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綰挑眉:“腿軟?沒喫飯沒有力氣?”
沈心悅眸帶厭惡,緊緊握着手帕,心想這麼多人看着,如今不失一個毀掉上官綰名聲的好機會,她要讓街頭巷尾都知道,皇上欽定的太子妃是個目中無人欺負弱小的惡毒女人。
“上官綰,虧我把你當朋友,是你收買了酒樓的人不讓我進去吧?我知道你嫉妒我和太子青梅竹馬,可是這也是我無可奈何的事啊,你討厭我便罷了,何苦如此辱人呢?”沈心悅泫然欲泣地道。
上官綰嘴角忍不住輕扯了扯,誰嫉妒她和太子了,這個女人還真是個戲精啊。
“你說話就說話,能不能不要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好像我動手打你了似的。”上官綰心中嫌棄。
“你難道不知道,有的人最會裝了嗎?”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人羣中傳來。
看見來人,上官綰面露欣喜:“姜靈,好久不見。”
姜靈快步走到上官綰身邊,提醒她道:“綰兒,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是某些人,平日裏最愛裝柔弱博取人家同情了,哎,太子殿下興許就喜歡某人這個德行吧。”
姜靈此話一出,周圍的人紛紛出言唾棄。
上官綰不由看了眼慕宸鈺,見他垂着眸不知在想些什麼,她收回了視線,心裏的感覺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沈心悅黑了臉,上前一步和姜靈辯駁,突然,只見她摔倒在地。
“這,這姜小姐出手也太狠了,沈小姐看着如此柔弱,只怕不經摔吧。”
“女人心海底針啊,這些千金小姐,誰知道在想什麼呢。”
這時,人羣中有人站出來爲沈心悅鳴不平。
沈心悅趴倒在地上不起來,她蹙着兩彎煙眉道:“我不過是想同你評兩句理,你何至於出手推我?”
姜靈一時好笑,若不是瞭解沈心悅的爲人,她此時必然會被氣得不知所措,只不過司空見慣了,便也不覺得氣人,只是好笑。
圍觀的路人見了更覺得姜靈此舉過分了。
“姜小姐,快給沈小姐道歉啊,有什麼話好好說,不要動手啊。”一名手挎花籃的紅衣婦人道。
一個男人也應和道:“是啊,這女子就該像沈小姐這般溫柔端莊,像你這樣的母老虎,將來誰敢娶啊。”
“明明是她自己摔倒的,和我沒有關係。”姜靈聳了聳肩。
“是她推了我家小姐,我親眼看到的。”沈心悅的婢女突然開口道。
路人們聽後都直言讓姜靈道歉,圍觀的百姓也越來越多,有的不瞭解情況就跟着瞎起鬨。
上官綰站到姜靈身前,質問沈心悅的侍女道:“你方纔站得離她那麼遠,你怎麼就看清楚是姜靈推了你家小姐呢?”
“我沒看清楚,難道你看清楚了!”小婢女毫不示弱地回,顯然是跟着沈心悅久了,平日裏也學到了不少,說起慌來是一點也不心虛。
上官綰被氣笑,她還真是服了這主僕二人。拉着姜靈想要進酒樓,突然一個男人跳出來出聲逼問道:“打了人就想走?你們必須給個說法,給沈小姐道歉。”
男人說着紅了臉,又道:“你放心,我一定替你討回公道。”
上官綰無語:“靈兒,我們走。”
她和姜靈轉身要進酒樓,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臂。
上官綰受驚不小地回頭,只見那男人一臉怒氣地抓着自己,一副要伸張正義的模樣:“道歉。”
慕宸鈺沉着眼,看到眼前這一幕,兩步上前握住男人的手腕,聲音極低:“鬆手。”
男人疼得嗷嗷叫,被迫鬆手。慕宸鈺見狀,也鬆了手。
就在這時,男子突然臉色一變,一掌朝慕宸鈺打去,慕宸鈺側身躲過,就勢抓住男人來不及收回的手,腳下步子靈活往後側了一步,一拉一送間,只聽骨頭清脆的“咔嚓”一聲,慕宸鈺鬆開他的手,一掌拍向男人胸口,他的掌風不顯,外人看着只覺普通,只有真真實實中了一掌的人,才深知這一掌滋味有多凌厲霸道。
男人後退幾步,擦了擦嘴角,看到手上的血漬,頓時暈了過去。
慕宸鈺鬆了眉頭,拍了拍手,擡頭時正好對上窗子裏那雙深邃幽深的眼眸。
他微頷了頷首,低下頭走到上官綰身邊:“小姐,沒事吧?”
上官綰搖了搖頭,對慕宸鈺彎脣,不得不說,她的小書童有時候魅力還真大啊。方纔自己似乎看呆了。
垂下眸平復了一下心情,她看向沈心悅道:“不要把你的那些小把戲用在我身上,本姑娘不喫這一套。”
沈心悅藏在袖子裏的手緊緊握着,見上官綰和姜靈離開,她看了眼地上躺着的男人,心中嫌棄:真是沒用,連個下人都對付不了。
恨恨地看了眼上官綰離開的方向,她沉聲吩咐家丁們:“我們走。”
上官綰進了酒樓,見掌櫃下來了,隨口提醒了一句:“以後對沈心悅的禁令取消,既然能掙討厭的人的銀子,爲何不掙呢?我們應該多多歡迎這些人到酒樓裏來,然後把他們哄開心,讓他們多多消費纔是。”
姜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真有你的。”
不過見上官綰說得隨意,她挑了挑眉道:“這家新開的酒樓,不會是你家的吧?”
上官綰點頭,催促道:“快走吧,我爹還在樓上。我讓他們再多燒幾個菜,我們好久沒有見面了,趁這個機會,好好聚一聚。”
兩人牽着手上了樓,見到上官榮,姜靈笑眯眯地叫了一聲“伯父”。
上官榮笑着點頭,吩咐人把這些菜撤下去,再重新準備。
見上官綰和姜靈聊得開心,上官榮擡眸有意無意地打量了慕宸鈺一眼,他理了理衣袍,道:“綰兒,爹爹還有事要處理,你和靈兒就留在這裏安心用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