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回原位,狄文凱掃了一眼下方戰戰兢兢的手下,低嘆了一口氣,道;“現在不是追究誰應該爲這件事情負責,我們如今首先要解決應該是如何填補這次的損失,格里特你說說賭場這次損失多少了?”

    這格里特乃是他的心腹之一,主管光明教廷在自由之城的分部日常運作,也是教廷在自由之城的最高負責人。

    人羣中被點名的白衣人格里特聞言,馬上從人羣中走了出來,拱了拱手低頭說道;“回主教大人,我們的賭場原來一直按照以往的慣例,對大部分有資質背景的選手都開設的賭盤,由於從總部預先得知了一部分選手的資料,我們這邊就放出對那些選手不利的的消息,讓賭徒錯判投注,收穫豐碩,截至今天爲止盈利已經超過了七千萬。但是因爲今天那場比賽的失誤,我們不但將全部的盈利都丟進去,連賭場的流動資金幾乎都沒了五分之四。”

    “什麼流動資金竟然沒了五分之四,怎麼可能會這樣!”狄文凱霍的一下子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格里特,他實在是無法相信一場賭盤失誤竟然讓賭場沒了全部的盈利,連流動資金都去了五分之四,僅僅剩下那可憐的五分之一。

    幹賭場這一行最重要的是什麼?

    信譽!

    如果一家賭場連最基本的信譽,誰還敢去光顧,難道不怕贏了錢以後,賭場那邊不給他們兌換麼?

    原本賭場有着光明教廷這個龐然大物在後面撐着,賭場方面的信譽自然是沒有問題,以光明教廷的聲望,哪有人敢質疑他們的賭場。可是現在情況不同了,他們賭場的流動資金大量流失,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馬上就會將他們的賭場踏平。

    畢竟賭場的信譽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他們擁有多少流動資金的份上,流動資金都沒有了,要是賭徒贏錢了那場這邊又掏不出錢來,任誰都會急紅眼的。急紅眼的賭徒可是很恐怖的,他們纔不會管賭場背後是那個勢力在支持。能拿回自己的錢纔是最重要的。

    如果這個消息傳了出去,恐怕還不到第二天。自由之城裏那些在他們賭場下了賭注的賭徒會在第一時間趕過來討要賭款。

    “這個....”格里特吞吞吐吐有些難以啓齒,但視線一觸及到狄文凱那直勾勾的目光,心下一凜,暗自在心中磋磨了一番,終於硬着頭皮說道;“因爲大人你交代過讓我們除了提高那選手的讀盤比例。更是大肆發出風聲,讓所有人都以爲羅克韋爾帝國那選手必勝無疑。結果除了昨晚那一次性五千萬金幣的鉅額投注,還有大量的賭徒跟風下注,保守估計都接近三千萬金幣,如果把這部分的賭金都算進去,怕是賭場的流動資金就要被全部抽空了。”

    聽完格里特的解釋。狄文凱的一張臉頓時黑得就跟鍋底似的,心裏直叫那個悔啊!簡直連腸子都要悔青了!

    如果不是他貪圖金幣,把那頭八級魔獸光明天虎交給光輝王國的蘭迪洛以後,認爲必勝無疑。所以才讓格里特他們破天荒地將賭盤比率調製二比一的超高數額。在狄文凱看來,那張雲峯或許能有一些底牌,但也絕無可能在一頭八級魔獸和中級魔導師的配合下,外加一大羣中高級魔獸的圍攻下安然無恙,這場比賽的結果早已註定,那些幾乎有一大半已經進了他的口袋,他想着怎麼揮霍這筆鉅款都來不及呢!

    哪曾想事與願違,光輝王國那夥選手不但輸得一塌糊塗。連賭場那邊也輸得如此慘重,還真可謂是得不償失。禍不單行。

    緩緩吐了一口氣,狄文凱也知道這時候可不是再想其他事情的時候。應該先想辦法補救,挽回今天的損失,還要儘可能掩蓋這次的失誤,這些纔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

    往常那滿帶虛僞慈祥的老臉上堆滿了苦澀,銀牙暗叫,眉宇間躍起一絲肉疼,狄文凱從空間戒指中取出好幾張紫色水晶卡,戀戀不捨地撫摸了良久,方纔下定決心,忍痛將幾張水晶卡仍在那張搖搖欲墜的桌子上:“這裏面有三千萬金幣,你們拿去填補這次的損失,至於剩下的錢我會盡快讓其他分部挪一些資金過來。從今天開始,我要你們放棄所有具有不確定因素的賭盤,將剩下的資金全部集中在那些勝算最高的選手身上。現在也只有靠從那些賭徒身上回籠資金,填補空缺。總之,必須要把今天的事情掩蓋下來,不能讓其教廷內其他勢力受到任何一點風聲。”

    眼睜睜地望着桌子上那幾張紫色水晶卡,格里特等人卻誰也沒有伸手過去拿,他們都很清楚三千萬金幣聽上去好像很多,可是相對於賭場那鉅額的損失,這點金幣無疑只是杯水車薪,要想徹底填補回這次的損失,沒有一億金幣以上根本是不可能的。

    “趕緊把裏面的金幣拿出來,去救場啊!還杵這裏幹什麼。如果今天的事情掩蓋不住或是走漏了風聲,我要你們全都上火架,受七天七夜的火刑。”狄文凱恨恨地道。

    一聽到要上火架,受七天七夜的火刑,格里特等人頓時臉色發白,額頭上堆滿了豆大的虛汗。火刑用的火可不是尋常火焰,任何魔法鬥氣都無法抵禦,只等以血肉之軀硬生生承受。最令人寒毛直豎,還是因爲那種火焰不但對軀體有着很大的傷害,就連靈魂都會受到鞭子抽打一般的痛楚,那種滋味可是誰都承受不了的。

    “明白!”一衆白衣人大點其頭,格里特幾乎是用搶的,把桌上那幾張水晶卡拿了過來。衝狄文凱行了一禮,所有人齊齊轉過身,走向大門口,準備好馬上回賭場去安排。

    “等等,都回來!”就在衆人推開房門,準備走離開的時候,狄文凱忽然大喊了一句。

    聽到他的聲音,衆人馬上收回了邁出房門的半隻腳。齊刷刷地走回原地,爲首的格里特在衆人的支使下,沒辦法地向前走出幾步,問道;“主教大人,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你們有沒有看清楚到賭場拿一億賭金那人的樣子。”狄文凱說道。只要知道了那人的樣子那就好辦。光明教廷其他的不多,就是信徒人員最多。只要隨便拋出一個異教徒的罪名就成了。像這樣的事情。教廷裏其他的高層可沒少幹,他這麼做保準不會引起其他敵人的懷疑。雖說這種方法很笨,效率和成功的可能性都低得要命,可是關乎上億金幣的鉅款,哪怕是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希望放棄。

    “沒有!那人由此至終都是用一件黑袍套在頭上,從體型上能看出是男性,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對方的其他信息。”格里特說道。

    “算了,已經沒你們的事情,你們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少留在這裏礙眼礙事。”苦笑着搖了搖頭。狄文凱滿臉無奈地衝他們揮了揮手,直接下達攆人指令示意他們離開。想想也是,能拿出五千萬金幣參賭,那背後的人可不是傻子。哪裏會傻到親自來投資,九成是順便派個沒有露過面的高手過來下注拿錢,就算他們看清楚了那人的樣子想來也是絲毫沒有用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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