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能以肉眼看見魂魄者,分爲三種。一爲,玄門異士,好比我外婆,孔張等人。二爲,天生冥眼,就是我們尋常說的陰陽眼。三爲,陰緣,也就是像我和小根兒這種需要依靠陰間力量庇護的人。
結陰緣的方式多種多樣,並不一定是非要陰親,用其他條件交換也是可以的。
“元宵,你在聽嗎?”
“在!”
我正思量,外婆凝重的聲音拉回我的注意力,“總之,顧安這件事你就別插手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命,管好自己就行了。對了,外婆還要出趟遠門,去找秦墓裏消失的棺材,我有不好的預感,絕對不能讓棺材裏的東西現世!”
“好,外婆你保重!”我心裏沉甸甸的掛斷電話。
想多叮嚀幾句,卻發現自己的話是多麼蒼白無力。
關切的話說的再多,也不及一身真本事。
多年前外婆不讓我繼承她的衣鉢,說做神婆沒前途。現如今我才明白,外婆早就下定決心替我揹負所有的磨難。
可也如外婆所說,命是改不了的,無論我躲去哪裏,磨難都會如期而至。
之後幾天,顧安總會在與我擦肩而過的時候用眼神迫切詢問我結果,我也總是略帶歉意的搖搖頭,換的他一臉落寞。
一天午休護士長滿是憂鬱的走進休息室,“你們知道嗎,顧帥哥生病了,我見他一天比一天瘦,真叫人心疼。”
一羣實習醫生和護士聽了都好奇起來,“那小鮮肉生什麼病啦?”
“好像一直低燒,剛纔撐不住回宿舍休息了,人家好想去探望啊。”
“李珂那隻母老虎在,咱們誰也接近不了顧帥哥……”
護士長和小護士們一人一句,講的不亦樂乎。
我是知道顧安生病真相的,他纔不是低熱,而是全身的皮都爛光了,心情不免有些沉重。
然而,事實證明,我對顧安的擔心根本就是多此一舉。
因爲校長下達命令,我搬去嬌嬌的宿舍,隔壁鄰居也從顧安,變成了李珂。
還不到晚上九點,我和嬌嬌正在走五子棋,隔壁突然就傳來了一聲杯子落地的聲音!
我們嚇了一跳,嬌嬌古靈精怪的對我眨眨眼,把耳朵貼在牆邊上,聽了片刻,嘴角揚起一個壞笑。
“嘻嘻,王姐,你猜他們在幹嘛?”
我一聽到“他們”兩個字,就知道顧安一定去了李珂房間。
“顧安一個病號能幹嘛,大概李珂這個千金大小姐連水都不會端吧。”
“猜錯了,快來聽聽。”嬌嬌笑的色眯眯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線。
我狐疑的貼耳過去,聽到隔壁傳來的壓抑又興奮的聲音,刷的羞紅了耳根!
顧安都病成這樣了,還有心思和體力和李珂啪啪啪?
“校花不愧是校花,魅力無法擋啊顧帥哥發燒的原因……嘻嘻八成就是這個。”
我白了一眼嬌嬌,拿起一顆黑子放入棋盤,“五連!你輸了!”
“啊!?”嬌嬌錯愕,耷拉着腦袋雙手地上五塊錢賭資,“在下甘拜下風。”
我和嬌嬌的五子棋大戰一直廝殺到深夜,嬌嬌輸的滿頭大汗,零花錢輸光不算還把零食也輸給了我。
“再來再來!剛纔是我看走了眼!”五十連敗,嬌嬌輸紅了眼。
我打了個哈欠,“不玩了,你輸的清潔溜溜,我可以不要什麼賭債肉償。”
嬌嬌一臉不服,“贏了就跑,不夠意思!”
我不理她,收起棋盤,準備上牀睡覺。
嬌嬌一看沒戲,嘟着小嘴鑽進牀簾後面換睡衣。
“哆哆哆!”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王姐,我衣服脫了一半,你去開下門!”嬌嬌大喊。
“行”我走過去,應門,“誰啊?”
“是我!”門外,顧安虛弱的聲音傳來。
靠,我可不想看見某人那張雲雨過後的表情,我怕我會吐!
可我還得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去開門。
“元宵,救我!”顧安無力的靠在門上,門一開他竟一個不穩倒在我的懷裏!
我連忙雙手抵住顧安的肩膀。
這一按,頓時有鮮血從我的指縫間滲出來,我暗道不好,顧安昏倒在這裏,他身上的病症只怕是瞞不住了!
“王姐,怎麼啦?啊……!”嬌嬌一聽是顧安來了,換好睡衣興奮的跑過來,看到顧安滿身是血立刻被嚇傻了。
事實上,我也被嚇得不輕。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顧安沒穿上衣的模樣,他身上一塊好皮都沒有,肌肉血管完全暴露在空氣中,似乎連呼吸都能讓他疼出一身冷汗。
我支撐不了顧安的重量,被他壓倒在地,想叫嬌嬌幫忙,她已經忙不迭的跑到走廊大喊救命了!
