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勾夫小王妃 >第一百零七章
    她的不知所措他都看在眼裏,她四處躲閃的視線讓他心中一緊,忽而想起一事來,忙問道:“紫極,這事你還和誰說過?”

    她一愣,回想了一下,才道:“我就只和哥哥說過,還有溫哥哥說過,再也沒和別人說了。”

    他一嘆,難怪納蘭明玉會這樣大膽,原來早就知道她不是原來的她了,思量半晌,才蹙眉出言道:“紫極,你不要再把這事告訴別人了,好不好?”若非真心對她的人知道了,一定會對她的安全造成影響的,所以,他還是要囑咐她一聲。

    她沉默半晌,卻反手拉住他的手,仰着臉看着他,眸中有着哀求和眷戀:“好,好,我答應你,我不會再告訴任何人了,那、墨寒,你能不能不要再生我的氣了呢?”他一生氣,她就覺得整個人六神無主的很。

    秦墨寒一嘆,這樣還怎麼生氣呢?他在燭光中將她攬入懷中,眸光中寫滿愛意,喃喃溢出心中私語:“紫極,這世間我什麼都可以失去,因爲我知道,如果我想要的話,失去的那些還都可以回來,只是,唯獨你我不能也不想失去,上一次是你離開,我知道你的行蹤,所以心中篤定你會回來,可是這一次,你如果離開的話,我該怎麼辦呢?”

    她將頭靠在他的肩上,感受到他的不捨,他的難過,眸中涌現淚光,第一次覺得命運無常,看他如此難受,卻無法出言安慰,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莫名的離開,心中泛起無限不捨和害怕,只有緊緊的抱住他的腰身,感受他的真實存在,才心中稍安。

    “紫極,如果,你有一天要離開的話,你能不能提前告訴我,這樣,我還可以有一個準備,不至於,”他說到此處,也不知是怎麼了,停了一下,再說時,聲音多了一些嘶啞,“不至於像傻瓜一樣的瘋狂找你,卻根本不知道你在哪裏,你會去哪裏……”

    她心中一疼,眼淚卻打溼了他的衣襟,剛要擡頭答應,卻感覺有水滴在發間,她心裏一酸,瞬間明白那是什麼,此刻才知他對自己是如許情深,他緊緊抱着自己,像是要把自己嵌進他身體裏一樣,她窩在他懷裏,視線模糊,卻很認真很認真的許諾道:“紫極答應你,紫極走的時候一定會告訴你,不讓你四處亂找,不讓你傻傻的等我,就算真的回去了,紫極也會拼了命的來找你,紫極一定會回來的!”

    鼻子一酸,又有眼淚落下,只是想起後事茫茫,她心中還是沒底,玉佩的力量是她所未知的,她心裏一直隱有擔心,卻不想被秦墨寒知道或看出來,只許諾離開了也會回來,這裏有她割捨不掉的太多人事了。

    秦墨寒得她承諾,心中安定,夕陽最後的光線隱在地平線之後,二人才相攜去了飯廳用膳,卓一航遠遠看着二人背影,笑的瞭然。

    是夜,到處一片寂靜,閣中塌上的女子蓋着厚厚的錦緞真絲被子睡的正香,一道墨色身影卻進了屋中,站在塌邊靜靜的看着睡着的女子,眸光專注而寵溺,看了良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才移開了視線,走到窗邊,看着外頭細細灑下的雪珠子,微微蹙起眉頭,關上了虛掩的窗戶。

    冬天來了,又開始下雪了。院外的梅樹結了花骨朵,他卻總覺得很久以前在寒山寺看的梅樹好看,可惜,寒山寺如今封了,想去看後山的梅花也不能去了。大概,他心裏想的不是那一年的梅花,他想的是那一年的她吧。

    站在廊下,隨意繫上一件斗篷,廊下昏黃的燈籠被風吹着輕輕晃動,他看着那燈籠微微一笑,自從在潮州她送了他燈籠之後,他就有了在廊下掛燈籠的習慣,而所有的燈籠都是照着她做的樣子做的,樣式簡單,他卻很喜歡。

    石板上已經鋪了一層淺淺的雪,他卻不覺得很冷,夜已經很深了,府中各處的燭火都熄了,所有的人都睡了,秦墨寒在廊下站了一會兒,終是下定了決心,伸手入懷,拿出一塊玉佩看了半晌,才抿嘴又回到閣中。

    依舊站在她的塌邊,他知道她睡覺不是很老實,這纔剛剛出去一會兒的功夫,她的被角就滑到了鎖骨下面,他的視線就落在了她脖頸上的玉佩上,他認得,那就是她所說那一塊將她帶來的玉佩。

    垂了眼眸,拿出手中那個和她脖子上一模一樣的玉佩看了半晌,終是走到了金絲爐邊,拿出一個很小的瓷瓶,將裏面的粉末放了一些在燃着香的爐中,不大一會兒,房中就瀰漫一股甜香,秦墨寒淺淺一笑,對着塌上的女子低喃:“紫極,我不會讓你離開的,一定不會。”

    那些粉末有讓人陷入深度的無知無覺的睡眠當中的作用,他拿着手上已經穿好紅線的玉佩放在枕邊,又輕輕解下她脖子上的玉佩,這纔將他吩咐卓一航出去仿製的假玉佩照原樣系在了她的脖子上。

    拿着手裏具有神奇力量的玉佩看了半晌,輕輕抿嘴,纔出去將那玉佩藏好了地方,就重又回到閣中,與她並肩躺好,嘴角這纔出現一抹真心笑意,再無掛心之事,摟着她睡了過去。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日納蘭紫極起來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注意到脖間的玉佩已經被人偷樑換柱了,她的注意力全都被外面鋪了一地的雪吸引過去了,因此秦墨寒也就放下了這一段心事。

    外頭已然銀裝素裹,她裹着一件銀狐披風站在廊下看雪,眸中染上的全都是欣悅興奮,看着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她實在難掩興奮,伸手就要解開披風衝進院中去玩雪。

    卻有一雙修長的手抓住她的手,一回眸,看見一個滿溢寵溺的眸子:“你的傷纔好,怎麼能去玩雪呢?都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胡鬧啊。”

    她撇撇嘴:“我纔多大啊,說到底也不過是十五歲的小姑娘嘛!在我們那兒,十五歲還在上初中呢!當然可以去玩雪了啊!”

    秦墨寒淺淺一笑:“你及笄了,就是大姑娘了,再說了,就算在你們那裏十五歲是小,可是紫極,你來這裏的年歲應該不止十五歲吧?不管怎麼說,你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他意有所指的看着她笑,無論她怎麼撒嬌怎麼哀求他,他就是不肯讓她去玩雪,後來,她還是生氣了,連這麼一點小小的樂趣都要剝奪她的,越想越氣,對他嘟着嘴埋怨道:“你只讓我在這裏看雪,這看來看去都只能看,連碰都不能碰,這一點也不好玩!你這不是存心在折磨我麼?”記得剛來這裏的時候就喜歡玩雪了,他這樣,簡直就是在剝奪她開心的權利啊。

    秦墨寒點了點她的鼻尖,笑道:“你這丫頭只記得玩,真是把正事忘的一乾二淨了!”

    她挑眉不解,仰着臉看他問道:“什麼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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