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兒突然的舉動讓我很意外,還很心慌,又很緊張。
“冬兒……你……”我慌張地說了一句,身體往裏面縮。
我只穿了內庫睡覺的,近似於全身赤果果。
冬兒的身體接着就緊緊貼住我的身體,雙手緊緊抱住了我,嘴裏喃喃道:“你早就醒了吧,你早就看到我來了吧。”
“不……不要這樣。”我說着,呼吸有些急促。
冬兒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將身體緊緊貼住我的身體,邊嘟噥着:“爲什麼不?你是我的男人,你是我的。”
冬兒的嘴巴貼近我的臉頰。
我的身體猛然有些僵硬。
“小克,我知道你想的,我知道你喜歡我的,我知道你喜歡我的身體,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冬兒胡‘亂’地說着,兩手不停‘摸’索着……
我心裏十分慌‘亂’,還有些着急和無奈。
我的大腦一片‘混’‘亂’,我知道自己和冬兒這樣是不可以的,我知道我和冬兒這樣做是作孽。
倏地,我的眼前閃過海珠憤怒的目光,閃過秋桐悽楚的臉龐——
彷彿被雷擊了一般,我的大腦轟然一聲,我的身體急劇冷卻,猛地‘抽’搐了一下,猛然變得十分僵直——
冬兒的動作也停頓了。
停頓了片刻,我伸出手推了冬兒一下。
冬兒的身體緩緩移動了上來,坐在那裏怔怔地看着我,夜‘色’裏,我分明看到她的眼裏亮晶晶的……
“冬兒……”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嘶啞和無力:“對不起……不可以,不能……對不起。”
冬兒沒有說話,緩緩離開了我的被窩,頭髮披散着,坐在‘牀’頭,曲起膝蓋,雙手抱着膝蓋,目光呆滯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和月光……
我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夜‘色’裏,月光下,我看到冬兒滿面淚痕,她正在無聲地流淚……
我的心裏驟然感到了針扎一般的糾結和痛苦,感到了揪心的疼憐和無奈,感到了無力地惆悵和‘迷’惘……
似乎,我該理解冬兒此刻的心理,似乎,我不該拒絕冬兒此刻的主動,但,我沒有辦法,我不能勉強自己,我不能迴避不能逃避自己的現實和內心。
“你不必說對不起,你沒有資格說對不起:“冬兒的聲音有些哽咽:“當然,我也不會說對不起,我沒有對不起任何人,相反,是周圍的人對不起我,是你們對不起我,是這個世界對不起我……”
我不知該如何說了,坐起來靠在‘牀’頭。
“剛纔,我失態了,我失控了。”冬兒繼續說:“儘管我一再提醒自己,一再壓抑自己,但我終究還是有控制不住的時候,人都是情感動物,我也是有情感的,雖然我一直在努力壓抑控制着自己的情感,但我也有控制不住的時候。”
我的心起起落落,糾結萬分。
我繼續沉默不語。
“人的一生,就是一個故事集,走出一個故事,就會進入另一個故事。不要在悲傷的故事裏徘徊,那會剪短另一個‘精’彩的故事。人生的故事,若註定沒有結局,不如讓它早點結束。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故事,沒有開始,就沒有結束;沒有結束,就沒有新的開始。心從哪裏走過,‘花’朵就在哪裏綻放。”
冬兒的話讓我的心不由一動,我嘆息一聲。
冬兒接着繼續喃喃自語:“不去抱怨,不浮躁,不害怕孤單,能很好的處理寂寞,沉默卻又努力,那時說不定你想要苦苦追尋的夢想,已經握在你手中了。等你已經變成更好的你,繼續勇敢地追尋下去等下去,真正能治癒自己的,只有你自己,總有一天,我們都能強大到什麼都無法擾‘亂’我們內心的平和。”
說完,冬兒看了我一眼,我怔怔地看着她。
冬兒接着整理了一下睡衣,下了‘牀’,徑自走了……
冬兒來去匆匆,好像一陣風。
冬兒走了,我卻更加沒有睡意了,獨坐‘牀’頭,‘抽’了一夜的煙……
第二天早上,起‘牀’後看到冬兒的眼圈有些紅腫,看着我的目光帶着幾分幽怨。
我不敢再看冬兒。
媽媽似乎也看出了冬兒的神情有些異常,但卻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帶着無奈的愁緒嘆了口氣。
喫過早飯,在爸媽的一再堅持和催促下,我不得不離開了。
我不想讓爸媽知道我的工作被調整了,假期結束了,如果再一味堅持不走,爸媽會起疑心的。
冬兒已經恢復了常態,當着爸媽的面對我說:“小克,安心回去工作,家裏不要擔心,有我照顧嬸子呢。”
我心裏一陣苦笑,看了看爸媽,爸媽臉上的神情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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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嬸子身體不恢復好,我是不會走的,一定不會走的,趕也不會走,等嬸子身體好了,不用說我也會自動離開。”冬兒又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
爸媽臉上的表情愈發顯得複雜,甚至還有幾分尷尬。
我對爸媽說:“爸,媽,那我走了。”
爸媽點點頭。
冬兒說:“我和你一起去寧州……我要順便進城去買些東西……而且,我也正好開車送你……”
我一怔,接着點了點頭。
出‘門’上車的時候,超市‘門’口的那個林亞茹的部下正站在‘門’口曬太陽,眼睛不停往這邊看。
冬兒看了看他,衝他一招手:“喂——夥計,拿一條中華煙過來!”
他忙進去拿了一條中華煙顛顛地跑過來,遞給冬兒。
冬兒接過去,看着他:“要錢不?”
他一時有些發愣,看看我,又看看冬兒:“這個,這個……”
冬兒一指我,然後對他說:“煙是給他‘抽’的,問你呢,要不要錢?”
他忙說:“不要錢,不要錢。”
“不要錢那你這買賣豈不是虧了?你做虧本的買賣怎麼能開店呢?”冬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