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以前經常會說這樣一句話,有些錢能賺,有些錢賺了沒命花,我上次差點沒命花了。
“我就說不適合你了。”
“接受與否是王小姐來決定的,但我們的任務是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她。”
墨白嚴肅的反駁羅飛,辦公室裏還有其他警務人員,讓羅飛好不尷尬。
我的預感果然沒錯,表面上看起來他們這組是羅飛說了算,實則墨白隨便一句話就能讓羅飛妥協。
而且,墨白說的話,大多非常符合情理。
問訊結束,墨白想送我回家,羅飛卻陰陽怪氣的把他調去了寫電梯殺人案的報告。
我看了下時間,走出警局時才下午四點。
我無聊的走在大街上,腦子裏胡思亂想。
贏湛那句晚上不用等他是什麼意思?
是不用等他喫飯,還是不用等他睡覺,還是今晚不回來的意思?
我邊走邊想,失落之餘還有些莫名的心煩意亂。
小深見我失魂落魄的,奶聲奶氣的問我:“孃親,咱們是要到哪裏去啊?”
“回家。”
“可是咱們家,好像不是這個方向。”
“誒?”
我只是隨便走走,竟然走到了一條陌生的馬路上。
此時,臨近晚上的飯點,道路兩邊各種小喫攤都擺出來了,菜式豐富,琳琅滿目。
小深是個喫貨,以他現在的體積一天兩個靈果都不夠塞牙縫的,聞到了剛出鍋的辣子雞的味道,就饞的直咽口水。
但它也沒忘記,上一次貪喫的闖了什麼大禍,大概是怕我罵它,索性忍着。
我幾乎就能猜到小深現在可憐巴巴的表情,心情不由自主的開朗了些,或許是和贏湛這個變態暴君在一起時間長了,我也學會了欺負人。
但我可沒打算欺負自己的寶貝乾兒子,“餓了,喫飯。”
“好!孃親,小深要喫雞!”一聽喫飯,小深的聲音都拔高了,恨不得從木牌裏鑽出來,把這條馬路上的大排檔全都掃蕩一遍。
只可惜小深現在已經不是小蛇了,我沒辦法在大庭廣衆之下讓它嶄露頭角。
加上囊中羞澀,就只能選了一個不起眼的攤位,點了兩份炒飯。
“孃親,小深要喫辣!”
“好,師傅,多放點辣子。”
“來嘍!”老闆把兩盤紅彤彤的炒飯放在我面前,似乎很詫異我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喫兩大碗炒飯。
我趁老闆不注意把一晚炒飯直接倒進木牌裏,小深早就迫不及待的在木牌裏張大了嘴巴,啊嗚啊嗚的喫着。
喂完小深,我才自己吃了一口,立刻被辣的嘴巴腫成了兩條香腸。
“小深,孃親這碗也給你好嗎?”
“好噠!孃親對小深最好了,麼麼噠!”
“那到底是孃親好,還是爹爹對小深好?”
“恩……爹爹和孃親一樣好,但是小深更喜歡黏在孃親身上。”
真是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也難爲小深爲了一口飯馬屁拍的那麼好。
閒來無事,我也不想一個人回到空蕩蕩的家,又點了一碗冰鎮綠豆湯就坐在攤位上發呆。
我無聊的看着她們花枝招展的走進不同的酒吧,突然,一個高大魁梧的人影闖入我的視線。
這人身邊還站着一個瘸腳的男人,先後走進一家名爲“羅密歐”的夜店。
我揉揉眼睛,看着那兩個穿着誇張的重金屬朋克,辨識度極高的背影。
高大的那人,長了極爲粗礦,下巴上的鬍子濃密的就像羊毛;瘸腿的那人,長了兩隻特別罕見的龍蝦手!
這兩人不正是在機場被警察帶走的毛鬍子和龍蝦仔嘛?
他們不應該還在蹲監獄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而“羅密歐”這個店名一聽就是夜店,而且應該還是一家以服務女性爲主的牛郎店。
過於震驚的景象,讓我聲音都卡在喉嚨裏,沒能及時叫住他們,毛鬍子和龍蝦仔就前後消失在羅密歐的招牌下。
“好你個臭元宵,去你家找不到你,原來跑來這裏瀟灑了!”一道如銀鈴般脆生生的聲音從我背後冒出來。
回頭一看,梳着兩條長長麻花辮的景千夏一臉憔悴的站在我身後。
“找我幹什麼?”我拖過一個凳子,請景千夏坐下。
她卻不領情,還把我從座位上一把抓起來,“沒時間坐下談,你快跟我走吧。”
“走去哪?”我怎麼越聽越聽不懂呢?
景千夏瓜子臉上的黑眼圈比幾天前看見的還要眼嚴重,小臉都消瘦了,而且衣服上隱隱散發着一股酸臭,應該是好幾天都沒換洗澡換衣服過。
“你那個鬼丈夫沒告訴過你,你中了妖砂嗎?”景千夏的表情比我還要狐疑,意有所指的拍了拍自己的左肩。
我也尋着自己的左肩看去,伸手摸了摸。
“嘶!”被摸到的肩膀處猛地出現一陣劇痛。
掀開衣服一看,三條青色的手指印如烙痕一樣印刻在我的肩膀上
,彷彿被某隻髒手從背後拍了一下!
見我差異的張大了嘴,景千夏耐着性子解釋,“妖怪會在想要喫掉的人身上做上標記,妖砂就和古時候處女手臂上的硃砂痣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證明某種特殊的身份。方纔,贏湛找到我,讓我請……你回去把肩膀上的妖砂印洗掉。”
她特意強調了“請”這個字眼,估計是受到了贏湛的威逼利誘。
‘你是說我被妖怪盯上了?開玩笑吧,我的肉又不是唐僧肉,妖怪怎麼就偏偏看中我了?’
“妖怪看中的應該是你天煞孤星的命格。”
聽到這裏,我不敢不信,跟着景千夏走進一條少有人經過的巷子裏,不知唸了個什麼咒,拉着我繼續走了幾步,竟然就到了另一片整潔、安靜的居民區。
我辨認出街道左側第三棟小別墅就是莫言老道在秦嶺租的房子,也是他接待客人用的風水事務所。
這裏我來過好幾次了,小深認主之前也在這裏面住過一段時間,對於別墅裏的格局熟悉的很,是那種非常緊湊的四室三廳的房型。
可這次我在踏進別墅,裏面的格局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