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富豪公敵 >第二百四十四章 慈善拍賣進行時
    十幾分鍾後,白玉兒做爲東道主致開場詞拍賣會正式開始,酒會現場不是正規的拍賣場,賓客都是比較隨性的坐在餐桌前。

    當然,少數位置還是相當有講究的,特別是那幾位官場大佬,肯定是安排在靠近拍賣臺的第一序列,而且前排幾桌每一桌都只坐五六個人,以此來保證良好的視野和足夠的空間。

    趙青山這位祕書長當然要給幾位大佬作陪,白玉兒下臺後就坐在他左邊,右邊則是被李珂稱爲周叔的周副局長,上次在雲鼎一起喝過幾杯。

    這位實打實的副廳級與趙青山以叔侄相稱,沒有高高在上的拿捏架子,甚至毫不吝嗇充當橋樑,主動把趙青山介紹給同桌的兩位同僚,可以看得出周副局長與他們並不太熟但肯定不止見面一兩次了,話題聊得並不深。

    一名王姓中年男子,長得虎背熊腰,是警察系統裏的處長,主管政治工作不負責具體案件,一言一語很有講究,看得出爲人極爲謹慎,與他豪邁的長相一點都不搭,視線若有若無的投擲在白玉兒身上。

    另外一人相對年輕,複姓歐陽只有三十歲開頭,是市局一名科長,算得上年輕有爲,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態,沒有公務員的架子但說話直白顯得有些不動腦子,甚至公然和白玉兒開起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玩笑,引得兩位同僚頻頻皺眉。

    他們都是李珂邀請進監理會的,說白了就是給趙青山壯壯聲勢,以百家慈善基金會目前的規模遠遠不需要創立什麼理事會、監事會。

    大多數拍賣品的底價只有區區幾百上千塊,非名家字帖、普通的印章、價值高一些的有翡翠玉石手工衣服,可這是慈善拍賣,價格和價值總是相差懸殊的,在市場上幾百塊錢也無人光顧的文玩字畫,幾次喊價後也許就賣出了上萬乃至上十萬。

    在其他拍賣會或許有人會因爲搶不到某件拍品而惱羞成怒,但在這裏不會,出價高不過是在做慈善,沒有人會因爲拍不下某件物品而對競拍者不滿,競拍者之間喊價時往往還會微笑着致意,不浪費表現高雅情操的機會。

    但有一部分人一次出價就很少有人競拍,那就是當官的,和他們競拍純屬擡槓,總不能讓他們一口氣掏出幾萬乃至幾十萬吧?傳出去好名聲沒有,紀律部門倒是會盯上他們。

    在周副局長兩千塊錢拍下一對白玉兒捐獻出來的耳墜後,趙青山與數人競拍一條某位手工大師手工打造的鑽石項鍊,最後以七十二萬的高價拍下,也算是用競拍的方式和衆人打了個招呼。

    “趙祕書長出手很大氣嘛。”姓歐陽的科長笑眯眯的說道。

    “重在參與重在參與。”趙青山客氣道,聽這位歐陽科長的語氣,哪能不知道他是在揶揄自己這麼心甘情願的當冤大頭。

    所謂手工打造其實是個噱頭,鑽石項鍊分爲兩個部分,吊墜是鑽石,項鍊其實是K金的,鑽石不可能是手工打造的,而K金項鍊含有手工成分一點都不稀奇。

    趙青山如今還算是半個業內人士了,如果是在批發市場,這條鑽石項鍊的價格絕不會超過二十萬,1.5克拉的無色鑽石,顏色淨度再好再加上完美切工,撐死

    也就十萬出頭。

    越到後面越是高潮迭起,和趙青山打過一次交道的白玉兒的追求者陳杰,頭一個喊價就豪擲兩百萬拍下一件白玉兒的旗袍,事後白玉兒才偷偷告訴他,那件旗袍她壓根就沒穿過,因爲做出來後她覺得太過豔麗了。

    壓軸拍賣品是一對價值高昂的翡翠手鐲,拍賣師介紹是白家一位老祖宗傳來下的,底價高達一百二十萬,一時間競拍聲不斷。

    白玉兒笑着想同桌衆人說道:“這對手鐲其實不止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而且很有可能是末代太后戴過的,我那幾位長輩都這麼說,不過事實如何不好證實,也就沒讓拍賣師說出來以免貽笑大方,但有一點可以確定,它們的價值肯定不止一兩百萬,再多個一兩倍的價錢,一經轉手還是能賺,算是這場拍賣會的一個彩頭吧。”

    周副局長深以爲然道:“早就聽說白家爲人做事仁義爲先,果然沒錯。”

    白玉兒謙虛迴應道:“周局繆讚了。”

    對面的歐陽科長一副後悔不堪的表情,道:“早知道我就去借高利貸了,借錢‘撿漏’也是一種美談吧?”

    幾人開懷一笑,和喜歡開玩笑的人坐在一起,氣氛總能輕鬆一些。

    有趣的是那位王處長居然在此刻垂着頭似乎在思考什麼,難不成他真動了“撿漏”的念頭?

    趙青山心想,男人愛財好色很正常,但不能逢財就想取吧?

