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還有些警戒心在敲門之前特意在臉上摸了好幾把的土,遮住了那耀眼的美麗臉龐。
敲了好幾下,裏面傳出一個老婦蒼老的聲音:“誰啊?”
蘇若寧一聽聲音,心下大定連忙又急促的敲了幾下。
過了一會,門吱丫打開,以爲短頭髮六十多歲有些駝背的老太太走了出來,看到門口突然出現一個陌生的女人,微微楞了一下警惕的問到:“你是?有什麼事嗎?”
蘇若寧儘量顯得鎮靜可凍了一晚上還是凍得發抖:“大媽,我剛剛在路上被人搶光了身上的錢還有手機,可以在您這借一個電話用用嗎?”
老婦猶豫了一下又朝着她身後看了幾眼見確實只有她一個人後纔開口說道:“我家裏沒有電話.......”說完就想重新把門關上。
蘇若寧一下子伸出手臂擋住了大門哀求道:“大媽,拜託您收留我一晚,等天亮我就走!要不然我非得凍僵不可!”方圓幾裏都太過荒涼,蘇若寧不敢再再外面待着,而且實在跑不動了,身上又凍的一點熱氣都沒有,只能天亮了再想辦法,而且最關鍵的是她看着年輕的老人家不像是個壞人。
老婦猶豫的朝院子裏看了一眼遲疑道:“你明天天一亮一定要離開!”
“好的,謝謝您!您放心!”蘇若寧連忙應道。
老婦這才把擋着大門的身子讓開又低聲囑咐道:“西邊屋子裏是我兒子,你小心點不要吵醒他!”
蘇若寧聽話的點點頭又放低了聲音,終於跟着老人家走到一個有些破舊的屋子裏,和西邊整齊的磚瓦形成鮮明的對比,房間裏沒什麼東西,只有一張用磚砌的牀,還有一張斷了條腿又重新被纏好的桌子,黑漆漆的唯一的照明工具就是老人家手裏的電筒。
老人家也不說話,從牀上的櫃子裏抱出一牀半舊的棉被鋪好。
“謝謝大媽。”蘇若寧真誠的道謝,她看得出這位老人家雖然不怎麼善於言辭可心底還是很善良。
“睡吧。”老人家說了一句上牀躺下,蘇若寧猶豫了一下也跟着爬了上去。
老人家把手電筒關了之後,蘇若寧以爲她睡着了,誰知她突然低沉的說了一句:“一早就離開,別被我兒子看到你!”
蘇若寧雖然有些奇怪可還是乖乖答應了一聲,老人家不再說話,屋裏安靜下來,蘇若寧累的慘了,聽着窗戶外呼呼的北風,雖然總覺得哪裏有些彆扭,可還是沒一會沉沉睡去。
......
李四別噴了一臉的辣乎乎的噴霧,兩隻眼睛都腫了,睜都睜不開,只能摸索着想去找人衝一衝,老大回來的時候看到的正是他雙手撐地嘴裏罵罵咧咧。
“死賤人,別讓我找到了!”
“臭婊子!”
老大一看這樣子,臉色大變幾步跑到李四面前厲聲問道:“人呢?你特麼的別告訴我人跑了!”
“你還想着去醫院,人找不到你我都等着逃命去吧!”老大陰狠狠的說道,他取錢的時候接到了僱主的電話,旁敲側擊的詢問一番得知對方的來頭很大。
話雖說着狠,到底還是從屋子裏拿出兩瓶水,衝着李四的頭就澆下去,冰涼的礦泉水沖掉了大部分的辣意,又仔細洗了一會,眼睛纔算是勉強睜開,只是兩隻眼睛像是被蜜蜂蟄過一樣。
“還不快點跟我去找人!”老大厲聲說道,說完就要朝着外面跑去。
“沒事老大,我仔細聽她跑的方位了,就那細胳膊細腿的,晾她也跑不遠!跟我來!”李四有些討好的說道。
他們剛走到門口,迎面碰見幾個黑衣人。
猝不及防之下,雙方都愣了幾秒,老大和李四反應過來立馬轉身就跑,可他們這三腳貓的功夫哪裏是黑衣人的對手,幾下就被抓個嚴嚴實實。
顧鋮宴帶着一雙彷彿地獄裏降臨的眼神走了進來,聲音裏一點活人的氣息也沒有:“人呢?”
老大本想狡辯幾句,可接觸到顧鋮宴的眼睛,那雙黑黝黝的讓人心底發寒的目光,再也不敢隱瞞:“跑了!您看我這兄弟的眼睛!”
李四在一邊拼命點頭。
顧鋮宴的臉色更冷了,他好不容易跟着監控一一排除了近二十多輛的車,鎖定了其中一輛,卻又在一片荒野突然失去它的蹤跡,幸好裏面的一個人去市區取錢,開的就是目標車輛,這才被他們一路跟了過來。
誰知蘇若寧不甘心被綁,一個人跑了出去,這大冷的天,顧鋮宴焦灼的心情一點也不比之前好。
“什麼方向?”顧鋮宴冷聲問道。
“那邊!”李四伸出手指指了一個方向,他也不知道對不對,反正在他的耳朵裏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
他倆無比的配合,態度良好的像是在撒謊。
顧鋮宴朝着身後緊跟的助理低聲說了一句:“好好審。”說完帶着人邁進夜色裏......
夜幕深深,呼嘯的北風在一片荒野上吹着,土地上只有一點點莊稼的綠色,田間的小路上,有幾個人行色匆匆的尋找着。
時間匆匆過去,遠處的天空開始泛着魚肚白,天色也一點點亮了起來。
他們分了好幾隊人,以工廠爲中心找了好幾裏,可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附近有什麼村落?”顧鋮宴四處看去。
“最近的村子叫永寧村,離這大概兩公里。”顧鋮宴身邊的一個黑衣人根據查到的資料說道。
“走。”顧鋮宴心裏在祈禱蘇若寧運氣好走進了村莊,渾身的氣息越來越冷。
黑夜一點點被驅散,他重新坐上了車,迎着即將出來的太陽,朝着遠處的村莊開去......
蘇若寧,你這個笨女人,一定不能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