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聽了她的想法,還在她的想法之上提出新的想法,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彼此都興致勃勃。
慕宸鈺待在門外,只聽得屋內時不時傳來一陣笑聲,他身爲一國太子,何時受過這等罪!
很快太陽落山了,正當他尋思着二人孤男寡女待在房間裏要什麼時候纔會出來時,上官綰就打開門從裏面出來了:“走吧。”
顧北跟着從裏出來,慕宸鈺也擡腳跟上二人。
見顧北上了上官綰的馬車,他不禁握緊了拳頭,不用想都知道上官綰要帶他去哪兒。
慕宸鈺不屑地眯了眯眸,忍不住想:這傢伙,還真會蹭喫蹭喝。
顧北跟上官綰回了住處,慕宸鈺靠腳力隨後也到了。
得知上官綰在涼亭設宴,慕宸鈺快步去了涼亭,見玉閻羅也在,不由皺了皺眉:又來了一個厚臉皮。
今天被玉閻羅一搗亂,他竟將蕭雲的事忘了。蕭雲的失蹤,會不會和他有關?或許,上官綰也知道些什麼?
按捺住心底的不安,慕宸鈺對玉閻羅視若無睹,一副胸懷坦蕩的模樣在上官綰右手邊落座。
玉閻羅輕哼一聲,苦於沒有證據,拿他無可奈何。
宴上,上官綰本打算無視玉閻羅和慕宸鈺二人,在給顧北佈菜時,無意間發覺玉閻羅和慕宸鈺似乎有些不對付,微挑了挑眉。
玉閻羅佯裝沒看見上官綰好奇打量的目光,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朝慕宸鈺腳邊潑去,隨後嬉皮笑臉地給自己倒了一杯酒。
上官綰輕咳一聲,但見慕宸鈺無動於衷,不知道是不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還是不把玉閻羅放在眼中。
流蘇給她的解釋簡短,如今兩個當事人都在這裏,她不如抓住機會問一問,上官綰心想道。
“哎喲!”玉閻羅突然驚呼一聲,坐到了地上。吹鬍子瞪眼地看着慕宸鈺,又礙於上官綰的面子,麻溜地拍拍屁股坐回了凳子上。
好個傲氣的小書童,竟然敢暗算他!
上官綰無視桌底下的波濤暗涌,和顧北有說有笑地用完了飯,她心裏惦記着玉閻羅和慕宸鈺之間發生的事,便沒有多留顧北。
顧北走後,上官綰正色,目光從玉閻羅和慕宸鈺身上掃過,敲了敲桌面:“你們兩個在搞什麼鬼?”
不等慕宸鈺解釋,玉閻羅搶先開口:“你這個小書童,可了不得!”
他嘰嘰喳喳地把事情原委一一道來,插着腰道:“你說他是不是居心叵測?不乖乖待在侯府,去郊外做什麼。”
“僅憑他出府,你就斷定他別有用心,爲什麼?”上官綰也不是糊塗的人,刨根挖底地問。畢竟小九纔是自己人,她當然更相信小九。但她也不確定小九是不是真心實意地跟着自己,就像之前的月皎,她傻乎乎地將她當作自己人,她卻揹着自己和老爹互通來信。
“我在蕭雲身上發現了樟樹葉,這種樟樹,只有西郊的樹林纔有。我懷疑蕭雲在那裏和人暗通消息,於是就去城郊蹲守,果然,什麼都逃不過我這雙法眼,後來我就抓到了你這個小書童!”玉閻羅雄赳赳地解釋道。
上官綰瞥了慕宸鈺一眼,見他面色從容,又對玉閻羅道:“你說他是去找蕭雲的?可是蕭雲呢?”
玉閻羅得意地勾脣:“蕭雲嘛,早就落在我手裏了!”
慕宸鈺聞言,輕輕嚥了咽口水。
蕭雲身手不凡,怎會輕易落到玉閻羅手中,莫非是玉閻羅設的局,等着自己中計?關鍵時刻,他一定要穩住。
經玉閻羅這麼一說,上官綰就算再信任自己,也不可能不心生懷疑。
越是這樣,他越要鎮定,不能露出破綻來。
正想着,只聽上官綰有些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把蕭雲抓了?”
慕宸鈺不由心一緊,她當着自己的面問,看來是已經開始懷疑蕭雲和他的關係了。
玉閻羅得意地點頭:“嗐,這個蕭雲,四肢不勤頭腦發達,還以爲自己多能耐,其實不過如此,還不是落到我手裏了。那日,他居然敢偷偷摸摸來……”
上官綰沒耐心聽他說完:“厲害厲害。快別賣關子了,你把蕭雲抓到哪兒去了?”
“當然是抓到了除了我以外誰都找不到的地方。”玉閻羅道。
“真的嗎?”上官綰有些懷疑。畢竟玉閻羅和蕭雲交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兩人爭來鬥去也不過如此,沒什麼看頭。
“當然是真的,我騙你我很高興?”玉閻羅聲音一沉。
“那你說說你把蕭雲抓到哪兒去了?”上官綰好奇地接着問。
玉閻羅搖頭:“這時候說出來,萬一你的小書童聽到了,把他救走怎麼辦?”
“我覺得就算他被救走,憑你的本事也能再抓他第二次第三次。不如你直接帶我去看,正巧我有些話還要問一問蕭雲。”上官綰臉不紅心不跳地吹捧着他。
她之所以要看蕭雲,也是想看清慕宸鈺的爲人,她心裏有着一個又一個的謎團等着被解開。
蕭云爲什麼去而復返,自投羅網,他和小九是一夥的嗎,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呢?
“也對,憑我的能耐,什麼事兒能難倒我啊?”玉閻羅聽得高興,承認是她說的這個理兒,於是順着杆子往上爬。
“所以,快帶我去看看吧。”
玉閻羅遲疑,又聽上官綰道:“你還猶豫什麼,只要我們都去,難不成你還擔心小九在你眼皮子底下把人帶走嗎?”
他瞥了眼慕宸鈺,心想他抓住蕭雲本來也是爲了上官綰,不如藉此機會直接將蕭雲交給上官綰處置:“好,那我就帶你去看看吧。”
……
上官綰和慕宸鈺跟着玉閻羅來到一個暗室前,暗室裏伸手不見五指,安靜得能聽見水滴的聲音。
蕭雲被關在這裏,一定憋屈得緊吧!上官綰想着,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蕭雲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