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着心無旁騖品茶的嶽巖,葉浩博想殺嶽巖的心都有,叫你這小子搗亂。半響,葉浩博方纔憋出三個字。
“算你狠....”
嶽巖哈哈一笑。道:“這纔對嘛,喫虧是福!”
“說吧,特意打電話給我讓我在家裏等你是什麼事?你可別告訴我你是想跟我喝喝茶、談談人生什麼的,你小子可沒那個閒情雅緻,我也沒時間跟你兜圈子。”
談到正事,嶽巖也不跟葉浩博兜圈子,放下茶杯,散去玩笑的一面,神色凝重起來。“之前九州與xv聯手在華海商界抗敵的時候想必你這裏多少了解一點,我這次來n京就是爲了這件事。”
葉浩博思索着點頭。“我猜到了,九州內部之事我之前就看出來了,你這裏是不是查到了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原則之內義不容辭。”
這兩人鬧的時候什麼話都敢說,說起正事來,也是有限度的。嶽巖淡淡的說:“九州內部是出了點事,不過我已經讓英傑在處理了,我今日來找你,是想跟你聊點別的事。”
“什麼事?”
“憶涵渟。”
憶涵渟?葉浩博一下子迷茫了,嶽巖嗓音清淡的說:“涵渟她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爲了九州的事她一直都在勞累,這次我回來後發現她心情似乎不怎麼好,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心事,想到你對她有了解,就過來問問了。”
懷疑憶涵渟有問題一事,嶽巖不會告訴葉浩博,即便他跟葉浩博的關係匪淺,他也不能說,萬一說出來之後憶涵渟沒有任何問題,豈不是讓葉浩博看笑話,如有一天涵渟之後會她會怎麼想。
可惜,葉浩博搖頭一嘆氣,道:“你對朋友之誼讓老葉我佩服,但是我也只能說抱歉,嶽巖,我記得我之前在華海的時候給你說過一點,你還記得那些話嗎?”
嶽巖點點頭,葉浩博繼續說:“小時候的涵渟我是知道這女孩子的性格,可幾年不見她長大了,我也就不瞭解了。”
聞言,嶽巖思索再三,慎重的將心裏的每一句過過濾之後,擡眼盯着葉浩博略有皺紋的臉龐,道:“老葉,我倆並不是外人,你跟我說出掏心窩的話。如果撇開所有客觀因素,就你跟涵渟母親的交情和你對涵渟小時候的瞭解,你覺得現在的涵渟是過去的那個涵渟嗎?”
說出這句話,嶽巖是需要勇氣的,而葉浩博也從嶽巖的眼神和語氣撲捉到了一點點的不對勁,只是聰明的人沒有可以追問什麼,只是問:“在我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你先告訴我,憶涵渟在心裏是一個什麼位置?”
“很重要。”
“有多重要?”
嶽巖淡淡是貨:“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們之間能夠生死相依。”
生死相依?葉浩博粗濃的眉頭皺了一下,眉宇間攜帶的,似乎是一種不忍的情懷,只是他答應嶽巖要說真話,他就不會隱瞞。
“上次在華海的時候我給你說的話中,蕞深一層的意思其實就是告訴你,現在的憶涵渟不一定就是小時候我見到的那個憶涵渟。”
“你能確定嗎?”
搖搖頭,葉浩博嚴肅的說:“不能確定,但是直覺就是這樣的!”
葉浩博與涵渟的母親相識,自然在涵渟小的時候對這位女孩有過了解和認識,如今葉浩博說了這樣的話,嶽巖不可不信,也不能全信,但他還是在葉浩博的話放在了心上,他相信葉浩博不會用謊言來欺騙他,畢竟葉空靈在自己手中,葉浩博
還有很多的事需要自己來幫他。
嶽巖在想,女大十八變是正常的,別說一個女孩子了,就算是男孩子,小時候和長大後都是有區別的,可涵渟他雙親車禍去世的時候涵渟是懂事的,既然是這樣,那麼有些東西就算變化也改變不了一個人的本質。
嶽巖在心裏暫且否定了這個想法,轉而假設現在的憶涵渟不是原來的那個憶涵渟,那麼現在的憶涵渟是什麼人?她假扮真正的憶涵渟是爲了什麼?動機呢?
