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少凱急忙攔住:“大爺,那您知道他搬到哪裏去了嗎?”
老漢緊張地看着蘇少凱:“你們究竟是他什麼人,爲何要找他?”
蘇少凱撒謊道:“哦!我是他遠方的表侄,想來看看他。”
“表侄啊!我看你還是走吧!騰聲這一家子苦啊!生了個不爭氣的兒子,現在一家子被連累,在聚河溝做苦力呢!”
蘇少凱一聽,腦袋“嗡”的一聲,果然被我猜中了,天慶汗究竟還是沒有放過我的爹孃,他這是蓄意報復,怎麼辦,我要怎麼辦?
惜弱軒早已義憤填膺:“這王八羔子,誰這麼大膽,竟敢虐待伯父,走!我們過去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蘇少凱苦笑一聲:“軒軒,你快別說了,抓我父母的不就是天慶汗嗎!”
“我爹?”惜弱軒一陣懊惱,我剛纔罵快了,我爹要是王八羔子,那我不就是小王八了嗎,呸呸呸!剛纔罵的不算,重新罵。哎呀,還是算了,別罵了。
蘇少凱又爲難了,本來自己是要回家的,現在又無家可歸了,眼看天色將晚,難道我到家了還要露宿街頭嗎?
“凱凱,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要不找我爹去,我去求我爹,讓他把你父母都放了。”
蘇少凱搖搖頭:“軒軒,先別急,你這次是偷跑回來的,你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生氣的,還有,如果你爹知道我們在一起,肯定會更生氣的,這樣不但救不了我的爹孃,只怕會讓他們更難過。”
“那怎麼辦呀?難不成我們丟下他們不管?”惜弱軒苦着臉,彷彿關在聚水溝裏不是蘇少凱的父母,而是自己的爹媽。
蘇少凱想了想:“這樣吧!我們先想辦法安頓下來,要不然我們可真要露宿街頭了。”
“也好,那我們找家客棧吧!”
蘇少凱搖搖頭:“我們這裏哪裏來的客棧,不過沒關係,這裏有我一些朋友和親戚,借宿一宿一般不成問題。”
蘇少凱說完,領着柱子和惜弱軒朝隔壁村落走去。
蘇少凱找到了他舅舅的家,他舅舅叫鄭奐,他一聽說蘇少凱回來了,既高興又害怕。高興的是自己的外甥還平安地活着,害怕的自然是蘇少凱的身份,這大汗要是知道了,我們一家子也要遭殃了。
蘇少凱看出來了:“舅舅,我們只住一個晚上,明天一早我們就走。”
鄭奐見蘇少凱這麼說,反倒不好意思:“你這是說哪裏話,怎麼就住一個晚上,起碼得住一個月。”鄭奐說着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媳婦。
看來這怕老婆也不是中原人的專利,這草原民族也有這習俗。鄭奐的老婆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後皮笑肉不笑地對蘇少凱說道:“我說大侄子,不是我們不願意收留你們,實在是你自己鬧得太不像話了,你連累了爹媽也就罷了,難道也要連累你舅舅一家嗎?”
惜弱軒一聽就明白了,這是主人下了逐客令啊!
“凱凱,我們走,這裏不歡迎我們。”惜弱軒說着生氣地拉着蘇少凱往外就走。
 
;鄭奐趕緊拉住蘇少凱:“少凱,少凱,別聽你舅媽胡扯,住一個晚上怕什麼,那些官軍又沒長三隻眼睛,他們怎麼會知道!”
“哎呀呀!你輕一點,輕一點!”鄭奐的腦袋隨着他老婆的手勢不停地旋轉。
蘇少凱一把拉住鄭奐老婆的手:“你放手,你憑什麼這麼對待我舅舅,告訴你,要不是看在你是我舅媽的份上,我今天就要你好看!”蘇少凱說着狠狠地往桌子上砸去,震得桌子一個勁亂顫。
那女人頓時嚇傻了,她早就聽說過蘇少凱的厲害,這人竟敢和大汗對着幹,他要是發起狠來,我還真不是他對手,我還是識趣點吧!
蘇少凱見舅媽放開了舅舅的耳朵,一拱手:“舅舅,我還是告辭吧!秀春還有我幾個朋友,我就不打擾了。”蘇少凱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鄭奐趕緊出來挽留,可是蘇少凱去意已決,根本沒回過頭。
惜弱軒和柱子趕緊跟上,惜弱軒道:“我們真的去找你的朋友?”
蘇少凱沉默了,在秀春,他確實有幾個生死兄弟,可是自己不忍心再去麻煩人家,他們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要是他們被自己連累了,那自己就罪過了。
“軒軒,我們還是去聚水溝看看吧!”蘇少凱真的很想看看自己的父母究竟怎麼樣了。
惜弱軒點點頭:“那好吧!我聽你的。”
蘇少凱從小在秀春長大,聚水溝的位置他自然很清楚。穿過一片樹林,蘇少凱登上了一個山坡,在山坡前蘇少凱停住了,因爲前面有幾個士兵在把守着。
蘇少凱轉過身:“軒軒,上面我們進不去了,我們還是從山後面上去吧!”
繞過了山坡,攀登而上,這對蘇少凱和惜弱軒來說是小菜一碟,但是柱子就費勁了,他沒有練過武功,要不是蘇少凱輕功了得,柱子根本不可能登上這個山峯。
從山峯往下看去,這是一片開闊地,一羣犯人還在工地上勞作着。蘇少凱看了看天色,眼淚止不住地流淌下來,現在都什麼時辰了,這些該死的官軍,竟然還在逼着犯人幹活,可憐自己的父母,一定也在其中,爹,娘,是孩兒害了你們啊!
惜弱軒看着眼前陡峭的懸崖:“凱凱,這怎麼下去呀?”
蘇少凱想了想:“軒軒,你陪着柱子就呆在這裏,我一個人下去。”
“你一個人能行嗎?”惜弱軒擔心地問。
蘇少凱輕鬆地回答:“如果我帶着你們,那還真不好說,我一個人,這還難不倒我!”
惜弱軒“切”了一聲,你直接說我們拖累你不就完了嗎。
“好吧!你早去早回,千萬別和那些官軍起衝突,聽見沒有?”
“知道了,我的好軒軒。”蘇少凱說完一縱身,順着懸崖的縫隙往下滑去。惜弱軒的心幾乎要蹦出來了:“慢一點!”
“沒事!你就放心吧!”蘇少凱說完這句,身子已經到了半山腰。他再一個飛躍,一個攀爬,身子已經穩穩地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