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越千玲至從有了燭九陰後,幾乎每天都和顧安琪呆在一起逗指頭大小的上古神獸完,樂此不疲也懶得管我們。
聞卓要帶我們去金陵,我第一次遇到他的地方,現在想起來我都忘了問他,爲什麼會出現在金陵,他說是因爲看見金陵有王氣,不過回答的時候心不在焉,看他的樣子今天好像有些心神不定的恍惚,這和我認識的聞卓截然不同。
從離開申城到現在就沒看見他習慣性的邪笑,搞的我和蕭連山都有些不知所措,聞卓面色凝重,在海底我們被燭九陰逼到絕境也未曾見他這樣過。
“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我一本正經的問。
“嗯,挺大的,也很重要。”聞卓嚴肅的回答。
“既然是大事你倒是說出來啊,有什麼事大家一起想辦法。”蕭連山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問。
“你們看我今天怎麼樣?”聞卓忽然轉過身去樣子極其的認真。
“……”
我和蕭連山一愣,半天沒明白聞卓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聞卓看我們兩人啞口無言,仔仔細細整理了一下衣服後,指着自己的臉。
“我是說你們看我今天這個人怎麼樣?”
“不怎麼樣啊,和平時一樣。”蕭連山遲疑了一下茫然的回答。
很顯然這個答案並非是聞卓想要的,嘆了口氣心煩意亂的搖頭。
“到底出了什麼事?”我看他這個樣子,隱約開始有些擔心,加重語氣問。
聞卓想了半天,忽然用指頭指着我,然後異常嚴肅和認真的說。
“你答應過我三件事,其中一件是陪我再跳一次那瀑布,還剩兩件,今天你就再幫我做一件事。”
“做……做什麼事?”我疑惑的問。
“這個就別管了,總之今天我讓你們做什麼,你們就做什麼,反正我又不會害你們。”聞卓樣子看上去很正經。
“那不成,我雖然不會食言,但你也總得先告訴幹什麼啊。”我固執的和蕭連山停下來。
聞卓咬着嘴脣想了半天,看他表情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吞吞吐吐的說。
“你們也聽顧連城說了,去拿玉圭有什麼三曲九洞,還有一個掌教在山頂等着,兇險的很,就算這些我們都過去了,估計魏雍和秋諾也能上去,到最後和他們難免一戰,魏雍有多厲害我沒見識過,可秋諾我領教過,我們這一去九死一生啊……”
“你到底想說什麼?”這話從別人口中說出來我或許還相信,可像聞卓這樣玩世不恭的人,在他字典中就沒有未雨綢繆和害怕這兩個詞,當時在鐘山說去幽冥拿大悲金錫杖,恐怕比上龍虎山還要兇險不止千倍,他想都沒想就說要去,現在忽然磨磨蹭蹭的繞圈子一看就言不由衷。
“對啊,你什麼時候害怕過?”連蕭連山反應永遠慢半拍的人也發現聞卓口不對心。
“……”聞卓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容掛在嘴角。“好吧,我是帶你們來算命的。”
“啊?!”我和蕭連山目瞪口呆的看着聞卓。“給我們算命?你和我道術不相上下,相術我自問雖談不上一騎絕塵,但至少八九不離十,你要算命還用找其他人?”
聞卓這樣說我反而有些相信,這和醫者不能自醫是同樣的道理,就算我和聞卓相術了得,可對彼此都太熟悉,算出來也未免先入爲主。
我和蕭連山這才點頭跟在聞卓後面,他好像對金陵很熟悉,帶我們去的地方在秦淮河邊一處典型的江南民家小院,走到門口才看見上面年代有些久遠的牌匾。
榮盛堂。
看裏面陳設這裏應該是一件中醫藥堂,走進去一股濃重的藥材味,不過門可羅雀除了我們沒有人光顧,進來半天也不見有人出來招呼。
“你確定是來帶我們算命的?”我皺着眉頭認真的問。
聞卓點點頭,忽然又轉過身,剛想說什麼,目光落在我身上,然後伸出手摸了摸我穿的衣服,走到我身邊並排站立,像是在比較什麼。
“你這衣服我穿應該好看,脫下來借給我穿,你今天先穿我的。”
“啊……”我再次目瞪口呆,從離開申城聞卓就反常,他是遊戲人間的性格,從來不會在乎別人怎麼看他,更不會介意穿什麼,這和我以及蕭連山都差不多,我身上這衣服是越千玲給買的,好不好看我從來沒關心過,只要合適就行。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聞卓已經把我的衣服給脫了,然後把他的給我,穿在身上整理了幾下後,緊張的擡頭問。
“你們幫我看看,我今天到底怎麼樣?”
蕭連山都沒有回答他,直接伸出手去摸聞卓額頭,樣子有些遲疑和不解,好半天才把手從他額頭拿下來,轉頭對我說。
“哥,他沒發燒啊。”
我正想說話,忽然聽見藥堂裏有腳步聲,布簾被掀開,我注意到聞卓瞬間收起笑容,樣子有些拘謹和緊張,能讓聞卓都信服的高人應該不會是泛泛之輩,我有些好奇的望過去。
從裏面走出來的女子應該和越千玲差不多大小,身上透着一股輕靈之氣秀雅絕俗,美豔不可方物。
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華的氣質,讓人爲之所攝不敢褻瀆,但那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又讓人不能不魂牽蒙繞。
“你怎麼又來了,我最近有事要離開,你的命我給算過了,那兒有你這樣,每個月都來算一次的。”女子似乎和聞卓認識,見到他也沒太在意,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
聞卓拘謹的點頭,手足無措的樣子,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把我和蕭連山推到前面。
“不是,不是我,這次不是我算,我有兩個朋友想請你指點指點。”
“最近我不會給人算命了,我要去龍虎山,有很重要的事,等我回來,你再帶他們來吧。”女子連頭也沒擡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