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着手機，才發現自己的手都在顫抖。
他盯着網友們的污言穢語，整個人的身影都快低到塵埃裏了。
當唐玥靠近他的時候，鐵面人甚至都沒有聽見她走路的聲音。
直到他擡起頭，纔有些慌亂地擦了擦自己額頭上的汗水，以及眼角的淚水。
“糖糖姐，你怎麼過來了？”
鐵面人還以爲她們四個人應該已經早早地回家了，而不是出現在這裏。
“我，”唐玥頓了頓，輕聲道：“我剛剛路過，發現你屋子裏好像還有燈光，所以特地進來看了一眼。”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不敢相信鐵面人他竟然哭了。
這足以見得，眼下的鐵面人承受着多大的壓力。
“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鐵面人很直接地說道，並沒有否認自己的難堪：“我，我剛剛正在上網，就看到了一些過激的言論。”
“我們當時被罵的更慘。”唐玥笑了笑，當她看到鐵面人那不可思議的表情後，才立刻說道：“怎麼，你不信嗎？”
“你們出道那會兒，我，我沒怎麼看節目。”鐵面人很快就被唐玥轉移了注意力，竟然和她聊了起來，
這時候唐玥笑眯眯地說道：
“特別是我，你也知道我的實力一般吧？”
這時候鐵面人打斷了唐玥的話，搖了搖頭：“沒有的，你很有人格魅力，而且很有趣。”
“不用違心地誇我，”唐玥很是無所謂地指着自己：“我的實力，尤其是唱功，在女團節目裏也不突出。可我的人氣一直很高。每一次我晉級，就會有人出來罵我。”
“那時候我也很難受，不明白那些人怎麼能說出這麼多難聽的話。可後來我發現，就算是萱兒這種全能藝人，也會有人留言罵她之後，我就徹底放心了。”
“真的嗎？”鐵面人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對方，露出了一絲疑惑。
“真的，網友們噴你，並不是你多差，而是他們只有你可以噴。等於說，你就相當於一個樹洞，用來合法地發泄他們的情緒。”
這時候蘇音推了推門，輕聲道：“糖糖，你在裏面嗎？”
鐵面人有些緊張地站了起來：“她在，我是不是耽誤了你們的工作。”
“沒有的事，”唐玥輕聲道：“你今晚唱得沒有問題。淘汰，可能是別的原因，你回去之後可以好好琢磨。”
“我明白了。”鐵面人雖然沒有立刻大笑出來，可從他的神色來看，的確是比先前緩和了許多。“謝謝你，實際上你沒必要來幫我的。”
“誰說的，”唐玥搖了搖頭：“你難道忘了嗎，我們都是一個賽區的選手。你唱功那麼好，千萬不要丟了自信，期待你下一次精彩的演出。”
“謝謝。”鐵面人揮了揮手，送走了唐玥之後，他臉上的迷茫也消退了很多。
這時候蘇音看了眼唐玥，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她：
“這太陽從西邊出來了，你竟然會去安慰人了。”
聽到唐玥對自己的形容詞，蘇音差點吐了：
“你這句話，真的是我今晚聽過的最好的笑話了！”
林萱兒出來的時候，正好撞上了她倆互相嘲諷的一幕。
“回家了，”林萱兒朝着她們揮了揮手：“陽哥說了，明天就要拍封面，今晚必須得好好睡覺。”
這下唐玥立刻不浪了，而是趕緊拿出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用手按壓着眼瞼：“還好沒有黑眼圈。”
網友們的情緒這會兒也發泄得差不多了，把鐵面人罵的狗血淋頭後，他們又像是精分了一樣，跑到了月光少女的微博下，對她們四個人大肆誇獎起來。
畢竟月光少女的表演，剛剛可是被國外好幾個雜誌，評爲了今年的最佳表演。
甚至還有沒有參與節目的歐美藝人，直接在推特上公開表達了自己對月光少女的喜愛。
而月少自己大概都沒有想到，就因爲她們這一次的表演，竟然會讓許多的美利堅人產生對華夏武術濃厚的興趣。
唐玥自己也想不到，她明明還沒有開始自己的打女事業，如今在海外，許多人都已經把她和華夏武術捆綁了起來。
甚至讓唐玥的海外粉絲數突飛猛增，竟然隱隱有追上目前第一的蘇音的趨勢。
只不過唐玥自己並不清楚，她爲了明天的封面照，早早地就睡去了。
……
次日中午，周弋陽提前坐着專車來到了《時尚芭莎》的大樓。
他對這裏已經很熟悉了，甚至不需要有人帶頭，他都能輕鬆得遊歷其中。
不過這一次，主編的熱情甚至比以往還要強烈：
“周總，我看了你對於我們的時尚大片的想法，我覺得特別棒。”
周弋陽嗯了一聲：“就沒有任何的意見嗎？”
主編搖了搖頭：“沒有，我們一致覺得你的想法太好了，完全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周弋陽噗嗤一聲笑了：“好吧，我還擔心我有些想法是不是太天馬行空了。”
“當然沒有，”主編搖了搖頭：“周總你的一切要求，我們都會盡力滿足。這一次的企劃，總部都表示了極大的支持。”
周弋陽嗯了一聲：“那就提前預祝我們合作愉快了！”
與此同時，月少四人也坐着車趕往了大廈。
唐玥她坐在後排，還在塗抹着口紅。
這時候汪星蕊打趣道：
“糖糖，你不覺得你今天的裝扮太妖豔了嗎？你現在可是很多人心中的武術大師了，應該返璞歸真。”
“是啊，”林萱兒也笑了起來：“我專門上網去看了一眼，好多人都把你形容成了世外高人。還有人說，你是爲了找傳人，纔會故意加入女團的。”
唐玥啊了一聲，她已經服了網友們的腦洞了。“我以後上臺不來一手，該不會都要被罵了吧？”
蘇音癡癡地笑着：“是啊，你可是女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