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不爽的時候啊,擡手就是一巴掌反問他夠不夠,那人被打蒙了啊,也怒了啊,他那幫朋友自然也不會袖手旁觀,女的看戲,男的一擁而上,你也知道我多麼的神勇威武是吧?一番驚天地泣鬼神的廝殺之後,男的全部被我打趴下,女的都給我做壓寨夫人。”
摟着李碟飛躺在草地上,趙青山還當真沒心沒肺侃侃而談,一副你男人當年就是有這麼牛叉的語氣。
“幾個?”李蝶飛沒忍心一直背對着這個臭男人,臉頰露出兩個小酒窩,笑眯眯問道。
“不可能啊,我啥眼光啊,仔細一看,一個也沒看上。”趙青山怎麼可能犯連續性錯誤呢,一口咬定道。
“那後來怎麼回事呢?”李蝶飛依舊不溫不火。
“我就挑了個勉強看得上眼的,指着其他人說,你們這幫癟犢子,都給老子在這等着,等老子爽完了就找個有信號的地方幫你們報警。”趙青山吹牛從來不喜歡打草稿。
“勉強看得上眼?爽完了?”李蝶飛眯眼道,有些羞澀很俏皮,惹得趙青山又忍不住把玩她的耳朵。
“你這丫頭怎麼死腦筋呢!非得要我說她漂亮才滿意?至於‘爽完了’什麼的當然是想要嚇嚇那些人。”趙青山頗爲無奈的吐槽了一句。
“她要是不漂亮,只能間接說明我眼力不好,你沒把她怎麼着吧?”李蝶飛花癡道。
“別的女人都在看戲的時候,她丫的跑上來踹了我一腳!你是不知道那個表情有多欠揍,感覺她一腳下去像是中了大獎一樣。然後等我收拾完那幫牲口,她丫還一臉無辜,我能忍嗎?所以就綁架了她,然後吃了點豆腐。”
趙青山風輕雲淡道,這種話也只要他趙青山敢不怕死的說出來。
“恩恩,是你的風格。”李蝶飛卻是連連點頭,深以爲然,只不過左手掐在對方腰間的力道一點也不小。
以趙青山的身板,簡直對這樣的暴力行徑求之不得,免費按摩有木有?
“也算是不打不相識,我忽略了她的野蠻,她忽略了我的無恥,兩個人以朋友的身份在錢塘老巷子裏出發,全國各地瞎跑,然後她就帶我走進了一個不一樣的世界,有錢有權更亮眼但是又更陰暗的世界,在那個原本屬於她的世界裏,我肯定是一個不一樣的人但又不是一個純粹的窮人,因爲我人窮志不窮啊,在她那個圈子裏,總有人看我不順眼,想踩我一腳還不忘吐口水,不能忍是不是?
所以兩個人沒少惹禍,我惹是生非了她吶喊助威掏錢擺家世幫我擺平,她胡作非爲了我捲起袖管給她當打手。有一天她的母親找到了我,很慈祥端莊的一位母親,但有一股子說不出的氣場,好像她坐在那裏,她的身後就自動出現了一大溜的神兵神將,一揮手神兵神將就會一擁而上,可我不怕她,一點也不,她也不是那種咄咄逼人的女人,很和善笑臉也很真誠,更沒有說她的女兒未來的人生是如何如何的,末了再添說一句我配不上她。
趙青山平靜的說完,緊了緊抱着對方的手臂。
“陰險。”善良的李蝶飛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吐出了這樣一個詞彙。
或許其他人在聽說這個故事後,只會說這樣的準丈母孃太過犀利。
但她一眼就看出了那位母親的真實嘴臉,因爲那位母親很殘忍的利用了一位“家長”的弱點,因爲他趙青山就是趙青青的哥哥兼父母,趙青山會讓自己的妹妹受委屈嗎?
不會,哪怕她自己覺得不委屈,就像做哥哥的趙青山不覺得委屈的事情,妹妹趙青青看着,會很疼,所以那位母親只要拋出那個問題,趙青山的回答就只有一個,任何信誓旦旦的諾言、再精彩的詭辯都變得毫無意義。
趙青山被那個近乎無敵的後手打敗,這纔有了唐煙雲的出國。
只不過這件事情,他不曾向唐煙雲說起過,就和他懷疑有唐家人想要他死一樣,說給唐煙雲聽隱患不一定能解決,反而很有可能讓唐煙雲陷入險境。
而與她母親交談的事情如果告訴唐煙雲,只會讓一個女兒對母親產生怨言,哪怕只是一丁點趙青山也不願意去多嘴。
“沒想到你也會給出這樣的評語。”趙青山仰望着天空,笑着說道,對這種並不溫情的往事似乎很看得開。
“她的態度呢?”這纔是李蝶飛最關心的,雖然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又或者是想知道,那個女人是不是值得她當做情敵,哪怕他們已經分手了。
“大家族的子女特別是女人,通常在婚姻一事上沒有太大的發言權,你應該很清楚門當戶對不僅僅是經濟或者權利上的對等,它意味着生活上的許多對接會有不可調和的矛盾,愛情是兩個人的,但生活不是兩個人對嗎?”
趙青山很是老道的說道,讓人誤以爲這貨是出自哪個了不得的大家族。
“我不反對不意味着我就會贊同。”李蝶飛當然聽出了對方的提醒,又或者說是試探。
她捧着趙青山的臉,鄭重道:“我能不顧家裏人的意見跑到這裏來,就意味着他們也會默認我所做出的一切選擇,包括我看中了哪個男人。”
趙青山失笑道:“你以爲我是怕她身後那個龐大的家族?又或者是太在意一位母親的用心良苦?”
李蝶飛不明所以。
趙青山閉着眼,似自言自語般說道:“我有了你。可她呢,我只是怕她不會愛上別的男人,遙遙萬里,相思何其苦。”
你果然比誰都自負張狂。
人如字。
字如游龍。
李蝶飛神采奕奕,沒有絲毫小女人的妒忌心。
這又何嘗不是她的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