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懷疑楊慧玩什麼名堂,在收購“千百里”一事上,她也玩不出什麼名堂,利益是綁在一起的,她只會一心壓低收購價。
而是自己有必要了解,以方便在自己派人介入時,拿得出應對措施。
順着這條脈絡,趙青山想到了楊婉婷掌管的公司,幕後大股東就是楊慧。
踱步了幾分鐘,趙青山還是覺得應該給楊婉婷打了個電話。
“楊總裁,抽個時間喝一杯”電話接通,趙青山便開門見山道。
“怎麼着,雲鼎的生意也受影響了趙總都親自拉客戶了。”楊婉婷調侃道。
聽這語氣,楊婉婷應該還不知道劉芳已經掛了,公司也沒有發生動盪,否則楊婉婷肯定會一口答應下來又或者直接拒絕要忙工作,哪還有心情輕鬆的調侃。
大股東突然死亡,這對任何一家上市公司都不是小事。
不過也不能完全斷定。
或許以楊慧的手腕,劉芳的死,壓根不會對公司造成動盪,祕而不宣只不過是在做準備工作而已。
到時候董事會成員或許會有大的變動,但楊婉婷作爲職業經理人,大不了跳槽。
真出現這種情況,自己該擔心的,是楊婉婷的新東家是不是距離雲鼎太遠,畢竟楊婉婷是一個難得的聊天對象,而且從她身上可以學到不少管理方面的知識。
一旦隔個百八十里,想要一起喝杯酒都難,要不了多久朋友關係也就名存實亡了。
“這話就生疏了啊,我瞧上的是你這個人,可不是你那精打細算幾百上千的消費。”趙青山以玩笑的方式回敬了一句。
“前陣子還恨不得滿世界宣揚自己是已婚人士,怎麼冷不丁把狐狸尾巴抖落出來了我是應該揪着你的狐狸尾巴不放,好好數落你趙青山的人品,還是自今天開始再也不踏足雲鼎了反正我看不上你的人品,你也看不上那三瓜兩棗。”楊婉婷喋喋不休道。
“啥都別說了,免單。”趙青山趕緊說道。
職業經理人怎麼這麼閒,不用加班嗎不用參加酒局嗎逮着機會就一頓瞎聊,不想拿工資了啊。
“這還差不多。”楊婉婷得意道。
“旁邊有人嗎沒開擴音吧”想了想,趙青山還是打算提前支會一聲。
“我開擴音幹嘛啊。”
察覺到趙青山神神祕祕的語氣,楊婉婷的聲音也下意識的壓低了許多:“怎麼了今天休假,在外頭喝咖啡。”
“劉芳死了,我也不知道你們公司的具體情況,告訴你一聲,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怎麼會突然就死了,怎麼死的”楊婉婷錯愕不已。
“江湖恩怨。”這件事,趙青山也不好具體說。
“確定死了”楊婉婷壓着聲音格外認真道。
“確定。”趙青山心想,難不成這件事對楊婉婷的影響很大
“謝謝,不過今晚肯定去不了雲鼎了。”楊婉婷在那邊苦笑道。
“問題很嚴重”趙青山有點納悶。
“我是劉芳欽定的總裁,劉芳死了我的日子能好過我好無奈的,期權還有一年多才到時間,只能慢慢陪那幫傢伙玩咯。”
“多少”
“你一個大男人怎麼那麼喜歡八卦改天請你喝酒,先掛了啊。”
“拜拜。”
趙青山可以委託楊慧照顧一下楊婉婷,唐突倒是其次,怕就怕適得其反,反而給楊婉婷帶去不必要的麻煩。
如果她只是個被領導欺負的小職員,大可以要楊慧把那個小領導開掉就行了,安排她升個職也輕而易舉。
可楊婉婷是總裁,在她的職場鬥爭中,站在對立面的是股東和董事或者是其他高層。
不是楊慧介入就能幫她高枕無憂的,鬥爭始終都會存在,張三走了有李四,李四走了有王五。
楊婉婷惦記的是未到期的期權,自己總不可能幫她提前拿到手。
“要不然把她挖過來”
等車的時候,趙某人突發奇想。
