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後來情況己是很糟,筆掉在地上她也無法撿起來了,是咬破五隻手指才寫下這二頁字的。柳韻雯下意識地看了一下她身邊,果然放着硯盒,一支毛筆滾在一邊。她還說,你能來到這裏,在我面前虔誠地行跪拜之禮,又能看到這二頁字和這套傾盡了我一身心血的練功心法,說明我們是有緣之人。如果是女子就向我行拜師之禮,繼承我的衣鉢,修練這套內功心法。如果是男子自當另有重謝,書架上的那些武功祕藉都是江湖上各大幫派最高絕技,可以隨意讀取。最後希望有緣人能把自已和夫君安放在一起。從始至終都沒說他們是誰,叫什麼名字。
柳韻雯看完後靜默了一下,她雖然不知道他們是誰,叫什麼名字,也不知他們生於哪個朝代,幫她完成這最後的遺願也是應該的。
柳韻雯尊從她的意願,向她行拜師之禮:“師父在上,受徒兒韻雯一拜。”禮成後她把那本練功心法收好,站起來朝那女子又躹了一躬,道:“師傅,我這就抱你過去和師叔安放在一起,願你們生生世世都不分離!”
柳韻雯把師父的骨胳抱到臥室,把她放在石牀上,與她的夫君放在一起,並用被子把他們蓋好。做完這一切,地又在牀前跪下朝他們拜了幾拜,喃喃道:“師父,師叔,你們安息吧。”
正當她要起身,石牀的邊突然開了一道口,從上面掉下一把有皮鞘的短劍和一張字條,只見字條上寫着四個字,“贈有緣人”!柳韻雯撿起那把短劍撥出來一看,只見短劍烏墨鋥亮,在燈下閃着寒光。劍不長,約麼七,八寸,小巧漂亮,她看了也很喜就收了起來。
柳韻雯走出石室,把門關好。山洞裏很冷,估計己是下半夜了。她走回師父他們練功的那間石室,這才感到一身有點發軟,在那張石桌邊坐下,飢餓和乾渴讓她十分地難受,額頭上一會便冒出了冷汗。
接下來怎麼辦?心裏一籌莫展。她不知道自已還能挺多久,現在沒喫沒喝,也沒有出去的路,難道就真的在這等死了?據說人如果沒有水能熬四天都是奇蹟了!
柳韻雯記憶力超強,看書一般是過目不完,她只把口訣和要點看了二遍就完全記在心裏了。後面那些圖對人體的經脈穴位畫的很準確,每看到一個穴位,一條經脈,她都能準確地感受在自已身上的具體位置。如此反覆地看了幾遍便就都爛熟於心了。心想現在反正沒事,不如照着練下試試,於是坐好身子,剛閉上眼那圖更清晰地出現在眼前,便依着那口訣引導丹田之氣在全身的七經八脈行走起來。
如此這般周身運行了幾遍,柳韻雯感覺狀態好多了,剛纔那難耐的飢渴感也消失了。她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己是早上七點,天己經亮了。
光亮從頂上的洞口照進了山洞,幾縷輕煙似的晨霧在洞裏飄蕩。柳韻雯來在外面洞中,擡頭向上望去,只見一陣陣的濃霧從洞口上飄過,她估算了位置,這應該是山峯的頂部了。
她不知道自已該幹什麼,百無聊賴地在山洞裏渡着圈,晚上練了幾遍心法,今天精神好了很多,現在她的心也平靜了下來,一副聽天由命的心態,眼下的一切自已根本無論改變。如果真的困死在這裏,能與師父她們做伴也好過死在昨天那個暗無天日的山洞裏好,起碼這裏每天可看到光明,藍天、白雲,中午或許還能看到太陽。
隨着山外太陽的升高,山洞裏也亮了許多。柳韻雯沿着山洞邊的石壁走了好幾圈,她還是不甘心就這麼坐以待斃,仔細地看了石壁的每一處,都是光溜溜的石頭,刀削過一樣,跟本無法攀爬,而且又是那麼高。她看到了吊在洞中間的那幾根青藤,如果能抓住那幾根青藤或許還有逃出去的希望,可是這可能嗎?那幾根青藤吊在半空足有二十多米高,除非會飛,否則根本不可能抓住那些青藤。
柳韻雯嘆了一口氣,逃生的希望在她的心裏徹底破滅。她走回石室坐了一會,又覺無聊難受,更站起來走到那書架前想找本書看一下,書架有二排,一排的上面全是些音律曲譜和字畫,對這些她不是很懂,隨手拿起幾本曲譜翻了翻更沒了興趣。其中有一本《廣陵散》的曲譜她在學校時曾聽音樂老師說過,說是這《廣陵散》是古時一首名曲,失傳己久,許多的音律雅士也是隻聞其名,未見其廬山真面目,更別說能有幸聽到這千古妙音了。沒想到今天在看到這本多少人做夢都想得一見的曲譜。
無奈柳韻雯不通音律,只翻了翻便又放回了書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