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凌亂了!這造型、花紋和我在殯儀館見過的骨灰盒長得一模一樣!
臥槽!難道要我和一個骨灰盒洞房嘛?
我毫不猶豫的舉起那隻骨灰盒扔出窗外!
“老孃受夠了!一會遇見詐屍,一會又中牙蠱,現在還逼我嫁給死人,是想要整死我嘛?”
“我怎麼捨得整死你呢?爲夫疼你還疼不夠。”
身後傳來了一聲低沉卻有點好聽的聲音,好像是在哪裏聽過。
猛地轉身,一個比我高出半個頭的半透明人影出現在我的牀上。
半透明的人影的手,還搭在那隻半分鐘前才被我扔出窗外的骨灰盒上!
“鬼啊!”我抓起檯燈扔過去。
人影優雅的揮揮手指,檯燈在空中倒轉方向以一個不合常理的拋物線回到原位。
“新婚之夜就想謀殺親夫,放在古代是要被浸豬籠的!上次見面時我救了你,要你以身相許也不過分。”
一陣風向我襲來,我已被壓在婚牀上。
“警告你,我可是有男朋友的,亂來我就咬舌自盡!”
“該被警告的是你,從今往後,與你有關的男人只能是我贏湛一個!”
人影霸道的擡起我的下巴,掠取了我的雙脣,我能感受到那張沒有五官的臉上表現出的震怒。
不知被索取了幾次,最後能感受到的只有身下無盡的痛楚和自己混亂的心跳。
清晨,外婆解開了門上的鎖鏈,端着豐盛的早餐和洗臉水進來。
我本想大聲質問外婆爲什麼肆意決定我的人生,但看見外婆臉上那些飽經風霜的褶皺和空洞的眼睛裏滿載的慈愛後,一切委屈都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了。
外婆摟着我的肩膀,擦掉我臉上的淚。
“那個人呢?”牀上只剩我一人,人影和骨灰盒都不見了。
外婆神祕的搖搖頭,去端早餐,“陰親來的姑爺,只有晚上會來。”
我攥緊了拳頭,心想今晚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那人影得逞。
突然,敞開的房門外咕嚕嚕滾過一個人頭。
我的心一下就懸到了嗓子眼,人頭上眼歪嘴斜,笑的及其詭異!
就是被撞死的那個伺機的頭!
我抄起桌上的花瓶追出去,看見客廳的水泥地上被掃的很乾淨,沒有任何血漬。
“咯咯……”兩聲詭笑從身後冒出,我一哆嗦,猛地想回頭去砸。
“那個鬼東西跟着你回來了,別怕,晚上讓姑爺對付。元宵你要記住,他是唯一能改變你天煞孤星的命格之人。”
“可是我……”我話還沒說完,村長帶着幾個大蓋帽和一個哭喪着臉的男人,推開我家院門。
村長向來對外婆心存敬畏,知道她看不見還是禮貌的點點頭,“王婆啊,幾位警察同志大老遠來,是要找你家元宵問幾句話。”
外婆把人請進屋,沒有迴避的意思。
“昨天車禍救出的9個人裏,7個都已經死了。”警察說的很直接。
“怎麼死的?”我鬱悶了,昨天車禍的時候,除了司機當場斃命,其他人傷的最重的也就是暴露性骨折,以當今的醫療條件根本不可能死亡。更不可能一晚上就死7個!
“法醫鑑定的結果,7人均是自殺。我們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發生意外,既然你沒事,我們就不打擾了。”
“等等,還有一個活下來的人是誰?”
“是一名孕婦,從樓梯上滾下來自殺未遂,現在昏迷中還未脫離危險。”警察見我一問三不知,合上筆記簿,和村長一起離開。
那個哭喪臉的男人卻沒走,這人從剛纔起就從上到下的打量我,接着在外婆面前跪下“砰砰砰”磕了三個響頭,掏出一沓鈔票。
“王婆婆,王神仙,您發發慈悲,救救我的婆娘和孩子吧!我婆娘已經懷孕七個月了!”
外婆在他肩膀上按了兩下,已經摸了他的骨,“醫生都救不了,我更加不會救!你走吧!”
說完,外婆拉着我冷漠的走進屋裏,獨留那個男人跪在外面。
我納悶的問:“外婆,那些人是不是都中了人頭上的牙蠱?”
“是。”
“咱們真不救她?”
“家裏的雞用光了,外面的那些雞不好用。”外婆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判斷出那名男子已經離去。
“對了元宵,早上學校打電話來叫你回去實習,聽說西山醫院最近不太平,你又和姑爺新婚燕爾,外婆想幫你請假。”
“不用,我想回去!”我激動的站起來。
我努力壓制着沒有說出後半句:我寧願與腐屍搏命,也不要再被一個沒有五官的男鬼壓在牀上,夜夜侵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