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不知道是不是我媽媽走得早的原因,我看您……越看越覺得您就像是我的母親,您不僅教我做人做事要穩當,要從容,還處處都護着我,您比我親母對我都好。”

    只見雲清芮此時好像有些喝多了,臉頰也泛着一絲淡淡的紅暈,她就這樣拉着秦母的手,斷斷續續的說了起來,好像說到動情之處,還掉了兩滴眼淚。

    秦母也有些動容,她一直想要個女兒,可是卻只有秦祁朗一個兒子,偏偏這個兒子還像一塊冷石頭一樣,讓她少了很多溫情,現在雲清芮這樣一個懂事的孩子就擺在她面前,她怎麼可能不心疼。

    只見兩個人湊在一起小聲的說着些什麼,這讓坐在不遠處的秦祁朗只覺得有些煩躁。

    他突然覺得,今天晚上這頓晚飯,他就不該回來。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整頓晚餐才結束,雲清芮此時已經站不穩了,秦母卻是比雲清芮好許多。

    “祁朗,你送清芮回去休息吧!”

    只見秦母好像頭疼欲裂的樣子,眯着眼靠在傭人的身上,隨後便踉踉蹌蹌的往樓上走去。

    秦祁朗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明顯不省人事的雲清芮,俊眸微微上挑,幽深的暗瞳明顯劃過一絲複雜。

    沉思了片刻,他還是撥通了小助理的電話。

    “過來一趟,我在……”

    他晚上還有其他事,所以打算讓助理過來送雲清芮回去。

    可是還不等他說完,雲清芮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醒了過來,緊緊的抓住了他的衣角,擡起頭來,一臉惺忪的看着他。

    “祁朗哥哥,你……你送我出去好不好?我不能回家,我爸看到我喝醉了,會打死我的。”

    雲清芮此時說話仍然有些斷斷續續,可是卻已經比剛纔不省人事的樣子好多了。

    此時她就這樣微揚着頭看着秦祁朗,說完一個人傻笑了起來,臉頰兩側的酒窩好像秋天的梨花釀,讓人沉醉其中。

    秦祁朗看着眼前這張和記憶重疊的臉,思緒好像瞬間被拉回過去。

    那次好像是她的畢業典禮,蕊兒喝醉,也是這樣可憐兮兮的拉着他的手,讓他送她回去,那時候她的酒窩,也是這個樣子,讓她整個人好像都籠罩上一層柔和的甜美,讓他不自覺的晃神。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秦祁朗才從過去回過神來,一臉怔愣的看着面前的雲清芮。

    雲清芮此時已經踉蹌着站了起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沒站穩,竟是一個踉蹌,差點跌到地上,此時她的身後,就是餐桌的角。

    秦祁朗皺了皺眉,反應極快的將她撈了起來。

    雲清芮也被嚇了一跳,驚叫一聲,緊緊的趴在秦祁朗的懷裏,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秦祁朗看着一副受到驚嚇的雲清芮,終是嘆了口氣,扶着她往外走去。

    兩人剛離開老宅,原本喝醉的秦母,好像瞬間清醒了過來,絲毫沒有剛纔喝醉了迷迷糊糊的模樣。

    只見她站在二樓陽臺,看着離開的秦祁朗和雲清芮兩個人,臉上劃過一抹得意的笑。

    這邊秦祁朗饒了幾圈,總算是在雲家附近找了個酒店。

    “這裏離你家只有三個街區,你明天醒來自己回家。”

    秦祁朗嘆了口氣,將房卡放到雲清芮的手裏,將她扶到房間後,轉身打算離開。

    可是雲清芮卻在這個時候,突然從他的身後抱住了他的腰。

    “祁朗哥哥,你就那麼討厭我嗎?甚至連多看我一眼都嫌麻煩。”

    雲清芮的聲音中好像夾雜着一絲哭腔,不多會,秦祁朗就感覺到了西裝下的皮膚,好像傳來一陣溼熱。

    雲清芮的眼淚就這樣浸透了他的西服,雲清芮以爲這樣會讓他心疼,可是她卻是想錯了。

    只見秦祁朗有些煩躁的解開了她的手,隨後脫下了西裝外套,眼底深處好像隱隱劃過一絲厭惡。

    他好像因爲那一晃神的動容,差點又犯了同樣的錯誤。

    想到這裏,他轉身想要離開,可是雲清芮卻是一副不清醒的樣子,整個人都從牀上跌到了地上。

    秦祁朗不得不停下腳步,有些頭疼的深深嘆了口氣。

    好不容易將雲清芮重新放到牀上,雲清芮卻在這個時候抓住了他的手腕。

    “祁朗哥哥,我是不是……一直在給你帶來困擾?”

    此時的她就這樣躺在牀上,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眼眶也有些溼潤,這樣的她,沒有人可以拒絕得了,可是偏偏其中就不包括秦祁朗。

    “你喝多了。”

    只見他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冰冷的面容沒有任何變化。

    雲清芮就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竟是一個人笑了起來,只是這笑,怎麼看怎麼透着幾分淒涼。

    “好,我明白了,原來一直以來,都是我一個人在自作多情,祁朗哥哥,我以後不會煩你了,就跟剛纔一樣,我以茶代酒,算是對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心動,最後卻無疾而終的一個告慰,還有,祁朗哥哥,請你原諒我這段時間以來的打擾,希望沒給你造成什麼困擾。”

    雲清芮說着神情好像清醒了許多,只見她從包裏拿出兩瓶水,打開遞給秦祁朗一瓶,和他碰了一下,隨後仰頭喝了起來,破有幾分瀟灑的感覺。

    秦祁朗對此卻是皺了皺眉,對於她這出奇的腦回路有些莫名其妙。

    “怎麼了?祁朗哥哥,你不原諒我嗎?”

    雲清芮見秦祁朗不動彈,噘着嘴可憐兮兮的看向了秦祁朗。

    秦祁朗只當她是還沒有酒醒的玩笑話,只能聳了聳肩,也作勢舉起手中的水喝了起來。

    “好了,現在我可以走了嗎?”

    他說着看了一眼手上的腕錶,在看到時間已經是十點的時候,神情好像閃過一絲焦急。

    雲清芮則是滿意的笑了笑,隨後躺到了牀上。

    “當然可以了,祁朗哥哥,你路上慢點。”

    雲清芮此時的聲音,全然不見剛纔的模糊和卡頓,好像已經酒醒了一樣。

    秦祁朗自然也是發現了雲清芮的奇怪之處,只見他有些疑惑的皺緊了眉頭,卻是並沒有完全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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