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符文陣圖從虛空閃現,血奴的胸膛處刺目的白光爆發而出,痛苦的嚎叫聲驚天動地。
白光蒸發潰散的血氣,令血奴的龐大身軀肉眼可見的弱小,當那道白光徹底破開血奴的胸膛後,一柄白中透着橙紅的巨大刀尖破體而出。血奴不敢再逗留,重新化作一片血雲向遠方遁走。
血刀老祖一口老血噴出,血色的臉孔顯出蒼白如紙,顯然是氣血虧損嚴重的後果。
夏侯傑一步從虛空邁出,手中的破封刀吞吐毫芒,一個橙黃色的陣圖在夏侯傑的身後顯現。
進入化神後,這柄神兵終於露出他崢嶸的一面,刀就是陣眼,九種破封陣法運轉,破防禦是破封九刀的第一重,這一刀叫做九轉破防刀。
一刀之下,九座法陣運轉,專門破開肉盾的護甲和血肉。很不巧,血奴正好是此列,被剋制的死死,一刀便是重傷。
豢養多年的血奴不聽主人號令就狼狽逃竄,可見是受了各種巨大的傷勢。本性的恐懼已超過了主人的神魂壓制。
與此同時,蠻荒巨熊渾身浴血,身上多處破損,連毛髮都被薅下來,露出大片血肉模糊的光皮白地。
祁長髮連續放出兩頭巨獸這纔算壓制住錦繡衛的鋒芒。戰到此時,祁長髮與血刀老祖不知該繼續鬥下去,還是及時收手。
祁長髮傳音道:“老夥計,那人是夏侯傑,三年前纔到雲海,不過初來之時便與李長老斗過一場,他手中的那柄刀着實厲害,李長老十多個混元珠都被它劈碎了三顆,不得已罷手言和,他所在的勢力叫做大劍宗,據說也是被迫流浪到此的。不過其整個宗門勢力在雲海也算小有名氣。倒是那具傀儡我也是第一次見,沒想到也是化神戰力。此事我二人恐怕無法壓制對手,你意下如何?”
祁長髮作爲雲海聯盟的執事長老,手段必然不弱,而血刀老祖在化神層面也是兇名在外,也不是易與之輩。
可此時畢竟不是生死對決,都是隱藏了絕殺手段,而且對方恐怕也未盡全力,場面霎時間有些僵持。
夏侯傑冷冽的目光掃過全場,冷哼一聲,道:“我大劍宗初來乍到,不想惹事,可偏偏有些人自視甚高,欺辱我大劍宗,一而再再而三,正當我大劍宗是任人揉捏的嗎!何況要欺辱我的孫女,大劍宗的小公主,簡直是欺人太甚!”
雲海之舟之外,一艘龐大的星雲舟破空而來,激盪的氣流形成一股星辰風暴,乘風破浪一般向雲海駛來。
船頭一個俊秀的青年負手而立,其身後形態各異的修士分列在船頭兩側,一個個氣息飽滿威勢滔天。
水雲叟望着船頭的幾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入眼所見就有數個洞虛境修士,身後的化神修士更有數十個之多。
水雲叟飛出雲海的漩渦之門,拱手道:“不知是何方道友,我雲海已經關閉,不再接收流浪修士,請各位回吧。”
常歡微笑,淡淡掃了一眼水雲叟,道:“月前,我兄弟已經來過一次貴地,我們此行不過是前來尋他,請道友行個方便,我等進入絕對不會待太久,找到我兄弟就離開。”
水雲叟臉上陰晴不定,爲難道:“道友,你如此一來,讓我很難做。不如這樣我派人將你那兄弟尋到,讓他出來如何?”
常歡哈哈一笑,道:“何必那麼麻煩,我們自己會尋他,不勞道友費心了。”
水雲叟作爲雲海城三當家,坐鎮雲海門戶,向來是說一不二。前不久剛被黑炎來個下馬威,今日又遇上一個,真是有些憤懣惱火,可偏偏又不敢發作。
正爲難之際,一道飄忽的傳音傳入水雲叟的識海。
“放他們進入!”
水雲叟一愣,隨即又如蒙大赦,長長鬆了口氣。
“道友,適才我家老祖已經同意了道友,請便吧!”水雲叟閃身讓開道路,一副聽命行事的模樣。
常歡微微拱手,道:“多謝了!”眼神卻向某處虛空掃過,微微一笑而過。
常歡向身後修士點頭示意,數百修士飛身離開星雲舟,化作一道道流光進入漩渦之門。
一抖手,法訣牽引,星雲舟極速弱小飛去常歡的儲物袋中。也不與水雲叟費話,頭也不回的進入漩渦之門。
虛空某處,元離看着離開的常歡,面無表情。
“大哥爲何放他們進去,如此一來那建木元靈爭奪不是增加了許多變數?”九牧稚嫩的童音問道。
“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以我實力不在乎有幾個洞虛人族修士。反而讓他們兩個多了些羈絆,局面越亂對我越有好處。”元離微笑着道。
“還有,即使我不放他們進入,恐怕建木的元靈也會找個機會將他們捲進去的,索性就放開了,它以爲它多年的謀劃我不清楚,不過是掩耳盜鈴自欺欺人,我吸收的那三成元靈早已讓我洞悉了它大半的計劃,此次核心年輪打開後,我有七成勝算。”元離目光中閃爍精光,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雲海聯盟十八位長老會長老齊聚,其中有三位女修,其餘都是樣貌各異的男修,清一色的洞虛修士。
大長老仇鳳池端坐在左手第一把椅子上,沉着臉看着跪在大殿中的祁長髮,一語不發。
祁長髮微微有些顫抖,道:“大長老,我只是想在靈氣風暴噴涌時先佔據一個位置,好增進一些修爲,待年輪開啓後也好爲老祖盡一份薄力。”
仇鳳池搖了搖頭,低沉的嗓音道:“夠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綿軟的女聲道:“祁長髮,那夏侯傑是我的座上賓,豈容你放肆!老祖與那老樹精的紛爭正是關鍵時刻,你若壞了大事,幾個腦袋能扛得起。”雲瑤俏臉慍怒厲聲喝問。
一旁的抱月真人淡淡道:“雲瑤仙子,那大劍宗自來了之後,一直都比較低調,你也上門了幾次,卻始終不肯依附我雲海聯盟,你不覺得奇怪嗎?”
雲瑤頷首一笑,道:“真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抱月真人手捻長髯,道:“我懷疑他們是那兩方派來的奸細!”
“可笑!老魔你打的什麼主意,真當我雲瑤看不出來?”雲瑤反問。
“笑話!我抱月多年前就跟隨老祖,一心爲老祖奪寶大業奔忙,絕無二心,但是你雲瑤始終在分裂雲海聯盟,你雲瑤到來之前,我雲海聯盟從無本土與外來者之分,這一切都是你私心作祟,致使我雲海分解成兩派。我都懷疑你也是那兩方派來的奸細臥底!”誅心之言使的大殿上的氣氛驟然緊張。
雲海聯盟兩排坐席涇渭分明,左手邊是本土一派,右手邊是外來者一派。
十八位洞虛修士,修爲達到洞虛後期者只有三人,大長老仇鳳池是老牌的後期修士,三長老抱月數百年前也晉階後期。這二人正是本土派的話語掌控者。
雲瑤是第三位後期強者,也是外來者的領頭人。三人在長老會經常爆發爭論,互不相讓。
但是如今天這番言論卻是第一次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