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國啤 >第229章 秦啤的腳步永不會停歇
    大冷的天,高虎只穿了一件襯衣一件羽絨服,身板顯得很是利索,擱以前,冬天誰不是穿得很是臃腫。

    年代變了,穿着變了,審美也變了。

    有些年代,在人們不知不覺間就已經結束了。

    曾經壟斷香港樂壇的四大天王,在1999年已經是強弩之末。

    這一年,黎明率先宣佈不再領音樂獎項,張學友隨後也退出領獎,頒獎禮上也沒有了劉德華和郭富城的身影。

    天王時代落幕,新人紛紛登場。

    年僅19歲的謝霆鋒來勢兇猛,首張專輯《謝謝你的愛1999》總銷量超過100萬張,成爲世紀末最紅的小鮮肉。

    11月15日,中美雙方終於就中國加入WTO達成協議,“談了13年,黑頭髮都談成了白頭髮”。

    馬上到來的12月20日,聞一多的《七子之歌》響起,離家400多年的澳門要回歸了。

    1999年,註定是不平凡的一年。

    小秦巡這一年也很不平凡,用杜小桔的話說,“也沒見着怎麼用功,就是年級第一。”但是打架調皮,杜小桔說隨了秦東,而小桔媽卻一個勁地說,“外甥隨舅,小時候小樹也是孩子王……”

    “爸爸,你身上有千年蟲嗎?”秦東回家,小傢伙很高興,男孩跟父親親近,圍着秦東一直轉,秦東也很享受這種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感覺。

    “我沒有啊,你有嗎?”秦東打趣道。

    “我不知道,我媽給我買了打蟲藥,明天我到馬桶裏看看。”小秦巡一本正經道。

    一句話,把家裏的大人都逗笑了。

    不知不覺就到了年底,千禧夜之前充滿了各種傳聞,什麼千年蟲,什麼世紀大混亂,什麼世界末日……街頭巷尾議論紛紛,搞得有些人心惶惶。

    按照這些傳言,千禧跨年夜或將是“地球最後的夜晚”,是人類文明的最後閃耀。

    “桔兒,再給我盛一碗。”喝酒,喫菜,杜源心情很好,“忙了一年了,千禧年我們家也得慶祝慶祝。”

    “慶祝什麼,慶祝你又老了一歲?”小桔媽摸着外孫的頭。

    “還不到過年,怎麼又老了一歲?”杜源反駁道,不知不覺,杜源的白髮已經從鬢角爬滿全頭,“大東,你說,怎麼慶祝?”

    “明天游泳去。”秦東看一眼小秦巡,小傢伙果然拍手。

    “別再感冒着。”小桔媽慌忙阻攔,外孫是寶,在沒有親孫子的情況下。

    “感冒不着,我的外甥,你看他什麼時候感冒過?”杜源自己盛了一確定麪湯,“原湯化原食,明天就去,不能當溫室裏的花草,我們要緊跟xxx在大風大浪中前進,”杜源喝多了,老詞直往外蹦,“廣闊天地,大有作爲,男孩子就得多鍛鍊……”

    晚上,一番溫存這後,秦東才道,“後天我又得到廣闊天地裏去闖一闖了……”

    “又要出差?”杜小桔倒也不驚訝,“到哪去?”

    “澳門,我們秦啤在澳門有活動,我過去一趟,本來彭總回來,我們約着一起游泳。”這樣的場合,秦啤必須要派一位重量級的人物,彭高德人在美國,何涌生主持工作,這樣的拋頭露面的工作,他也不願意參加。

    誰是秦啤之帥?

    多數人會不假思索地回答:“彭大將軍”彭高德、“秦啤少帥”秦東,這兩個中國啤酒業響噹噹的風雲人物。

    而秦啤真正的掌權者——何涌生,由於很少在公開場合露面,很少接受採訪而被公衆遺漏。

    這種效果,也許就是秦啤的成功,就是何涌生的成功。

    其實,有時秦東感覺,何涌生纔是秦啤真正的掌舵人,雖然外界對他了解不多,但是有他在,秦啤這條鉅艦在大海中才能行得安穩。

    ……

    馬上要進入新世紀,秦灣街頭的外國人越來越多,不時可以看到操着英語的國人熟練地介紹這座城市。

    機場也越來越忙碌,秦東的飛機起飛,彭高德的飛機降落了。

    與何涌生碰頭,忙碌了一上午的青啤集團總經理彭作義仍然沒有停下來。

    在接待完了最後一批記者後,已經是下午3點了,晚上5點公司還有活動,一天就剩下了中間的兩個小時。

    稍稍有些疲憊的彭高德想到了去游泳。

    這片海灘,秦灣市民把它叫作“石老人”,因爲遠處有一塊岩石,像一個老人正在沉思。

    “彭總,您得有一個多月沒下水了。”司機跟彭高德一起作着準備活動,彭高德的水性沒得說,也是冬泳的高手。

    “是啊,這一年真累,我,老李,小秦,家都快成旅館了。”彭高德試了度水溫,“我們幾個,都是一年三百六十日,都是橫戈馬上行,現在,秦啤缺什麼,缺人才!”

    按彭高德和秦東的設計,作啤將向每個被兼併的企業派駐包括總經理、工程師、財務總監在內的三名高級人才,41家企業需要100多名高級人才,而以國內任何一家啤酒企業的家底與規模,要在短時間內拿出這些人來,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我累了,但秦啤擴張的步伐不會停歇!”

    彭高德說完,跳進了水中,慢慢遊向遠方。

    司機跟着也跳進水中,這項勇敢者的運動,經過彭高德與秦東的率先垂範,在公司內部已經流行開來。

    十米,二十米,二百米……

    司機突然發現,彭高德那裏似乎出了問題,沒有慣常的海中閒庭信步,“彭總,彭總……”

    當他把彭高德從海里拉到岸上,並送到醫院的時候,一切已經無可挽回。

    “怎麼樣?”接到電話的何涌生快速趕到醫院,可是看到的是醫生的沮喪,聽到的是司機的哭泣。

    “彭總應該是在游泳的時候,心臟病突發……”醫生很沉重。

    這是醫生最後的鑑定結果:彭高德是在游泳的時候,心臟病突發死亡。

    “老彭從小就在海邊長大,水性很好。而且他的身體一直都很健康,從來沒有犯過心臟病。”

    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讓何涌生老淚縱橫要,泣不成聲。

    今年,彭高德五十六歲。

    他與何涌生、秦東一道,在秦啤工作了四年。

    這四年,三駕馬車率領秦啤完成了全國的戰略佈局,從一家地方企業成長爲全國性企業集團,引領了新一輪的國內啤酒行業大整合浪潮。

    這四年,也是他們人生中最爲輝煌的一段時間。

    但何涌生明白,彭高德撒手西去,秦東去了香港和澳門,他只能衝到前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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