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娘子何以恨傾城 >第八十七章 月夕脫險
    和程子悅一同出現的還有他身邊的十幾名暗衛,一色的黑色勁服,手持利器,鋥亮的長劍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發出冰冷的寒光,團團圍住站在院中的三人。

    “程子悅。”剛一照面,淳于容就認出了程子悅,沒想到是認識的人,淳于容有些驚訝。

    “文信候,多日不見,別來無恙。”程子悅淺笑晏晏,就象在與舊友寒暄一般,只是那笑絲毫沒及眼中,冷冰的眸中閃着狠毒的寒光。擄來沐月夕,本是打算引沐晚謙,卻沒想到引來了淳于容,這樣更好,除掉淳于容,八皇子就失去了最重要的幫手。

    “沒想不到程老闆會做無本生意。”淳于容清朗的聲音中流露出一絲嘲諷。

    “世道艱難,不得已而爲之。”程子悅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

    “以郡主的身份,程老闆準備要價多少?”既然是綁架,就一定會有想要的東西,淳于容想知道他會提出什麼樣的條件。

    “奇貨可居,候爺只怕買不起。”程子悅挑起一邊眉毛,冷笑道。

    “程子悅,真正的奇貨應該是當今天子,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他擄來,不管是挾天子號令天下,不是讓這大祁國易主,你都能隨心所願。”沐月夕冷笑着把程子悅的目的說了出來。

    聞言,淳于容面色凝重,眸中精光閃動。杜徵搖扇的手稍稍停頓了一下,斂去了臉上的壞笑。

    沐月夕會把這事說出來,程子悅並不覺得意外,他早知沐月夕只是表面看起來柔順乖巧,其實骨子裏自有一份傲氣,嘿嘿一笑,“小夕兒,你又不乖了,難道還想在臉上再添一道傷痕?”

    小夕兒!

    這個稱呼,讓淳于容和杜徵齊齊變了臉色,眼中浮現幾分怒意。

    沐月夕摸着幾乎已經看不到的傷痕的臉,挑眉冷笑道:“程子悅,你認爲此刻還有機會嗎?”

    程子悅手腕一翻抽出了長劍,陽光下銀色的長劍,劍光奪目,“廢話少說,淳于容,我們手下見真章。”

    淳于容囁脣長嘯一聲,十幾個護衛從牆外飛掠而入,與那些暗衛們交上了手。

    “小容,你帶夕兒妹妹先走,我來會會這位程老闆。”杜徵嘻笑如常。

    淳于容淡淡地叮囑道:“你別逞強。”

    “我的習慣你是知道的,不用擔心,我一定會把這裏打掃的乾乾淨淨的。”杜徵輕輕搖着紙扇,笑得意味深長。

    “郡主,事出有因,失禮之處,還請見諒。”淳于容輕聲道。

    沐月夕知道他帶她離開時,必須要肢體接觸,所以纔會出言請她原諒,只是他與她早就有了多次的肢體接觸,要說失禮,很早就失禮了。現在他這麼客氣的說道,是爲了向其他人表明,他與她一直是守禮的,不管是這一次,還是上幾次,他們都是恪守禮儀的。

    明瞭淳于容的意思,沐月夕很客氣地回答道:“候爺是爲了救欣悅,欣悅只會感激,怎麼會怪罪。”

    杜徵搖頭嘆氣,修長的手指抵着眉間,“拜託,你們倆這個時候就不要講究禮儀之道了,我手很癢,很想找人打架,你們快點走,別在這裏耽誤時間。”

    話音一落,杜徵揮扇迎向程子悅,扇劍相交,鏗鏘聲聲,火花四濺。

    淳于容伸手摟過沐月夕的腰,一陣淡淡的幽香鑽進他的鼻孔,微微一怔,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身形倏忽而起。沐月夕很自然的伸手摟着淳于容的脖子。淳于容身形一頓,差點從半空中摔了下來,勉強躍下圍牆,收定心神,抱着她飛掠而去。

    回到客棧,見到詠詩四人,宛若隔世。淳于容借過安排回京的馬車,退出房間,讓她們主僕聊天。

    詠詩綴墨是喜極而泣,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好。

    韶婷暮婷低頭下跪請罪,“奴婢保護不利,請小姐責罰。”

    “這事不怪你們,快起來吧。”沐月夕一手扶一個,“要不是我一時好玩出了院子,也不會被他擄了去。”

    “小姐,您的手怎麼受傷了?”韶婷緊張地問道。

    “是被斷了的琴絃弄傷的,已經上過藥了,沒事,別擔心。”沐月夕安撫她們道。

    詠詩不放心,還是拿出冷隨風留下來的上好傷藥,重新給沐月夕塗上。她一邊塗藥,一邊低聲地道:“小姐,您受苦了。”

    “沒有沒有,程子悅沒有虐待我,我在那裏喫得好,睡得好,沒受苦,。”沐月夕實言相告,可四個婢女都相信。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沐月夕揚聲道:“請進。”

    淳

    於容推門走了進來,輕笑道:“郡主,回京的馬車已經備好,是否即刻就上路?”

