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了。”
“我回來了。”
太祖的眼睛有些溼潤,使勁的搖了搖秦朗的手。
“回來就好啊!”
“您不會是沒有煙了吧!”
周圍的人都站得很遠,所以秦朗也就開起了玩笑。
“嗯,這幾天煙抽得多,是快沒有了,拿來吧!”
太祖爺笑着說道。
“噓。”
秦朗打了呼哨,腦勺牽着一匹馬快步走到他身邊,把繮繩遞過來後,敬了個禮就離開了。
沒法子,誰叫這小子長得帥。
“秦朗,你不像個團長,反而像個綠林響馬!”
太祖哈哈笑了起來。
“叔,常公可叫咱們是匪,業務不熟悉怎麼行,以後見了面也喫他笑話,所以咱們得專業一點。”
秦朗說完把繮繩遞給了太祖。
“這是?”
太祖看着面前的這匹馬,不由得怔了一怔。渾身上下都是純白,一看就知道是百裏挑一的好馬。
“瞧瞧草鞋都走爛了。這餘師長小家子氣,馬也不捨得給您來一匹。我只好自己動手嘍!”
秦朗說着話,又從兜裏掏出一雙棉鞋遞給了太祖。
太祖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趕緊把鞋子換上,我劫了一倉庫呢!”
太祖警衛員一臉羨慕的盯着那雙棉鞋看,秦朗拍了他的腦袋一下,又拿出雙鞋來。
“老老實實站崗,魂不守舍的怎麼保護首長。”
太祖見警衛員也有鞋子,才笑盈盈的把手裏的棉鞋換上,來回的走了幾步笑着說道:
“合腳,合腳。”
秦朗笑了笑,看警衛員已經換好鞋子,又對他說:
“別傻樂了,把馬牽出去放放,掉了膘看不揍你!”
“秦團長就放心吧!”
警衛員牽着馬笑嘻嘻地走了。
“又打勝仗了?”
太祖拍了拍秦朗的肩膀問道。
“不打不行啊!就現在這個狀況,我還哪敢損兵折將。”
秦朗感慨道。
“難爲你了,叫上羅榮同志,到師部去開會。”
太祖興奮地拉起秦朗道。
經過會場時,蘇炳先等人恰好從身邊經過,一個個哭哭啼啼的已經看不成了。
“叛徒。”
周圍還有人不停地罵着。
“都不要說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們管不了,也不能管。今天二團的同志也來匯合,我們要歡迎他們,另外下一步該怎麼走,也要拿個章程出來。”
太祖笑着說道。
沒有人再吵架,都認真的翻閱着手裏的彙報。但看到二團的移交清單時,饒是太祖也抽了口涼氣。
“你把宜春搬到這裏了?”
“做了點小生意,還好沒有虧本。”
秦朗的話,引來了鬨堂大笑。
“不虧本好啊!有些人就喜歡做虧本生意,家大業大也沒什麼,小門小戶恐怕沒得飯吃了。”
太祖看到秦朗的整編意見時,手指頭不由得敲了敲桌子。
“毛特派員,咱們的戰士很多都沒有受過訓練,上戰場往往表現糟糕,人多些容錯就大一些。而且咱們謙虛一點,常公的目光也就往別的地方看一點。畢竟我們的首要目標是站穩腳跟。”
秦朗笑着說道。
“這個可以批准,今天的會就到這裏。晚上二團請大家打牙祭,都多走走,把肚子騰空些,好餓着肚子去喫大戶。”
太祖的話引起了鬨堂大笑,不知不覺間他心裏的陰霾,居然消散無形了。
夜幕下的三灣沉浸在歡樂的海洋中,不時的還有人出來唱幾首山歌,這自然都得到了熱烈歡迎。也有些調子起的太高,最後人都成了打鳴的大公雞,不過依舊好評不斷。
在一個小院裏,太祖和秦朗相對而坐,桌上擺了三四個菜,都是帶着油葷的,秦朗也拿出一瓶酒,給太祖滿滿的斟了一杯。
“小牛鼻子想灌醉我。”
太祖笑着說道。
“叔,現在能灌趕緊灌,以後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灌啊!”
秦朗笑着回答道。
“話裏有話啊,把我給你的書拿出來,看看我的學生作業做得什麼樣啊!”
很快太祖接過秦朗遞過來的小冊子,看上面寫滿了字,不由得點點頭。只是翻看了幾頁,卻發現一行字旁加了粗粗的紅色。
“黨管一切這不好麼?”
太祖皺了皺眉問道。
“由您管當然是好的,如果別人來管,我可不敢保證。”
秦朗說完喝了一口酒,又接着說道:
“叔,咱們現在還是人治,制度規章什麼都沒有。萬一哪天誰跟我說,秦朗同志這是給你安排的老婆,我要還不要?要吧,這屬於包辦婚姻,不要就是和
組織對抗。”
太祖的思索了片刻,哈哈大笑起來。
“這麼扯到討老婆了?放心,等你成年了,我給你介紹。”
秦朗趕緊站起來。
“叔,這可是您說的,到時候咱就死皮賴臉的粘着。”
太祖揮揮手讓他坐下,然後問道:
“那你說應該怎麼寫?”
“領導一切。”
秦朗笑了笑說道。
“您制定一個標準,然後咱們跟着走。還是拿老婆說事,你就規定我娶老婆應該是個什麼標準,我照着執行就對了,好歹都是自己找的,埋怨也只能說自己瞎了眼。”
太祖想了想,拿起毛筆那幾個字劃掉,寫上領導一切。
“你個小老道今天不是喝酒喫肉的,應該是找我來談玄論道。說吧,我洗耳恭聽。”
秦朗嘿嘿的笑了起來,又拿出一本小冊子。
“工農軍反特與情報工作。”
太祖翻看了幾頁,不由得點頭。
“這麼會想到這些的?”
秦朗沉聲說道:
“那天我部偵察營營長得到重要情報,我們才能戰勝敵人。如果我們能打入敵人內部提前獲取情報,無疑對取得勝利有重要幫助。但是我能往寇亦能往,他們也必然向我們滲透。這就要做好保密工作,和防備特務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