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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人比鬼兇

    聽到這裏,張雨欣的母親驚駭的捂住了嘴巴,張爸爸也頹然的後退了一步。

    躺在牀上的張雨欣卻鎮定的有些反常,“你的故事編的不錯,但你的敘述中有幾個說不通的地方。第一,我如果想要殺人,爲何要和王梓她們從三樓一起跳下來。第二,學校拍攝的監控錄像裏,我們是突然發狂的,並沒有食用過什麼過尿苔。第三,就算以上兩個問題你都解釋清楚了,依然沒有證據證明我就是兇手。”

    我深吸了口氣,嘴角扯出了一個淺淺的冷笑,“我既然能當面指出你就是兇手,這些問題自然也能解釋清楚。羅警官你還記得劉校長請來的另一個協助調查的人員景千夏嗎?她只到現場看了一眼,就說這不是咱們應該管的事情,而是一場“案子”。當初我一直不明白她這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直到剛纔,我纔想明白,原來景千夏早就察覺廢棄宿舍樓里根本就沒有鬼。有的只是一個比鬼還要兇的人!”

    聽到這裏,羅飛似乎也明白了事情的重要性,拿出一支錄音筆,打開錄音鍵。

    “繼續說,我給你們做個見證。”

    病房內的氣氛越發緊張,張雨欣的父母不再試圖阻擋我。張爸爸神色頹然的點燃了一根香菸,張媽坐在張雨欣身邊握住了她的手。

    我看着房間裏瀰漫出來的煙霧,彷彿惡魔的手掌模糊了坐在牀頭的張雨欣冷酷的表情。

    “先回答第二個問題吧,狗尿苔是一種快發性毒素,只需被人體少量吸收就能在10秒鐘內使人陷入極樂的幻覺,而且藥性極其容易揮發。如果只是吸入而不是食用,同樣能造成至幻效果,但屍檢卻查不出來。這一點,我已經親身嘗試過了。監控視屏裏,雖然是王梓帶頭進行詭異的招鬼遊戲,但第一個毒發,也就是我們認爲的第一個被鬼附身的人卻是張雨欣。張雨欣被鬼附身後,另外三個女孩雖然又驚又怕,卻沒有人逃跑,王梓還帶頭來查看你的安慰。你就趁着這個時候,把早就準備好的曬乾磨碎之後的狗尿苔粉末灑在空氣裏,讓她們吸入,所以很快我們又在監控視頻裏看見,天台上的四個女孩一個個都開始瘋瘋癲癲全魔亂舞,就好像全都被鬼附了身。”

    “王小姐,張雨欣要是第一個中了狗尿苔的毒,她應該神志不清,根本沒有能力對身邊的人下毒纔對。”羅飛客觀的提出疑問。

    張雨欣眼底的笑意更甚,發現我在觀察她,她跟快的低下頭又裝出委屈抽泣的模樣,惹得她媽一陣心痛。

    “對對對,你這個假設不成立,不能冤枉我女兒!”張媽激動的指着我。

    “可要是你們的女兒一開始就根本就沒有中毒呢?”

    張媽被我反問的一時語塞,憤怒的瞪着我,“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你的女兒在演戲!她只要提前把溼棉球賽進鼻腔就能阻止吸入毒粉,這也就是爲什麼其他女生都跳樓身亡,唯獨你女兒運氣那麼好,能從三樓天台直接跳進河裏毫髮無損。都一切都是她早就算計好了的。”

    張媽的情緒更加激動,對張爸吼道,“老張,你快幫你女兒說句話呀!雨欣都被人這樣污衊了!”

    張爸掐滅手裏的菸頭,皺着眉頭點燃了第二支,他沒有說話,也沒有看張雨欣和她母親,“我最瞭解我的女兒,她從不認識那個叫做朱涵的同學,也不知道狗尿苔是什麼。王小姐,你說了那麼多隻是你的個人推斷,真的想控告我女兒謀殺,必須要拿出證據!”

    “證據就在羅警官手中的檔案袋中,裏面有四個十字繡,應該都是出自張雨欣之手。還有,一星期前和朱涵一起跳樓昏迷的那個女同學也在這間醫院,經過治療很快就會甦醒。你和朱涵到底認不認識,朱涵爲什麼會三更半夜跑到廢棄宿舍樓,等她甦醒之後都會真相大白,她的口供也將成爲你的殺人的鐵證。”

    我口中那個真正大難不死的女孩叫做胡斐,劉校長說過她摔得不輕已經是個植物人了,根本不可能證明張雨欣和朱涵的關係。想必,向雨涵也知道這件事,纔會表現的這麼篤定。

    我說完就大步流星的走出病院,羅飛一頭霧水的跟在我身後,“胡斐不是確定是植物人了嘛,醫生說過她恢復意識的可行性小於百分之10.”

    張雨欣病房的門還沒關上,我對羅飛擠眉弄眼,故意扯着喉嚨,“醫生治不了不代表我治不了,不然劉校長花那麼多錢請我?”