    “我們不等小杜了嗎?”沐月夕側身看着淳于容。

    淳于容的薄脣勾勒起好看的弧線,眉睫間一片喜色,“他會追上來的。”

    “好,我們即刻上路。”沐月夕早就歸心似箭。

    正午時分,停下馬車,在路邊小酒店喫飯。

    店外傳來急促的馬蹄聲,淳于容笑道:“小杜來了。”

    沐月夕擡眸一看,店外杜徵翻身下馬,大步走了過來,只是他的臉色不怎麼好看,象便祕了許久的樣子。

    “你受傷了?”淳于容一向觀察入微,杜徵這麼明顯不爽,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關心地問道。

    杜徵看了眼正優雅的喝着雞湯的沐月夕,“沒有,我是餓壞了。”

    淳于容與杜徵是發小,對他十分了解,見他這種模樣,知道他一定吃了虧,只是不願在沐月夕面前丟臉,瞭然一笑,繼續用膳,沒有再當着沐月夕的面追問,算是幫他保全了幾分顏面。

    用過午膳後,大家繼續趕路。

    已經是初冬時分,時近黃昏,空氣中涼意更甚,路上行人越發的稀少,雖然一路也有那麼幾輛馬車經過,但總體上還是冷冷清清的。加上寒風陣陣,路邊樹上的枯黃葉子隨風飄落一地,幾隻烏鴉低低地飛掠而過,平添幾分蒼涼。

    沐月夕撩開車窗看到,很應景的隨口唸道:“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淳于容和杜徵都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沐月夕雖然唸的小聲,兩人還是聽得一清二楚,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揉合着憂色和狠意的眼神。

    沐月夕沒想到她隨口唸的爲麼幾句詞,會讓淳于容和杜徵誤會她被程子悅折磨了,讓兩人對程子悅起了必殺之心,當天夜裏就下了追殺令。

    急趕慢趕,終於趕在太陽收起最後一抹餘暉之前趕到了前面的小鎮,投棧用餐,各自回房睡覺,第二天繼續趕路。

    六天後,他們平安抵達荷澤,離滎揚還有四天的路程。杜徵知沐月夕對喫是最在意的,就提議到荷澤最富盛名的“荷香樓”用午膳。

    因爲正午時分,廂房沒了,一行人就在大堂坐下了。

    菜還沒上齊,只是聞到氣味,沐月夕就食指大動,口水橫流,最讓沐月夕垂涎三尺的就是這荷香樓的招牌菜荷香雞。

    沐月夕舉着筷子直奔荷香雞而產,誰知道,就在她要將那個黃澄澄,香噴噴的雞腿夾住時,冷不防卻突然殺出個程咬金,一隻手突然按住了她拿筷子的那隻手。

    沐月夕一向認爲喫飯比天大,誰在這時阻撓她喫飯,誰就跟她有仇,氣憤地扭頭一看,阻撓她的人,就是坐在她右側的杜徵大公子,瞪着眼睛,低聲罵道:“杜徵,你好不好意思,跟我小女孩搶雞腿喫。”

    “我那敢跟你搶喫的,我是想告訴你,雞腿上有幾根毛,怕你吃了肚子痛。”杜徵揚着一臉真誠無比的笑臉道。

    “多謝你的好意,我會撥掉它們的。”沐月夕皮笑肉笑地應道,伸出左手將杜徵的手打開,將雞腿夾進碗裏。

    沐月夕喫得愜意爽快,突然大廳的另一側傳來了一陣喧譁聲,擡頭一看,那些狗血電視劇裏最常見到的情景發生了。

    在大廳唱小曲的那個姑娘長得水靈靈的,頗有幾分姿色,某個喝醉了酒的客人看上了,就藉故調戲。跑堂的小二過來解圍,那傢伙仗恃着身邊跟了幾個拳腳功夫不賴的家丁護院,不但不聽勸,還藉機撒酒瘋,把小二幾拳揍翻在地,接着繼續非禮那位姑娘。

    “小杜,快去救人,英雄救美,美人一定以身相許。”沐月夕推了推杜徵,讓他出手救人。

    “英雄救美,美人就會以身相許?”杜徵挑眉,桃花眼眼波流轉,意有所指地問道。

    “是啊是啊,你快去救人。”沐月夕催促道。

    杜徵站起身,看了一眼,又坐下了,搖頭道:“不去。”

    “爲什麼不去?”沐月夕不敢置信地扭頭,瞪着他問道。

    “惡人自有天來磨,不用我插手管事。”杜徵很安逸地接着用膳。

    沐月夕扁扁嘴,扭頭看向左邊。淳于容神色平靜,不言不語,穩坐在椅子上,淺啜着清茶,也沒有管閒事的意圖。沐月夕皺眉,這事奇怪了,以淳于容的性格,他應該會管這閒事纔對,爲何也不管呢?

    沐月夕還沒想明白淳于容爲何坐視不管,那邊殺豬般的慘叫聲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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