沒有一個是支持他們學校的。但凡一個正常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內心都會有些難受。
她甚至聽見了自己身邊的唐玥發出了幾聲憤怒的嘆息。
汪星蕊輕聲道：“現在的我們的確沒有支持者，可只要我們變現好了，贏下這場比賽，以後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看我們的！”
音樂聲響起之後，觀衆們都有些困惑。
這個前奏，他們幾乎都沒有聽過。難道說歡樂合唱團挑選了一首冷門的歌曲？
可他們怎麼都沒有想到，這一次帶來的竟然會是一首原創。
他們每個人都穿着造型不一的服裝，跟富蘭克林高中那樣統一的制服一對比，就顯得極其不專業。
可以說，在他們開口之前，沒有一個人看好他們，包括他們自己。
然而當領唱的汪星蕊開口之後，原本還在吵鬧的現場卻在剎那之間安靜了下來。
［I‘veneverseenadiamondintheflesh
Icutmyteethonweddingringsinthemovies
AndI‘mnotproudofmyaddress
Inthetornuptown，nopostcodeenvy］
她的聲音還是那麼有辨識度，隨着音量越來越大，氣場瞬間凸顯了出來。
可以說，光是汪星蕊這個開場，就已經讓後臺富蘭克林高中的合唱團的成員和他們的老師面露難色。
當汪星蕊在演唱時，其他人都在輕聲伴奏，同時用手指發出清脆的響聲，和這首歌的歌詞一樣，精準地刺入了聽衆的心。
“我們不要緊張，”富蘭克林高中哦老師開口了：“我們賽前就知道的，她們的主唱非常得強。這一點我們都明白。可合唱團，比的是整體素質。如果這首歌都靠她一個人唱完，那麼分數一定不會高！我們不能慌，絕對不可以自亂陣腳！”
他的話似乎安慰道了學生們，這些人剛剛難看的臉色總算是消退了下去。
不過他們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失策了，因爲汪星蕊迅速退到了伴唱的人羣中，林萱兒和羅晨走上前來。
他們倆在之前從沒有人聽過他們唱歌，都以爲是來湊數的，可當他們開口之後，很多現場的觀衆都驚了：
［Buteverysong‘slike:
Goldteeth
GreyGoose
Trippinginthebathroom
Bloodstains
Ballgowns
Trashingthehotelroom
Wedon‘tcare，we‘redriving
Cadillacsinourdreams］
他們的聲音同樣有辨識度，而他們那隨意甚至有些頹廢的咬字，卻非常契合這首歌的氣質。
這時候他們這羣人隨意的打扮反而讓評委們感到不對勁，這應該是他們故意這麼設計的。
因爲這樣，才能符合這首歌的氣質，符合它的內核。
這是一羣中二少年的妄想，是他們的自命不凡，是他們的幻想，他們嚮往這樣的奢華的紙醉金迷的生活，卻又保持着自己的驕傲。
現場的高中生們雖然都是站在富蘭克林高中這一邊的，他們實在是不願意爲自己的對手歡呼。
可身體卻是誠實的，他們一邊緊緊地閉嘴，生怕自己尖叫出來，一邊雙腿不受控制地開始抖動着。
他們愛死了這樣一首歌！
而到了最後，當合唱團的所有人都向前一步，高聲歌唱時，實際上今晚的比賽已經失去了懸念：
［Andwe‘llneverberoyals(royals)
Itdon‘truninourblood
Thatkindofluxjustain‘tforus，wecraveadifferentkindofbuzz
Letmebeyourruler(ruler)
Youcancallmequeenbee
AndbabyI‘llrule，I‘llrule，I‘llrule，I‘llrule
Letmelivethatfantasy］
直到整首歌結束之後，觀衆們終於坐不住了，他們終於吶喊了出來。
富蘭克林高中的所有人面如死灰，他們不記得自己唱了什麼，等他們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輸掉了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