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表示感謝了!”我說。
“日——和我說這個,你去死吧。”海峯說。
我嘿嘿笑了起來:“我保證不會給你打折的……狠狠宰你……”
“cāo——我的經費也不是無限度的,該打折的必須要打折……不然,我就不去了。”海峯說。
“行,打九點九九折!”我說。
“切——不看僧面看佛面吧,怎麼說我也是你們老闆的親哥哥吧,你個沒良心的狗屎易克!不和你說了,明天我直接找海珠。”海峯笑着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看着窗外的夜色,我無聲笑了一下。
回到宿舍,海珠剛洗完澡,穿着睡衣給我開的門。
一進門,海珠就抱着我親熱:“哎——老公喝酒回來了……沒喝醉吧?”
“沒有啊……”我笑着說。
海珠抱着我親熱,突然鼻子使勁嗅了嗅:“咦——你身上怎麼有香水味道?”
我的心一顫,我擦,謝非的香水味道。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海珠就推開我,眼珠子滴溜溜看着我,突然眉頭一皺,伸手從我的白色襯衣上肩膀位置捏起一根長頭髮,仔細看着。
我的腦袋一蒙,日,這無疑是謝非的頭髮,靠在我肩膀的時候留下的。
我有些發暈,呆呆地看着海珠。
海珠看了看手裏的長頭髮,又看着我。
我舔了舔乾裂的嘴脣,努力讓自己笑了下,這笑可能比哭還難看。
海珠沒有笑,臉色卻倏地就變了。
我心裏暗暗叫苦,叫苦不迭,日啊,糟糕,又要起風暴了。
越是想平安無事越是平地三尺浪,我他媽的怎麼這麼倒黴啊!
我緊張地看着海珠,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海珠看着我,看了半天,突然鼻子裏哼了一聲,接着竟然笑起來,笑得有些讓我不知所措。
海珠的笑讓我心裏很發毛,物證在手,該起暴風驟雨纔是,可是她幹嘛要笑呢?
海珠一直就是笑,笑得好不正常,她越是笑,我心裏就越不安。
終於,海珠不笑了,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
“你是不是想解釋一下。”海珠說。
我說:“嗯,是……”
海珠說:“你是不是想告訴我校友聚會的時候有女同學喝多了,你送人家回家,然後人家身體靠在你肩膀上,然後就有了這香水味道和長頭髮?”
我點點頭:“阿珠,真是這樣的……的確是這樣!”
海珠說:“你倒是會借坡下驢,我這麼一說,你就順勢了,你不覺得這理由很老套嗎?你怎麼就不找個新鮮的理由呢?”
我有些急了:“阿珠,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你說,住口——”海珠說:“你爲什麼就不能編個更合理的理由來搪塞我呢?”
“阿珠,你要相信我:“我喃喃地說:“真的是這樣啊……的確是有女同學喝多了。”
“今晚你去海天大酒店,真的是參加同學聚會的嗎?”海珠又問我。
我說:“第一,今晚真的是校友聚會……喫飯喝酒的……第二,我沒記得我告訴你我去海天大酒店,你怎麼知道的?”
海珠的神色微微一怔,似乎發覺自己說走了嘴,抿抿嘴脣,接着就用肯定的口氣說:“你當然告訴我你去哪裏參加校友聚會的了,你明明下午在電話上親自告訴我的。”
“我……我沒記得告訴你啊……”看到海珠的神情如此肯定,我不由有些對自己的判斷有些懷疑,難道我當時說了自己沒記得?
“你說了,是在海天大酒店聚會。”海珠用愈發肯定的語氣說:“你就是說了。”
“哦,好吧,那我說了。”我苦笑一下,不管我說沒說,都沒有多大的意義,反正我知道海珠是隨時可以對我的手機進行定位的。
海珠用狐疑的目光看着我,突然說了一句:“洗澡了沒?”
“沒——”我立刻回答。
“怎麼沒洗澡呢?”海珠說。
“喫飯喝酒幹嘛要洗澡?”我說。
海珠沉默了一下,接着說:“你覺得我對你的猜疑有沒有道理?”
我說:“沒有道理。”
海珠說:“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還有長頭髮,你覺得我懷疑的不對嗎?別說是我,換了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猜疑什麼,你到底在幹什麼,你到底想幹什麼?你到底是不是參加校友聚會的?那個女人是誰?”
海珠的眼圈有些發紅。
我說:“阿珠,我今晚真的是參加了校友聚會,今晚關部長的夫人喝多了,我打車送她回家的,她坐不穩,靠在我肩膀了。”
“真的是關部長的老婆?”海珠說。
“真的,不然,我現在給你電話號,你打過去問問!”我說着摸出手機。
海珠接過手機,猶豫了一下,然後把手機又還給我:“你沒撒謊?”
我說:“你打過去一問便知……關部長的夫人是我校友,是我師姐,人家是高高在上的部長夫人,只是喝醉了酒,你想想人家能和我發生什麼嗎?就算我如你想象的花心,但我敢對部長夫人有非分之想嗎?你覺得有必要猜疑這個嗎?”
我說的理直氣壯。
海珠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似乎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又說:“海峯不也是你們的校友嗎?他怎麼沒參加?”
我說:“他今晚剛回國,怎麼參加?剛纔回家的路上我還和他通電話了,告訴了他今晚校友聚會的事,他要是能早回來,當然會參加的了……關部長夫人昨天還和海峯打電話了,知道他沒回國,就沒有通知他來參加聚會……打電話的事,海峯告訴我的,不信你還可以去問海峯。”
海珠又低頭沉思,似乎覺得我的解釋有些合理了,說:“洗澡去吧。”
我鬆了口氣,忙去洗澡。
洗完澡,進來臥室,昏黃的燈光下,海珠正靠在牀頭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