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虎集團上半年一筆高達千億的業內跨國收購,使得公司股價大漲,個人身價從去年的十七上升到今年的第四。
如果他收購的是國內車企,當初的股價不會瘋漲的那麼誇張,自然坐不上第四的位置,現在呢,黑天鵝汽車本就在歐比克本土叫好不叫座,秦唐纔是最大的進口國,海岸線一封,等同於閉關鎖國。
壓根就不存在什麼進口車了,誰都不知道這種情況會持續到什麼時候。
恐怕現在齊耀已經急慌了頭。
齊涵此行,肯定是抱着找機會幫父親度過難關的意思。
趙青山不但會給她面子,也會給她實實在在的利潤。
再度切入了正題,梁天認真道:“那麼我們先給‘全球總代理’下一個定義,那就是趙總只負責供貨,其他一切由我統籌,包括次級代理的招商、各區域定價權等等。”
趙青山沒有急着就“全球總代理”的定義進行具體商榷,而是選擇“供貨”這條脈絡,直截了當道:“如何供貨?”
梁天半眯着眼醞釀,心想既然趙青山如此乾脆利索,自己也不能把條件拉的太高等着趙青山談價還價,太斤斤計較引起對方的反感,太容易因小失大,反而在後續磋商的核心條款上失了主動。
會議室沉默了十幾秒,接着梁天說道:“當日拿貨當日結清不太實際,不過既然是合作,雙方肯定需要一個建立信任的緩衝階段,所以我認爲前期錢貨兩訖是必要的。但是等雙方合作進入一定階段,知根知底有了信任的基礎,貨款應該要有一定時間的延期,而且這對雙方都是有好處的,保證我有充足的資金鋪設渠道,就是保證趙總有更豐厚的進賬不是嗎?”
趙青山不做任何猶豫道:“沒有異議。”
之所以這麼幹脆的點頭,是因爲梁天說的都是實話。
都是明白人,也不需要問“鋪設渠道能用得了多少錢”這種白癡問題,說白了渠道鋪設最耗費資金的一點在於:公關。
真金白銀還好說,一旦需要用上千年古酒的公關對象,就肯定不是一兩瓶能打發的。
至於如何界定是否有了信任的基礎、一定時間的延期究竟是多久,這是細節問題,並不影響合作的大方向。
這樣的談判節奏是梁天和齊涵所樂意見到的,梁天詢問道:“那全球總代理的定義?”
趙青山看向齊涵,道:“稍有異議。齊小姐是想拿下歐比克洲的代理權吧?”
齊涵微微點頭,笑道:“趙總比我想象中更智慧,沒錯,家父在歐比克洲投資黑天鵝失利,有些資源放着也是浪費,工廠、辦公樓、外派人員、耗費巨資打造的關係網,這些東西如果有機會利用起來,也算是止損了。”
梁天心想道:“難不成趙青山想把歐比克洲的代理權單獨挑出來給齊涵?”
單獨挑出來,是指趙青山越過他這個全球總代理,把歐比克洲的業務交給齊涵,並且趙青山直接向齊涵供貨。
而不是從自己手上劃出去。
如此一來,自己的市場就小了,而且是少了一個重要市場,論富豪密集程度,歐比克洲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但是,趙青山本人有什麼好處?
爲什麼要把我的利益轉化成齊涵的利益?
就爲了賣個面子給齊涵或者說齊耀?
梁天的猜測當然沒有錯,不過不止如此。
如果僅此而已,就不是雪中送炭了。
趙青山笑道:“咱們亞北洲中東地區的石油三巨頭,沙美帝國、聯合酋長國、巴伯倫可都是富得流油的,而且那裏的超級富豪,是出了名的喜歡造。”
“我……”
齊涵剛想拒絕,原因很簡單,她對中東地區的認知程度很淺薄,自己的企業並沒有涉及中東地區的業務,父親的車企倒是和中東幾個國家的某些企業有業務往來,但她並沒有參與過這些業務。
但是,趙青山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提出這種建議。
於是她改口道:“我洗耳恭聽趙總的高見。”
梁天有心阻止,卻又無可奈何。
好好的商業談判
,怎麼一會兒就變成倫理劇了?
其實趙青山有所不知,梁天和齊涵已經有了婚約,只是婚期未定。
說句很公正的話,以齊涵的身家面貌,想要娶她的人可以繞秦唐幾個圈。
自己能摘得這朵女神花,跟齊耀的支柱產業遭受重創有莫大關係,用齊涵的話來說,我總要嫁人的,剛好咱們倆那麼熟,你又有點錢,那就試試看唄。
這次談判梁天之所以帶上齊涵,既是表達對齊涵的信任,也有齊心協力幫未來岳父度過難關的意思。
反正不管這次合作能不能談成,我這態度是擺出來了。
婚期是不是也該早點定下來?
之所以有阻止的心思,倒不是吝嗇齊涵從自己手裏頭分了一杯羹,而是擔心趙青山真有什麼妙招,能夠讓齊涵狠狠賺一筆。
到時候這筆人情算到誰的頭上?萬一未來岳父的車企過早起死回生,自己還有機會轉正嗎?
趙青山瞄了一眼梁天的反應,見他不吭聲,不由得笑了笑,朝齊涵說道:“我原來的計劃是想把中東石油三巨頭拎出來給老徐做的,後來想想也不太合適,我嫂子非得剝了我的皮不可。所以我的建議是,齊小姐和老徐合作,雙方有資源上的互補,中東石油三巨頭都不是什麼安寧的地方,安保工作至關重要,剛好老徐旗下有一個安保公司,有個自己人帶人過去,用起來也放心,當然,老徐不會在那邊待太久,穩定下來後會立馬抽身回國。”
齊涵毫不猶豫的拒絕道:“多謝趙總的好意,也向徐總說聲抱歉,中東石油三巨頭的生意恕我不能介入。”
齊涵不是象牙塔裏的小女孩,聽得懂趙青山話裏頭的意思。
所謂的安保工作絕不是字面上那麼簡單,它包括處理一些自己不適合出面處理的問題。
可恰恰如此,她才意識到中東石油三巨頭的生意不是她可以涉足的。
染血的生意她絕對不會做。
趙青山當然知道齊涵不會答應,人家主職工作是公益慈善,哪能趟這樣的渾水,他不以爲意道:“關於這件事,齊小姐可以問問齊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