    他認爲白玉兒之所以把那對玉手鐲的價值說出來,就是認定這一桌無人去搶奪,因爲自己已經掏出了幾十萬,其他人即使有競拍能力,也因爲身處官場而不能湊這種熱鬧,難道這位王處長在場有他的熟人?

    不一會兒,現場的競拍熱情很快就讓王處長打消了這一念頭,因爲現場不乏收藏愛好者,不少人對這對手鐲也有所耳聞,既能博得一個爲慈善做貢獻的美名,又能賺上一筆何樂而不爲呢?

    在場除了基金會的工作人員,剩下大多數都是白家的生意夥伴或者是白玉兒的朋友,能出得起價錢的何止寥寥幾人,競拍價很快就上升到了兩百萬,而且競拍者多達七八人。

    當競拍價格破三百萬時,已經有幾個競拍者退出了,不過又有新的競拍者加入,不用多說,肯定是有人注意到競拍者都是識貨之人,索性就跟着喊價。

    許沉魚不知道抽什麼風,已經出價幾次了,喊起價來像是買打折白菜似的那叫一個隨意。

    趙青山可不信她能從現場氣氛判斷出那對手鐲的價值不菲,她那顆腦袋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更不信她對這方面有些研究,她和何晴就坐在身後那桌。

    趙青山本打算用眼神向妻子詢問究竟是什麼情況的,不過爲了避嫌不讓人以爲他偷偷告之許沉魚有關於那對手鐲的內幕,只好聽而不聞,只要許沉魚掏得起錢就好。

    “三百七十萬。”許沉魚再一次喊價,而且每次加價不低於十萬。

    “三百八十萬。”另外一道男性聲音緊接着響起,語氣堅定勢在必得。

    “四百萬。”無需拍賣師如何渲染,許沉魚毫不猶豫一口氣加了二十萬,此時競拍對手只有一

    個了,誰猶豫就證明誰萌生了退意,很顯然,許大小姐仍舊鬥志昂揚。

    四百萬的高價連白玉兒都始料未及,因爲這已經是那對手鐲最大的價值了,她的本意是想讓某位幸運的善主撿個漏,沒想到出現了這麼個狀況。

    旁邊趙青山和周局聊着天沒注意,她可是對目前的局面一清二楚,帝都妞明顯是和她那個不惹事就不痛快的朋友槓上了。

    以她對那位富家少爺的瞭解,恐怕喊出三百八十萬時就已經悔青了腸子,他的錢可從來都是花出去一分要賺回來一塊,想要坑他錢比坑他命還難,鬥氣鬥到一定程度估計也就偃旗息鼓了,所以她確定這對手鐲會落入許大小姐手中。

    果不其然,拍賣師聲嘶力竭般喊了幾聲再也無人競拍。

    現場響起最熱烈的掌聲,待重新安靜下來,周局帶着些許好奇向白玉兒問道:“白小姐,那對手鐲的得主應該是你的朋友吧?出手很闊綽啊。”

    白玉兒微笑着搖頭道:“這就得問我們的趙祕書長了,祕書長大人,你剛纔不是說她生在官家嗎?怎麼花起錢來幾百萬跟幾百塊似的,周局,難不成是我孤陋寡聞,公務員的工資一天一個漲頭?”

    明知道白玉兒是藉機打探許沉魚的底細,可趙青山顧及到這個話題的敏感性,甚至有可能引來幾位官老爺的難堪,趙青山只得聳聳肩說道:“除了當官的老子,她還有個家底子不薄的義父。”

    全程對拍賣不敢興趣,吊兒郎當又光明正大到處掃視美女的歐陽科長,幾乎趴在了桌子上,一臉討好意味的向趙青山問道:“哥們,給介紹介紹?”

    趙青山苦着臉攤開手道:“這我恐怕無能爲力,要我和她鬥鬥嘴還行,幫她介紹朋友她非得把我老婆拐跑不可。”

    歐陽科長垂頭喪氣道:“算了,還是早點回家陪老婆孩子吧。”

    周局瞪眼道:“你什麼時候結婚生子了?”

    趙青山一直摸不準這位歐陽科長的性子,只不過觀察一圈下來,發現這個傢伙官職不大,對兩位上級領導倒是一點都不感冒,更別提什麼公務員要嚴於律己了,完完全全把酒會當成了夜場,甚至於在雲鼎玩樂的男同胞都比他要含蓄太多。

    周叔是李珂親自介紹給他的,可以當作是一道護身符,但同時也需要慢慢經營,達到周叔這種高度,他和和氣氣與你相處不是給他趙青山面子,而是給李家面子,真求他辦點什麼事,李珂打幾通電話都未必奏效,關鍵問題還是得趙青山自己得到他的認可。

    至於那位王處長應該不難相交,愛好頗廣,採用四字方針就可以了,投其所好。

    只有這位歐陽科長,趙青山還不曾找到相處的法門。

    而直到聽到周局這個疑惑,趙青山才意識到周局和歐陽科長關係應該不一般。

    歐陽科長白眼道:“這只是個比喻,大領導你有沒有點幽默細胞啊?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

    看起來周局並不生氣,起身道:“一起。”

    王處長也緩緩起身,笑着朝白玉兒趙青山兩人說道:“那王某也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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