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簡直是…”
“爹！”韓明急昏了頭，看着近乎暈厥的韓松喊了一嗓子。
韓家人雙雙入獄，韓夫人甚至直接在牢裏昏迷，哪還有了那一嘴一個賤民的派頭！
只是…
韓明無論如何都不出聲，哪怕…
“爹！他們會砍了我的，會的！”雖然對於韓松的全部罪狀不能掌握但是對於韓明欺男霸女甚至強擄婦女孩童之罪，已經是證據確鑿。
“我…認罪！”
“只是…你們要的我給不了！除非…”
直到張弛開口，這聲音已經緊張的微不可聞。只是這話更像是對上官綰說的。
上官綰此番算是狠狠的給寧候長了臉若不是有瑣事纏身這會兒應該來了。
“這…”張弛擔憂韓明狗急跳牆，剛想反駁誰曾想上官綰竟然答應了。
“沒什麼，都走到這一步了，若是放棄損失太多，這般給韓松定罪也算不到周志遠頭上，不過棄車保帥反而打草驚蛇。”
上官綰輕聲安撫，哪怕韓松會走自己心裏也能隱隱猜到。
韓松必須死，但若是韓明的話…
“小姐，可能韓松是想用什麼免除韓明的罪責。”慕宸鈺直接說出自己的猜測，其實心裏也不想讓上官綰去，留着周志遠自己回去也能動手，但放過韓明…
心中有所行動的慕宸鈺更是打發蕭雲回去，傳出自己的勢力…
張弛同看，只是上官綰低着頭抿嘴不語。
“我們…再看…”
是夜…
燭火將昏暗的死牢照的燈火通明，隨着刺眼的光源隱藏在暗處的魑魅魍魎無所遁形。
“求什麼？”慕宸鈺跟着上官綰二人直接來到死牢，那本是油光水滑的韓松憔悴的身體凹陷，狼狽不堪。
“上官綰，我求生，你能給嗎？”
“不能！”
好似瞭然，韓松聳聳肩膀，在慕宸鈺以爲人要衝過來的時候，停止了。
上官綰安撫的摸着不知不覺擋在自己面前的慕宸鈺。
“料到了，給了你們我不會活，不給你們也不會有人放心我活…”
“看見那隻死耗子了嗎，毒死的…”
這樣的結果已經不言而喻，定是殺人滅口了。
“你可以替你兒子求活…”
韓松做的乾淨，目前沒有直接罪證指向韓明，唯獨除了那刺殺的女子…
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替我夫人求吧…”
這一句無異於蹬鼻子上臉，慕宸鈺看不清韓松的神色，放過韓明這個妥協，慕宸鈺也是抱着終身幽禁的想法，那韓夫人嘴臉可惡，傷天害理的事兒她可沒少幹！
“我夫人不是富戶出來的小姐，窮怕了，我們沒多深的感情…就想爲她求一下…”
明明不知所謂，上官綰還是深深的看了韓松一眼，突然奇怪，這個人的構造。
“小姐，你可別心軟！”見了這一出的慕宸鈺如何不明白韓松苦肉計的意思，只是怕上官綰會突然心軟。
“我改主意了…”
“小姐！”
“我決定不僅不會放過韓夫人，還要和她好好清算身上的罪孽！哪怕死都行！”
“你！”韓松瞪大了雙眼盯着這個面容姣好的少女。
“是呀，韓老爺這麼憐惜韓夫人，我就很好奇，既然放不下爲何在錯時不阻止反而再錯後打商量？有什麼想不明白的，下輩子一起想好了！”
是在求自己原諒？爲什麼是自己，難道不是那些枉死的村民嗎，哪怕韓明，上官綰一開始也沒想過放過！活着未必就比死亡是一個好選擇，身上惡果不是活在人間就可以逃過地獄的制裁。
若是韓松一開始便和自己交易還好，可偏偏到死還不知悔改，意圖玩弄人性…
“既然這麼愧疚，有些道理，韓老爺下輩子一定要好好教給韓夫人…”
“上官綰！交易你不做了嗎！你不要周志遠的罪證了嗎！”
見人直接離開，韓松只覺得不可思議，生的機會就這麼逃走了。
“上官綰？”慕宸鈺覺得上官綰做的對，可這就算是談崩了？
“沒有什麼談不談崩的說法，我不過是確定一個機會，單憑韓松一張嘴就要指認周志遠伏法？”畢竟周志遠的消息倒是靈通，竟然將手伸過來了。
所以，上官綰相信，沒有實證的東西，周志遠一定準備了一百種說辭。
“去查，查那韓明可能藏東西的地方！”這是上官綰一開始的考慮，只不過是確認一下，既然韓松敢談交易那就有籌碼。
不過，最後誰贏，肯定不是韓松這個失去自由的賭徒說的算。
果然，張弛之前抄家韓府就恨不得扒開，這下倒還是在韓府的倉房瓦上發現了一碟冊子。
“證據！”慕宸鈺看了一眼，果然韓松是藏了籌碼的。
那韓松也算是鬼機靈，知道自己只能依附周志遠，爲了防止周志遠棄車保帥的一天，偷偷留下週志遠不少的罪狀。
涉及韓松爲周志遠分出的紅利，土匪幫助殺人越貨的證據甚至…
玩弄兒童的名單！
朝廷命官！猥褻兒童！
最近一個人，上官綰立刻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名，正是那前不久暗衛提供的關於前來刺殺的女子身份中，那女子的弟弟！
“可笑韓松強搶幼。童致人家破人亡現在還想跟我算計！好呀！”
慕宸鈺生氣，只是從未想過上官綰這般怒氣！哪怕自己聽聞那周志遠的癖好都覺得噁心。
張弛老淚縱橫，連夜派人去往戶部侍郎家中。
幾日焦頭爛額的周志遠沒想到張弛竟然深夜派人，直接搜查自己的家！
“張弛！你要幹什麼！這是朝廷命官的家，你無故竟然就敢搜查！”周志遠喊破了嗓子，就等着張弛出來對峙，反過來狠狠的咬張弛一口。
上官綰一直跟着，眼前燈火通明化作那幽冷的小村。
若真有鬼神，怎麼就沒有報應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