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娘子何以恨傾城 >第一百零七章 奮不顧身
    花袍男子手大刀帶着凌厲的刀風狠狠地劈了下來,藍銘搶身而出,舉簫相迎,“鋌”的一聲,金鐵相交的聲音,沐月夕這才知道,她看走眼了,藍銘腰間的簫不是竹簫而是銅簫。

    花袍男子的力氣顯然要比藍銘大,僅一刀就劈得藍銘向後退了兩步。

    “黃毛小兒,看大爺我取你性命。”沒有給藍銘喘息的時間,花袍男子大刀一揮,又一刀劈了過去。

    藍銘知道力量上他比不過花袍男子,只能以靈巧取勝,向左一閃,用簫使出劍招,如靈蛇出洞,點向花袍男子的胸前。

    跟在花袍男子身後的十二名壯漢,武功比黃煢和許彤要低了少許,但他們以多勝少,打得黃煢和許彤險象環生。在對攻中,許彤的一縷秀髮,被對方的大刀削了下來,散落在地上。

    李墨武功雖高,但是以一抵數,應對頗爲喫力,更何況他還要護着沐月夕,行動之間就沒有那麼靈活。雖說如此,李墨沒有絲毫退讓的打算,他知道只要他一避開,受傷的就會是他身後的沐月夕,他只能與對方硬碰硬。

    沐月夕茫然地跟在李墨的身後,看着他幫她擋住無數把砍來的刀,看到血一點一點地滴落在草地上。

    刀劍相交的聲音連綿不絕,片刻間,李墨的身上又添了不少傷口,沐月夕心裏涌起一股強烈的恐懼,再這樣拖下去,他們五個人都會死在這裏,必須要想辦法解開這個困局,逃走纔有活路。

    沐月夕被李墨帶着轉了半個圈,擡頭就看到有人要從後方偷襲藍銘,連忙大聲地提醒他,“藍銘,小心。”

    可是在花袍男子猛烈的攻擊藍銘根本無法分身去對付偷襲他的人。眼見藍銘就要傷在那人的刀下,沐月夕就想撿起地上的石塊去砸他,稍稍阻攔他一下,讓藍銘有喘息的時間,那知道草地上連一塊石頭都沒有,慌亂間,那人的刀已經劈向藍銘的後背。

    “當”的一聲,一把小飛刀射了過去,是黃煢不顧自己的危險,飛刀救人。然而黃煢這一分神,她的對手,黑衣壯漢趁機砍傷了她的左臂。黃煢左臂受傷,無力再發暗器,少了暗器的幫助,她的情況更加就危險。身上的黃衫,早已經被鮮血染紅。

    沐月夕心急如焚,情急之下猛然想起袖中的胭脂,眸中一亮,大喊道:“看我毒粉。”

    話音一落,她掏出來胭脂盒,連盒帶粉砸了過去,“當”砸在了灰衣人的刀上,桃花粉四散而開,風一吹,有淡淡的香味瀰漫在空氣中,黑衣壯漢信以爲真,慌忙摒住呼吸,向後退去。

    “散。”李墨大喝一聲。他和藍銘都是身經百戰的人,抓住了轉瞬即逝的良機,快速掠出了他們的包圍陣,五人分成三個方向逃走,既能分散敵人的兵力,又能讓他們不再縮手縮腳,可以用威力大的霹靂珠對付敵人。

    “追。”花袍男子一聲令下,黑衣壯漢和灰衣人分成了三隊。花袍男子親率一隊追趕李墨和沐月夕,另兩隊,一隊追藍銘,一隊追黃煢和許彤。

    跑了一段路後,李墨從懷裏摸出一個黑色的珠子,向後丟去,只聽到“嘭”的一聲,黑煙升去,數名灰衣人被炸傷倒地。

    沐月夕覺得這黑珠子跟手榴彈有異曲同工之妙,李墨一邊跑,一邊往後丟珠子,花袍男人懼怕黑珠的威力,離他們的越來越遠。

    沐月夕不知道跑了多久,跑得腳都麻木了,還在不停地向前跑,她不敢停,也不能停,身後嘈雜的腳步聲雖已漸遠,卻不曾停歇,他們不得不爲生命而奔跑,她不想死,更不想讓李墨受她的拖累而死。

    兩人跑進一片密林,穿過密林,是一條小溪,淌過小溪,是一座大山,兩人向山中跑去。忽然,沐月夕被樹根絆了一下,隨着慣性直直地向前摔去,眼見小臉就要跟大地接觸,腰上一雙有力的手牢牢將她抱住。

    回頭,沐月夕看到李墨緊抿的嘴脣微微顫抖了一下,眸中全是擔憂的目光,喘了氣道:“我……沒事,謝謝”

    李墨看着她蒼白的小臉,還有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水,知她已力竭,走到她面前蹲下了身子,道:“前面有個隱蔽的山洞,我們可以進去躲一下。”

    一路奔路,李墨身上的血一直不停的在流,沐月夕知道他受的傷很重,不想讓他傷上加傷,擺手道:“你身上有傷,我可以自己走。”

    李墨沒有堅持,伸手拉着她的小手,在沐月夕錯愕地目光中,帶着她向着目的地跑去,風在耳邊呼呼地吹過。

    剛進入山洞,陰沉沉的天空,降下了傾盆大雨,這場及時雨將他們一路的氣味抹殺殆盡,讓他們成功地擺脫了花袍男子的追殺。

    李墨一鬆開沐月夕的手,人就直直地撲倒在地上,沐月夕被他嚇了一下,忙把他扶起,這才發現他雙眼緊閉,臉色慘白,嘴脣白的連一絲血色都沒了。

    當沐月夕幫李墨把衣衫盡褪,露出他結實精壯的白皙皮膚時,她才知道他傷的有多重。他身上有數十條傷口,或深或淺,或長或短,最深的傷口在左手臂,深可見骨。最長的傷口在前胸,從肩一直到腰部。

    這樣的巨痛,虧他怎麼忍受得住。

    眸光微沉,他是爲了護她,才傷得這麼重的。她和他萍水相逢,他爲什麼要拼死救她?

    沐月夕腦子裏想着問題,手也沒有停下。有了上一次幫淳于容療傷的經驗,這一次她沒有那麼慌張,知道要先幫李墨止血。

    打開剛纔從李墨懷裏的掉出來的藍色瓷瓶,濃郁的藥香味飄了出來,這個應該是金創藥吧?

    倒出少許在傷口上,鮮血沒有變黑,的確是金創藥。確定藥沒問題,沐月夕幫他把身上的傷口全上好藥,血慢慢地止住了。

    沐月夕抹了把汗,動作麻利地解下外衫,撕成布條,再笨手笨腳地幫他把傷口包紮好。只是他的手藝實在不怎麼好,把李墨包紮成了一個糉子。包紮完畢,沐月夕怕他着涼,細心地幫他把衣衫穿好。

    聽着他呼吸聲還算平穩,臉色也沒有剛纔那麼慘白,沐月夕才這感到腰痠背痛,腳在打顫,也不管地上有沒有血,直接坐下了。

    雨一直在下,坐了許久後,感覺洞裏越來越冷,沐月夕怕花袍男人看到煙找來,雖然在山洞裏找到了許多樹枝,卻不敢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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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李墨的嘴微弱的張合着,沐月夕俯耳傾聽,聽到他在叫娘,眼睛一酸,淚水唰着下來了。她很想娘,她很想回家,雙手抱着膝蓋,頭埋在裏面,小聲地哭泣,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女子,只想混喫等死,沒想過要做什麼轟轟烈烈的事,爲什麼要讓她經歷這麼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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