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老闆還指名簾後的先生共飲。”一瓶香檳喝完,Rose Lee伸手指向簾後。
NO1露出一抹落寞之色,“難道我陪你還不夠嘛?”
“讓他下來,我就給你點香檳塔。”Rose Lee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那麼多年,什麼人沒見過,她從一開始就看出這裏的牛郎都是見錢眼開的。
“稍等,我去請一下夫先生。”NO1果然沒有猶豫,立刻退下去。
“原來那個人的叫夫先生。”Rose Lee優雅的交疊雙腿,意有所思。
毛鬍子看着我,不斷轉動的眼睛裏似乎有很多話要和我說,可我下達了不許說話的命令,所以他憋的難受。
幾分鐘後,那位神祕的夫先生沒來,NO1和零卻一起來了。
零包含歉意的向我們鞠躬,“真的非常抱歉,夫先生並不是羅密歐的工作人員,他和二位一樣都是羅密歐的客人,所以不能接受您的指名。”
“這樣啊……”Rose Lee似乎興趣更加濃烈了,“男人也來牛郎店消費,我更加想請他喝一杯了。”
“夫先生不會見你們的!”毛鬍子緊張的插嘴。
我一瞪他,他又馬上捂住嘴巴。
“爲什麼?”Rose Lee的聲音壓低了一些,似有不悅。
我不知她是故意扮演出一副不講道理的紈絝子弟的模樣,還是真的生氣了,只能怔怔的坐在一旁,沒有插話的份。
零一眼就看出我們的地位孰輕孰重,從面對我的方向轉向Rose Lee,“夫先生是我們老闆邀請的重要客人,您可以請贈送酒水給夫先生,但夫先生願不願意喝,是另一碼事。”
“那好,我們老闆請夫先生喝香檳塔!”Rose Lee故意說得大聲,好讓在場的人都聽見,包括那位身處簾後的夫先生。
所謂的香檳塔就是放在銀色推車上,用高腳杯層層相疊,疊滿五層,然後開足夠多的香檳將這些被子都裝滿。
我悄悄看了眼酒水單,香檳塔四位數的價格讓我心疼的不行。
對我來說世界上最殘忍的事情,除了生離死別,就是看着有錢人在窮人面前耍帥了。
而偏偏在其他人眼中,穿着誇張魚尾裙的我纔是那個揮金如土的有錢人。
華麗的香檳塔被推到水晶簾子外,裏面的人卻是不爲所動,從身形上看似乎完全不在意放在外面的香檳塔。
Rose Lee原本還很篤定,等了幾分鐘後默默握緊了拳頭。
“別人都在看我們,沒關係嗎?”我好心提醒。
Rose Lee隱藏在墨鏡下的雙眸沉澱出一股不服的氣勢,“沒事,羅密歐里是不許別人拍照的。而且,你不想看看夫先生的真面目麼?”
被她這麼一說,我的好奇心也浮上來了些,只是我捨不得花那麼多錢去看一個不認識的男人。
“快配合我。”Rose Lee給我使眼色。
“薔薇,我們似乎被小瞧了。”我很快反應過來,進入富婆的角色。
Rose Lee對我豎起大拇指,誇我演技好,再度高聲道:“我們老闆再請夫先生一份香檳塔。”
可惜,第二個香檳塔推到水晶簾子後,夫先生依然是看也不看。
“再上一份香檳塔。”
“再上!”
看到這裏,我確定Rose Lee是真的發怒了,這個夫先生也太不給面子了,我數了數,此時簾子外已經疊起十個香檳塔了。
我心算了一下,臥槽,Rose Lee已經花了不下十萬。
Rose Lee抱着手臂坐在沙發裏,不自覺的挺着背脊,驕傲的擡起下巴,習慣性的暴露出她的女王氣質。
“只要夫先生不肯賞光,就繼續上新的香檳塔。”
“慢着。”我打斷她。
Rose Lee不心疼這些錢,我心疼,即使這些錢不是我的,也不能這麼浪費。
Rose Lee不解的看向我,我走到如山般的香檳塔前,選了一支高腳杯。
零以爲我要硬闖,伸手攔住我,簾子後的人卻適時的咳嗽了兩聲。
我掏掏耳朵,這說話的聲音怎麼和贏湛那麼像?
可水晶簾子後映出的倒映卻是個短髮的男人身影,贏湛的頭髮可是已經蓄到小腿的,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是絕對不會剪髮的。
真是嚇死我了,要是讓贏湛知道我來這種風月場所,一定會被好好修理的。
還好,夫先生只是聲音和贏湛有點像。
“夫先生,一杯酒而已,還請賞光。”
“多謝。”
出乎所有人意料,一隻修長乾淨的大手撥弄珠簾探了出來,從我手中接過盛着香檳的高腳杯。
那隻手看着也很熟悉,尤其是白皙的皮膚和骨節分明的手指,怎麼看怎麼像贏湛的手。
但那隻手被一件黑色的襯衫包裹着,手腕上還帶着一塊價格不菲的名錶,這點又和贏湛的習慣背道而馳了。
Rose Lee見狀也想走上來,毛鬍子不客氣的攔住她,好笑的是毛鬍子的另一隻
手還聽話的捂着嘴巴。
我趕緊打圓場,“他已經喝酒了。”
“老闆,你不是想看看夫先生的真面目嗎?躲在簾子後面,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喝了?”Rose Lee浮誇的演技,幾乎讓我真的認爲她生來就是一個蠻狠紈絝的人。
可潛意識裏,我又覺得,這或許就是Rose Lee的本性也說不定。
水晶簾上,倒映出夫先生仰頭喝酒的動作,接着那隻和贏湛相似的手將一隻空酒杯遞出來。
“直接說吧,要怎麼樣夫先生才能見我們?”Rose Lee直接了當的問。
零的手機響了,“明白了,老闆。”
掛掉手機,零重新掛上一抹世俗的微笑,“羅密歐的老闆說了,消費一千萬就可以進入簾子後。”
“一千萬那麼多?薔薇,我們走,不看了!”
這麼多錢,我這輩子都沒見過,笑話,把錢花在看男人這麼無聊的事情上,還不如多做做慈善事業,比如救濟一下快要連泡麪都喫不起的我!
Rose Lee卻鐵了心,修長的手指從包裏夾出一張卡,“不就是一千萬麼,我付。”
“不行啊,不值得的。”我簡直就要抓狂了,完全不能理解有錢人的心態。
“一千萬,要現金。”夫先生低沉性感的聲音,略顯縹緲的從簾後傳出。
我鬆了一口氣,別說一千萬現金,就是十萬塊現金Rose Lee的小包裏也裝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