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等他開口,早就在天上蓄勢待發的劍光。
一見白佗防禦破碎,立即如同聞到腥味的貓一般,如潮水般將他整個人徹底淹沒。
楊念嘴巴張合幾下,剛要說出的住手,頓時咽在喉嚨裏。
只見到一個人形物,被無數白色劍光,密密麻麻籠罩着。
人形在地上胡亂扭曲、滾動着。
慘嚎聲才高亢的短促響起,然後就如一隻被捏斷脖子的雞仔般,無力的消失……
兩念刀自那人皮圖騰上佔了些好處,這時又蠢蠢欲動的看向白依那邊。
可楊念一把抓住它,竟然又用黑布將它包裹起來。
他知道,那邊已經不需要他去了。
守元師伯連意境都用了出來,下手可謂是毫不留情。
顯然,來北荒這段時間,讓他狠狠憋了一肚子火,自己還是不要上去自討沒趣了。
果然,當天上白色劍光全部消散一空。
白依連一聲慘嚎都沒來得及發出,已經渾身血孔的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兩個難兄難弟死法都一般無二。
洗象將六面塔收了回來。
見到楊念臉色有些難看,他疑惑問道:“可是哪裏有些遺漏之處?”
楊苦笑搖頭,見到守元師伯也面露疑惑的看了過來,這才解釋道。
“剛纔那白佗用得是附體之術,那氣機讓人很是熟悉。
我有些懷疑,是不是白狼神還有元神沒有全部消滅?”
守元也皺起眉頭。
他明白在這種事情上,楊念肯定不會危言聳聽。
沉吟片刻後,他才毅然決定。
“與其我們幾人在這裏胡亂猜測,倒不如將這件事情告訴掌教。
以他的見多識廣,應該能明白其中原委?
走吧,我們還是先回營地,勉得其他人擔心!”
楊念無奈點頭,現在也只能暫且如此。
可是那人皮圖騰之事,還是如一根刺般,深紮在他心底。
回到神祭門時,已是將近破曉,遠處天際隱隱浮現一抹魚肚白。
除了一些還堅守哨位的軍士,大部分人皆已鑽進石洞休息。
可是楊念卻在火堆前,見到柳妙兒還在那裏忙活着什麼。
走近一看,這小妮子正在炭火上,小心翼翼的翻烤着一隻沙兔。
火堆旁邊還煨着一罈烈酒。
見到楊念,她那被火堆映襯得紅樸樸有俏臉上,泛起一絲會心微笑。
“阿哥,回來啦!先喫點東西吧!”
楊念略微有些尷尬,回頭一望。
只見剛纔還跟在後面的守元兩人,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身形消失得無影無蹤。
柳妙兒像個小妻子終於等到了深夜歸來的丈夫般,滿臉幸福。
她小心的將酒取出來倒好。
楊念心裏一暖,在火堆前坐好,看着她在忙前忙後,內心一片安靜。
沙兔被炭火煨得金黃焦脆、芬香噴鼻。
楊念撕下一隻後腿遞給柳妙兒,看着她小口喫着,然後幾大口就把其他的給吞下了肚。
柳妙兒在一旁一邊給他倒酒,一邊絮絮叨叨。
“阿哥,那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呢?
現在也不知道那邊怎麼樣呢?”
楊念舉杯的手頓時停在半空,臉色陡變。
“你說阿爺在先鋒營離開時,就已經屯大軍到了黑水河?”
柳妙兒疑惑的點點頭,不明白他爲什麼那麼大反應?
楊念卻是明白,以楊破蠻的個性,若是自己失陷北荒,一直沒有消息回去。
這個別人口中的老蠻子,只怕是早已下定決心,揮兵北上。
要麼自己和他安全回家,要麼一家子齊齊整整的埋在這片荒原上。
他最擔心的是,哪怕自己安全的消息傳到楊破蠻那裏。
以他的性子,只要楊念一天不真正出現在他面前,他只怕都是不放心的。
而且,大軍與人不一樣,一旦動起來,再想撤可就沒那麼容易囉!
這下,楊念着實有些心焦起來,當機立斷道。
“咱們明天一早就走,若我沒有猜錯,阿爺現在肯定已經過了黑水河。
沒準黑水城,現在都已經被鎮北軍圍了起來!”
第二天,天光尚未大亮。
楊念帶着大力、柳妙兒兩人與其他人告別,便坐上山門的白頭靈鷹,往黑水城方向趕去。
先鋒營此地任務已了,便趕去大京城與守正會合。
郝小刀倒是想跟着楊念一起回去。
奈何傷勢未復,只能暫時跟着先鋒營一起行動。
白頭靈鷹飛行速度快捷,但卻十分平穩。
可能女人天生就對於毛茸茸的東西,沒有什麼抵抗力。
柳妙兒竟然坐在白色羽毛織成的椅子上,將那些羽毛編織出各種圖案。
大力渾身白光閃爍、刺目,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放過任何一點時間用來修行。
楊念手中則是把玩着,一塊流溢七彩的圓石。
這東西,他越看,越像是那白狼神像的眼珠。
可是除了顏色有些出彩,任他百般試探,圓石卻沒有其他異常。
他倒不是怕白狼神,繼續在裏面留下什麼暗手。
如果裏面有什麼元神精魂殘留,絕不可能瞞過兩念刀!
只是下意識覺得,這東西不簡單!
突然,楊念咦得驚叫出聲,人嗖得一聲就站了起來。
他目光凌厲的往後面下方望去。
可是白頭靈鷹飛的實在是太高,下面根本就什麼都看不清。
楊念想了想,一道神念打入靈鷹識海。
白頭靈鷹一聲尖嘯,竟然在原地調了個頭,又重新飛了回去。
柳妙兒兩人也察覺出不對,齊齊站到楊念身邊。
並沒有問他什麼,兩人只是暗暗戒備,將心提了起來。
楊念一直到手中圓石,如剛纔那般再次發熱。
他這纔在鷹背上輕踩一腳。
白頭靈鷹會意的,直接在這一塊區域轉起圈來,高度也緩緩下降。
白逆看着迅速下降的龐然大物,臉色一片鐵青。
他直接喝停了,正在埋頭急馳的五百狼騎。
注意到在地上投射出,遮蓋住整支隊伍陰影的巨大靈鷹,狼騎們臉上露出驚駭之色。
特別是那些座狼們,紛紛張嘴沉聲哀嚎,明顯畏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