顧安的病症終於曝光,院方唯恐這種聞所未聞的病症是傳染病,嚴令顧
可顧安的媽媽剛剛守寡不久,怕無法再承受顧安生病的噩耗,李珂就說服了她那個做校長的爹,把顧安接去自己家照料。
我覺得把顧安交給李珂不太妥當,可顧安都沒說個不字,我這個局外人更加沒理由參合。
當天,顧安就被救護車接走,這件事情也算告一段落。
我扶住顧安的時候沾了滿身血液,不得不再去洗一遍澡。
洗完回到宿舍的時候,嬌嬌不在屋裏,大概又去花壇私會小情人去了。
我沒想太多,踢了拖鞋,關燈睡覺。
一夜折騰,睡覺都有些不安穩,越睡越難受,胸口溼嗒嗒的,好像有什麼壓在我身上。
“睡得那麼死,你是豬嗎?”傳入耳朵的邪魅嗓音,讓我豁然清醒!
睜開眼,我就在自己的胸前發現一張眉目如畫卻又風情萬種的妖孽臉。
“贏湛!”
“嗯”他擠出一個沙啞的鼻音。
我無法控制的渾身繃緊,被引出一陣顫慄。
胸口好似着了火,而某個妖孽還在繼續往我身上的其他地方點火。
死鬼,前幾天冷冰冰的扔下幾句威脅的話就消失無蹤,好像有多生氣似得,今晚又學會偷襲了?
還這麼明目張膽!
“幹嘛按住我雙手,怕我逃掉?”我用膝蓋頂住他,只怕再這樣下去我也會發出和李珂一樣的那種羞恥聲音。
贏湛冷笑,溫熱的呼吸輕吹在我腰間,滿意的聽見我溢出一聲發抖的嘆息。
“對於不知悔改的女人還是直接懲罰比較管用。”
靠!我沒聽錯吧,這是在上演SM還是爛俗的霸道總裁,姐姐我可是一點都不喜歡這套路啊!
聽贏湛言下之意,好像我又做了什麼更過分的事情。
我心玄一緊,他不會是喫醋了吧?
儘管房間裏沒開燈,我還是能察覺,我的睡衣早就被剝光了,贏湛的修長手指肆無忌憚的玩弄、挑逗。
我止不住渾身發燙,再這樣下去我又要被喫幹抹淨了!
想到嬌嬌可能隨時都會回來,我更加緊張,要是被她這個大八卦看見這副場景,明天一定會鬧得人盡皆知。
不行,我必須想辦法阻止!
“夫君,我知道錯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我立刻表現出知錯且溫馴的模樣,希望他能放過我。
贏湛明顯愣了下,隨即嘴角浮現出一抹撩人心絃的微笑。
把我抱在他大腿上,扳起我的下巴,“演技太差。”
“老天作證,我真的知錯了!”我裝出可憐巴巴的模樣,雙手圈住他的雙肩,就差沒擠出兩滴眼淚。
贏湛思索片刻,鬆開我的下巴,眼波流轉間似乎漾出幾分溫柔。
我心內狂喜,以爲自己這招以退爲進大獲成功,誰知贏湛接下來的一句話,又將我從雲霄打落谷底。
“這樣的話你坐在我腿上自己動!”
“動你個頭啊!去棺材裏自己解決!”我憋了半天,再也裝不下去了,找到機會從他腿上跳下來,抄起桌上的棋盤就要揍人。
贏湛神祕幽昧的看着我,優雅的拿起枕頭邊上我的手機。
“這玩意好像能拍照吧”
“咔擦!”手機背面的閃光燈對着我亮了一下。
我徒然大驚,頓時連死的心情都有了,沒想到我王元宵有生之年也會捲入**門事件當中!
“羣發鍵是哪一個?”贏湛鎮定自若,一邊問一邊朝我勾勾手指。
我石化了,萬萬想不到兩千多年的大糉子也能把手機玩的那麼溜,這場較量我徹底輸了!
我呆若木雞的走過去,從來沒覺得有哪個男人像贏湛那般腹黑、邪魅。
見我喫癟,贏湛很是愉悅,一把將我拉進牀簾,我絕望的閉上眼睛。
想來,我今晚是逃不掉被鬼壓牀的命運了。
“啪!”一件衣服扔在我臉上。
“穿上。”
“啊?”
不是要鬼壓牀嗎?不是要自己動嗎?
老孃好不容易做好心理準備,你丫扔一件衣服來又是要唱哪一齣?
“我對品位差的人不感興趣。”
順着贏湛的目光,我看見自己光溜溜的身體僅剩的那條藍色條紋小褲褲。
要不是被掌握了**門,此刻我一定會衝上去和他拼命,這條純情的小褲褲哪裏品味差了!
不過有衣服穿總比沒的穿好。
我麻利的穿上,才發現竟然是一件大紅色的古裝長裙!
臥槽,這糉子還喜歡角色扮演,太特麼變態了。
贏湛卻一副甚是滿意的表情,牽過我的手,“陪我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