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行之氣場十足,絲毫沒有一點的不自在。
不得不說,言蕪還是挺佩服這男人的。
曾嘉玉從車上下來後,就一直默默守在言蕪身邊。
軍醫爲言蕪包紮處理傷口的時候,她也在默默地幫着用消毒巾擦拭言蕪那些血污污的傷口。
言蕪見她神情黯淡,安慰道:“等江行之不忙了就會讓人送我們回江州城,嘉玉你別擔心。”
曾嘉玉聞言,驀地擡頭盯着言蕪。
她眼裏蓄了兩包淚,淚汪汪的,眼圈更是紅紅的。
她哽咽着問言蕪:“你爲什麼要把防彈衣給我,我根本就用不到。”
言蕪:“就是普通的衣服。”
曾嘉玉瞪着她,瞪着瞪着,眼淚婆娑娑的落下。
言蕪想去幫她擦眼淚,可自己的手上不是血就是髒污。
手伸在半空又收回,無奈望着曾嘉玉:“你沒法躲子彈,我會躲,我穿着防彈衣也沒什麼用,嘉玉,你和我不一樣,我不穿也不會有事。”
曾嘉玉聞言,眼淚掉的更快了。
她喉頭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索性也不再擡頭與言蕪辯護,只一邊流着淚,一邊幫言蕪擦拭傷口四周那些血污。
言蕪瞧着她眼淚還在一滴滴的朝地上掉着,心疼的不行,繼續柔聲安慰她:“嘉玉,我是知道自己不會有事纔會這樣做的,如果是生死麪前,我肯定不會這樣做,在自己的生命面前,我還是比較自私的”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曾嘉玉那眼淚更是斷線的珠子般落的更快了。
李晉在這時候下車,他一邊揉着自己的腦袋,一邊走到言蕪身邊蹲下,望着曾嘉玉說:“妹兒,哭啥”
而且他此刻渾身都是土,也就一張臉稍微能看,人本來就很滑稽了,再搭配這東北風十足的腔調,更令人想笑。
言蕪以爲他是想逗曾嘉玉發笑才故意這麼說。
於是也笑着答:“被我感動哭了唄。”
李晉聽到言蕪的聲音,就仰起頭,望着言蕪。
他盯着言蕪的目光看起來有點複雜。
那臉上的神情似喜似悲,卻又似無比的激動與驚恐。
這些紛雜的情緒摻雜在一起出現在他臉上,他的臉就像是被婆娑光影籠罩着。
看起來,並不像是平日裏的癡迷研究心理學的李晉。
言蕪以爲他是經歷了生死一遭,所以纔會有這種表情。
也沒在意。
雖然李晉的目光令她有些彆扭,但她並沒有避開,笑着說:“怎麼別說你不認識我了。”
李晉:“認識,怎麼可能不認識,你化成灰我都能認識。”
這話說的,尤其是這認真的語氣,令言蕪有點點發毛。
好在江行之三言兩語部署完這裏的兵力後。
就坐着兩個士兵擡的擔架到了言蕪身邊。
他說:“我已經安排了飛機和醫院,你要馬上離開這裏。”
言蕪點頭,她對這地方一點好感都沒有,能馬上離開,當然是求之不得。
江行之的目光落在言蕪受傷嚴重的那隻手腕上。
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