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也是一片歡聲笑語。
當然,慕宸鈺的心正在一片片破碎。他和上官綰在一起時,怎麼沒有見她笑得如此開心過?
心裏暗想着早些送走小工匠,終於等到用完晚膳,慕宸鈺又聽上官綰道:“時間過得真快,總覺得我們還有好多話沒聊呢……要不這樣吧,你明日還來,把我們今晚沒說完的田耕工具繼續說完!”
“好!”
顧北走後,上官綰歡歡喜喜地洗漱上牀睡了。香草說小姐這麼開心,都是因爲找到了知音。
慕宸鈺心中不滿,真是輕俗!不過是認識一天的人,如何配當他的未來太子妃的知音呢?
不行!決不能讓人搶先奪了他在綰兒心中的位置,看來他得想想辦法成爲綰兒心中的知音!
綰兒喜歡搗鼓這些對百姓有用的小發明,只是他對這些一向不通。慕宸鈺不禁覺得傷腦筋,思來想去想到了一個人——蕭雲!他遊走江湖多年,對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必有了解,他可以讓他幫自己尋些有趣的小玩意兒!
……
接連幾日,顧北都來侯府,且和上官綰相談甚歡,慕宸鈺看在眼裏,是愈發不爽!估摸着日子,他給蕭雲暗裏發消息也有些日子了,卻遲遲沒有收到他的回覆。
蕭雲雖有些吊兒郎當,但對於他的事,從來不會有一絲一毫怠慢,像眼下這種情況倒是少見。但不排除他遇到了什麼急事。
“師傅,這是我特意爲你做的竹蜻蜓。”顧北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慕宸鈺揉了揉鼻子,透過院中的花樹空隙,只見上官綰和顧北一前一後從走廊上下來,上官綰接過顧北手中的竹蜻蜓,笑容滿面。
“不過是個竹蜻蜓罷了,外面的街市上要多少有多少!”慕宸鈺嘀咕道。
“這蜻蜓的眼珠子會動,真好玩兒!”上官綰道,心想這街市上賣竹蜻蜓的不少,但一拉扯尾巴便能真正飛起來的竹蜻蜓卻是一個也沒有。顧北的心思真是別出心裁。
上官綰和顧北在院中玩了起來,慕宸鈺覺得礙眼,轉身出了府。
他必須儘快聯繫上蕭雲纔是!
心中掛念着,慕宸鈺很快來到了曾經和蕭雲暗傳消息的地方。當初他曾說過,一旦有不得已的突發情況,便在樟樹洞中留下訊息。
找到那棵做了記號的樟樹,慕宸鈺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可疑的人後伸手進了洞中。正摸索着,突然,從旁邊鑽出一個人來死死按住了他的手。
他驚了一跳,一偏頭,看到玉閻羅一臉得意的臉:“被我抓到了吧!”
“快說,你來這裏究竟有什麼目的!你和蕭雲是不是一夥兒的?”玉閻羅二話不說直奔主題。他眼裏流露着精明的微光。
心裏不由想到:哼哼!想不到吧,被他撞了個正着!他在蕭雲身上見過這城外才有的樟樹葉,原本只是想着來這裏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抓到什麼可疑的人,沒想到真讓他遇見了!
“還想狡辯!你撒尿就撒尿,手往樟樹洞裏摸什麼!這裏難道不是你和蕭雲暗通消息的地方嗎?”玉閻羅道,他纔不信他的鬼話。
“你難道不知道樟樹洞有一種飛蟲,若是碰了要命處會要命的?我先伸手探探,這也不行?”慕宸鈺毫不心虛地挑眉。他相信蕭雲,不會輕而易舉的露餡。所以他也不能輕易暴露自己。
“鬼話連篇!跟我回去,我要審審你。”玉閻羅堅信自己的發現不會有錯,他一定要擊破蕭雲和小書童的陰謀。
說罷,拽着慕宸鈺就要走。
畢竟這慕宸鈺也是主子身邊的人,而且還是深得主子信任的人,若他也有問題,麻煩可就大了!他不能讓這顆毒瘤留在自家主子身邊,他一定要查出來這個小書童究竟有什麼目的。難道,他也是太子的人?
“你無權帶我走。”慕宸鈺站在原地不動,玉閻羅皺眉,生拉硬拽着他離開。
到了大街上,玉閻羅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帶他進城,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他若是不查出什麼來,都對不起自己出的汗。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他正要惱,瞧見是流蘇,忙斂去了眸中的火氣,笑呵呵地道:“巧了啊。”
“你抓他做什麼?”流蘇皺眉。
“我懷疑他和蕭雲是同夥,我要審他。”玉閻羅振振有詞地道,心裏也不禁擔憂,這流蘇是小姐的人,慕宸鈺更是小姐看重的人,萬一流蘇阻止他……正思着,就聽流蘇開口道:“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趕緊放人。小九是小姐看重的人,你這麼貿然抓了他,小心小姐拿你試問!”
慕宸鈺勾了勾脣,這個傻子,沒有證據,還不是隻有放了他!他挺直背脊,看着玉閻羅。
“這,這……”玉閻羅有苦說不出。
流蘇從他手上搶過慕宸鈺,瞪着他道:“這什麼這?你還有異議嗎?”
有!他當然有!玉閻羅想要跳腳。只是看着流蘇柳眉倒豎的模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流蘇說的不無道理,他們都是小姐身邊的人,沒有證據,輕易得罪了哪一個,小姐都不會輕易地饒了他。
痛定思痛下,玉閻羅搖頭:“沒有。”
眼睜睜看着流蘇把慕宸鈺帶走,他不捨的看着二人離去的身影,癡癡地道:“真可惜。到手的鴨子飛了啊。”
只不過他玉閻羅不是這麼輕易放棄的人!這個小書童,定然和蕭雲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祕密。
玉閻羅思着,便回了侯府,去查小書童的身份。
他翻箱倒櫃,任何蛛絲馬跡也不放過,只是查來查去,這個小書童的身份來歷上面記錄的一清二楚,倒是一點可疑之處也沒有。
如此乾淨的身份,絕不可能僞裝,難道真是他誤會了?不不,雖說這書童從小在侯府長大,但保不齊他中途變心啊!看來他還得再認真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