再者,涵渟她沒有戴什麼人皮面具,這一點自己識別得出來,既然沒有人皮面具,那麼這一切就更加迷幻起來,所有的事也都撲朔迷離,要想徹查這件事,只怕不是那麼容易的。
“嶽巖,你是個文武雙全的人,你經歷的事想必不少,可在男女的事情上,特別是對人生的看法,怕是有點兒...”
被葉浩博的嗓音拉回思緒,嶽巖擡眼望着這個飽經風霜的男人,露出一絲苦笑,繼而聽葉浩博說:“曾經我去國外旅遊的時候遇到了一位老人,他告訴我說,他不能隨波浮沉,爲了他致愛的親人,再苦再難也要堅強,只爲那些期待眼神。”
“他還說,而當他生病時,他發現健康是最重要的;傷心時,發現快樂最重要;失戀時,發現戀愛最重要;窮困時,發現金錢最重要;飢餓時,發現溫飽最重要;沮喪時,我發現信心最重要;即將離開人世時,發現時間最重要。老人問我,到底什麼是重要,什麼是想要的呢。”
聞言,嶽巖稍作沉思,變明白葉浩博的話!曾經擁有的,不要忘記;已經得到的,更要珍惜;屬於自己的,不要放棄;已經失去的,留着回憶;想要得到的,必須努力;但最重要的,是好好愛惜自己!
“嶽巖,或許我猜到了什麼,但在對待朋友方面...選擇一個朋友,就是選擇一種生活方式。自己修身養性是交到好朋友的前提,等於給自己打開了最友善的世界。能夠讓自己的人生具有光彩。真正的朋友不是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話,而是即使不說一句話也不覺得尷尬。”
聞聽着葉浩博的這些話,嶽巖仰頭嘆了口氣。道:“你始終比我年長二十幾歲,在對待這種事比我理解得要深刻,我記得我曾經最失落的時候我的一個紅顏知己告訴我說:花兒不爲誰開,也可以爲自己開,世界不爲誰存在,也可以爲自己存在。花未全開,月未圓。這是人間最好的境界,花一旦全開,馬上就要凋謝了,月一旦全圓,馬上就要缺損。而未全開未全圓,仍使人的心有所期待,有所憧憬。”
“哦...你的這位紅顏知己不簡單啊吶,能有如此境界的理解!”
既然是嶽巖的紅顏知己,那麼年紀應該不大,也就是二十左右,這讓葉浩博怎能不驚訝呢!他望着嶽巖眼底的一抹悲情,略作遲疑,道:“我年輕的時候經歷過很多的事,其中最刻骨銘心的就是空靈她母親的離開。”
感嘆一聲,葉浩博的嗓音低落下來。“人生的路上,我們一直繼續,渴望着有一天也能如意。可是...有些事不是沒在意,只是不想說;有些人不是沒傷害,只是不介意;有些情不是沒思念,只是不表示。生命中的人來人往,感情裏的緣散緣聚,總有一些人需要用一生去遺忘,總有一些話令人刻骨銘心痛徹心扉。”
葉浩博說出了自己的感受,沉默之後,勸着說:“嶽巖,不管你現在有什麼樣的成就,可你畢竟很年輕,人在年輕的時候是會迷失方向,在感情上錯的時間遇到對的人。要學會適可而止!”
似乎,葉浩博在刻意的強調什麼,又似乎在婉轉的給嶽巖透露什麼信息和他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見解,嶽巖雖沒第一時間完全理解,但他知道葉浩博一定是在憶涵渟的事情上要給自己提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