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茵笑着候場,與導演打過招呼後就裹緊大衣坐下來,工作人員與普通羣演是靠不上前的。
“別看了,”老餘見秦東的目光在蔣勤勤、朱茵等人身上逡巡,就笑了,“長得標緻不能當飯喫,小夥子,你也不問一下,你當羣衆演員多少報酬?”
“多少都行啊,”秦東看着自己身上這套民國衣裳,“給個盒飯喫就行。”
“你這個小夥子倒實在。”老餘樂嘍,“下面還有個土匪的角色,我跟導演說說,還找你。”
我?
秦東笑了,“我象土匪嗎?”
“像,真像,就這個頭兒,像!”老餘上下打量着他,“別說,你臉上有戲。”
……
劉榛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找不着董事長了。
侯勇起初沒當回事,可是左等右等等不來秦東的消息,手機也打不通,他這才着急了。
揚州啤酒領導班子齊聚二人下榻的賓館,一個副廠長急了,“侯總,人生地不熟,秦董不會出什麼事吧。”
“他是秦東,他會出什麼事?”侯勇一遍一遍打着秦東的手機,可是一直無人接聽。
他雖然相信秦東的本事,可是總不能不找吧,“劉榛,秦董什麼時候不見了?”
劉榛哭喪着臉,他一覺醒來秦東就不見了,他還以爲秦東自己出去喫飯去了,等到自己肚子餓了的時候,他這才發現事情不對勁。
侯勇看看手錶,已經接近晚上十點了。
揚州啤酒廠的人除了這些公司領導,其餘的人皆不認識董事長,秦東到揚州來也不能大張旗鼓,如果競爭對手知曉他的到來,那就意味着揚州啤酒收復失地的戰役開始了。
“找吧,發動全廠的人去找。”侯勇道,“這是大事,以後的事,只能以後再說了。”
揚州城不大,千把號職工和他們的家屬被緊急調動起來,侯勇對秦東的描述只有一句話,一米八六的山海大漢!
飯店,商場,商店……這是侯勇着重要找的地方,可是許多地方這個時間也關門歇業了。
“秦董,你在哪?”劉榛這個助理差點就要哭嘍,他與秦東一起來到揚州,秦東出點岔子,回秦灣何涌生和彭高德還不得把他的皮扒了。
“沒出息,憋回去。”侯勇訓斥道,他擡眼看看前面的人羣,“走,那邊看看。”
“侯總,說是在拍電視劇,”揚州啤酒廠辦的小夥子趕來報信,“全是演員……”
演員?
聽到在拍電視劇,劉榛立馬要走,侯勇卻站住腳步,“走,看一看。”
揚州這座城市,底蘊深厚,向來是影視劇取景的不二城市,等幾人擠過人羣,侯勇立馬樂嘍,劉榛使勁揉揉自己的眼睛,馬上是一位民國裝扮的女子,馬伕也是一身民國裝扮,可是這位馬伕……
“秦董!”
“別說話。”侯勇小聲打斷他,他看着秦東的樣子,自己卻忍不住笑了。
你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秦東不知自己此時是不是風景,還是風景中的人,朱茵坐在馬上,他走在前面……
“山海人。”
“山海大漢。你是羣衆演員?”朱茵又笑道。
“算是吧。”秦東還有些謙虛,如果一米八六的個頭稱不上大漢的話,那就沒有人敢稱大漢了。
“你往這裏一站,倒象你是主角。”朱茵看着秦東棱角分明的臉,披上大衣。
李平導演也走過來,“我就說他臉上有戲,後面還有一個僕人的角色,你願意不願意來演?”
馬伕,僕人,土匪?
怎麼就不能有一個正常一點的角色?老餘見秦東不答話,他趕緊替秦東圓場,“你走運了,導演看上你了,還不謝謝導演!”
“後面再合作。”朱茵笑道,明眸皓齒,楚楚動人。
“那個土匪,下一場戲,你準備。”副導演過來了,既然要扮演土匪,那就要化妝,“過來分妝。”
土匪,還要化妝?
劉榛忍不住了,“誰是土匪,這是我們董事長!”
人羣裏突然殺出個程咬金,還一口一個董事長,導演,演員都愣住了,董事長在哪?
大家打量周圍,沒有發現,沒有人西裝革履,汽車代步,圍觀的全是揚州的市民嘛。
劉榛立馬指着秦東,“我們秦啤的董事長,秦東,秦董事長。”
秦啤?
天下人誰不知道秦啤啊,誰沒喝過啤酒啊,揚州的老百姓更是知曉,揚州啤酒是秦啤的企業。
“失敬,失敬,原來是秦董,可是,您怎麼客串起演員來了,喜歡演戲?”導演李平很客氣。
朱茵與蔣勤勤相視一笑,這麼年輕的董事長?
“喜歡啊,”秦東笑道,“我演兩個角色,是不是可以喫兩個盒飯?”
“當然,幾個都行,”李平導演忙吩咐劇務,“給秦董拿盒飯。”
秦東也不客氣,接過盒飯狼吞虎嚥喫起來,起初劇組的人以爲他在開玩笑,只拿過一個盒飯來,結果看到這幅架勢才知道這個董事長真的餓了。
“董事長,喫盒飯?”朱茵悄悄問蔣勤勤。
“人家這叫隨性,董事長還當羣演呢。”蔣勤勤答道。這飯量,就是山海大漢的飯量。
李平見他喫得這麼香,自己也拿過一個盒飯來,這個年輕的董事長,行事還真別拘一格。
“李導,吃了你們盒飯,也不能白喫,這樣,明天,我讓揚州啤酒送些啤酒過來,只要你們在揚州拍攝一天,你們的啤酒我包了。”
“這敢情好啊,”李平很高興,收工很晚或者忙碌一天,大家需要喝點啤酒解解乏,“那我替劇組的全體人員謝謝秦董了。”這個時候,他都有心再給秦東安排幾個角色了。
“侯總,每天啤酒白送,這不是賠本的買賣嗎?”劉榛小聲在侯勇耳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