    “也對也對!”羅飛收到我的眼神後,立刻明白我的想法,迎合的大聲說:“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那您打算什麼時候做法?”

    “明日寅時三刻開壇做法,給胡斐招魂。在這之前,你可得把張雨欣看住了。”

    “放心吧,她被我的銬子拷着,跑不了。”

    咱們一直扯着嗓門走到樓梯口,身後才傳來了了關門聲。

    羅飛這才壓低了聲音問我,“王小姐,你到底能不能把胡斐弄醒啊?”

    我搖搖頭,“你還真當我是神仙呀?”

    “哦哦,我明白了!你這是挖了個坑讓張雨欣來跳!”羅飛恍然大呼。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現在回去睡一覺,醫院熄燈後再來報道,給張雨欣來一個甕中捉鱉。”

    送走羅飛之後,我乖乖回到預檢臺站班,順便叮囑了負責給張雨欣查房的嬌嬌,讓她透露一點關於胡斐可能會甦醒的風聲給張家人。

    不如所料,嬌嬌回來的時候眉飛色舞的和我報道,說張媽已經向她詢問過胡斐的房間號。

    晚飯後,我特意去胡斐的病房查房,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胡斐,她雙目微睜,一動不動的躺在潔白的病牀上。

    牀邊還伏着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聽見我的腳步聲,老人驚醒了,擦掉眼角的淚,努力對我擠出一個苦笑。

    “沒事,您繼續睡。”我看着老人憔悴的眼睛,和眼角擦不去的淚痕,心中一陣拉扯。

    誰家的孩子不是父母心頭的寶貝,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好不容易把孩子培養成爲一個大學生,只希望孩子將來好好的成家立業,找一份踏實工作,便心滿意足了。

    可在模特學校發生的慘案,卻一夜之間毀掉了五個家庭。

    死者長已矣,生者如斯夫,看着樣眼前爲了孩子操碎心的老人,我不禁聯想到在外奔波的外婆,心情難以平靜。

    “斐斐的父母都沒有了,只有我這個老太婆陪她,可是我也沒照顧好她。醫生,我求求你,幫我救救她吧。”老人說着眼淚婆娑,扶着牀沿撐起身子就要給我下跪。

    我扶起老人,鼻子酸酸的,身爲一名醫生,我的職責就是救人,可是,有太多的時候我們能做的只是無能爲力。

    “我會盡力的。”

    我差不多是逃出了胡斐的病房,不知道如何面對老人那雙交織着希望和絕望的眼睛。

    一口氣跑回宿舍,我躲在被子裏矇頭大哭。

    一雙溫暖的大手從身後抱住我,輕輕安撫我的背脊。

    哭了好一會,我擡起頭,“要是有一天我外婆死了,或者我比外婆先死,我們大概都沒辦法一個人獨活下去。”

    “有我在,你不會死的。”贏湛把我抱的更緊了一些。

    “切,我纔不信。”我哽咽着轉過身,把眼淚擦在他的衣服上。

    贏湛一點都不生氣,溫柔的在我耳邊呢喃,“就算你被拖入十八層地獄,我也會把你救出來。你和你重視的,從這一刻起,對我也一樣重要。”

    我能猜到贏湛說這番話的時候的認真表情,也知道那樣認真的他一定帥的人神共憤,可我不敢睜眼看他,我怕在這樣空虛寂寞的時候,會沉淪在贏湛無盡的寵溺裏。

    迷迷糊糊睡到十一點多,羅飛的電話把我吵醒。

    宿舍裏只剩下我一個人,贏湛不知去了哪裏,最近他總是隨心所欲的出現在我面前,又隨心所欲的離開。

    正如他只是一縷孤魂,或許一直都跟在我的身側,我卻無法真的去鎖定他。

    奇怪的是,那麼晚了嬌嬌也不在宿舍。

    我一拍腦袋,差點就忘了嬌嬌經常偷會小情人的那檔子事情,我白擔心她了。

    換了件輕便的運動服,我從骨科借了把大錘子,和羅飛躲在樓梯口準備守株待兔。

    凌晨三點是正常人最想睡覺的時候,我和羅飛等了幾個小時,已經有些上下眼皮打架了。

    “王小姐,我以後能叫你小王或者元宵嗎?”羅飛突然問我。

    “行啊,隨便你怎麼叫。”我躲在拐角,盯着胡斐的病房。

    “那好,以後我就叫你元宵,要不,你以後也叫我的名字吧。一直羅警官羅警官的叫,聽着有些生分。”羅飛說話的語氣有些奇怪。

    說話間,胡斐的房門被推開了,她的奶奶拄着柺杖步履蹣跚的往廁所走去。

    羅飛看見是胡斐的奶奶吁了口氣,似乎好像要說寫什麼。

    這時,又一個人影闖入了我們了視線,彷彿等候了好長時間,纔等到胡斐奶奶起夜。

    人影警惕的躲在轉角處張望了一番,確定沒人了,一溜煙輕盈的跑進胡斐的病房。

    我墊了墊手裏的大錘子,“羅飛,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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