打了個專車,趙青山直接前往蒼河第二人民醫院。
徒弟不省心,晾幾天也就可以了,總不能一直晾着。電子中文網
結果進入特護病房,一屋子人好不熱鬧,趙青山瞬間覺得自己多餘走這一趟。
“哥你來了啊。”
“趙總。”
“”
認識的紛紛打着招呼。
除了看護徒弟的雄哥,宇文瀚海和唐欣這對男女朋友也在。
趙青青和鄭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了,大樹當然也在。
見過幾次的妹妹的同班同學兼室友王燕,正坐在牀頭邊喫着蘋果。
除此之外,還有四個是趙青山不認識的,看年齡和穿着,應該也是妹妹和徒弟的同學。
病房裏水果花籃都擺放在地上,因爲病牀兩邊放置物品的小桌子,都被馮雲煜這幫損友給徵用了。
“一對七。”
“炸四個k”
“趙青青你什麼牌啊,一對七你就炸了,手氣要不要這麼好。”
“”
沒錯,這幫傢伙在病房裏打牌,而且是兩桌。
“看吧,玩失蹤玩出衆怒來了。”趙青山隨手抄起一張凳子,坐在牀頭旁邊朝躺在牀上的馮雲煜說道。
“根本不存在什麼衆怒,人是誰喊來的、撲克是誰買的、凳子是誰帶的,您老人家心裏就沒點數嗎”馮雲煜半死不活道,明顯是被氣的。
“又不是我。”趙青山瞄了眼屁股下的凳子,好像還真是新的。
再看看其他人的屁股底下,一間病房也不會提供那麼多的凳子,病房裏十來號人,居然人手一張。
紅閃閃的,特別刺眼。
經馮雲煜這麼一說,趙青山哪還不知道是誰造就了當下這種場面,肯定是自家妹妹唄。
“就這麼跟你說吧,從今往後,我跟趙青青勢不兩立。”馮雲煜發表宣言道。
“考慮清楚了嗎我的建議是這樣的,雄哥你可以嘗試拉攏一下,至於你師伯,對青青最溺愛了,沒有拉攏的空間。”
然後趙青山指了指自己,道:“所以你是不是應該對我有所表示”
“表示什麼向你丟肉包子嗎”馮雲煜一臉單純的問道。
“小馮同志,你還真是一點不慫啊,行,就此別過,咱們來日江湖再見。”趙青山說着拱了拱手,真就起身離開病房了。
馮雲煜的身體狀況他是知道的,在許寒冬的交涉下,責任醫師很詳細的跟他彙報過。
所以趙青山此行是想看看馮雲煜的精神狀態,試探一下他的心理狀況。
經過鑑定,精神狀態還有被折磨的餘地,要不然他早就把打牌的趕出去了,自己不能動手還不能向護士小姐姐求救
至於心理狀況。
都把當師父的比喻成狗了,囂張更勝以往啊。
所以說這丫分明就是打不死的小強,來醫院瞅他一眼都算自己閒得慌。
“馮雲煜,你們師徒兩個可真有趣。”把師徒倆的對話一字不落全聽在耳裏的王燕,帶着幾分靦腆的笑容說道。
“有趣的是我,不要被他潦草的外表所矇蔽,長得醜的人未必就沒有一顆惡俗的心。”馮雲煜字字鏗鏘道。
“你不是說你師父是天下第一帥嗎”王燕偷笑道。
“那是我爲保生存,不得已而爲之的諂媚之舉。”馮雲煜忿忿不平。
“小煜子,悲慘世界歡迎你。”
耳尖的趙青青,幸災樂禍道:“路可是你自己走窄的,你好好等着吧,本就崎嶇不平的人生,還有更多的狂風暴雨等着你。”
“啊那就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帥氣的人生怎麼會畏懼挑戰呢”馮雲煜撐開雙手,好似要擁抱整個世界。
然而身體狀況並不允許他做這樣的動作,一時間疼得整張臉都快成麻花了。
一個女孩子看向趙青青,指着腦袋視線轉移到馮雲煜,表情疑惑。
趙青青“沉痛”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