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故秋眼裏的防備楊雅茵自然看得清楚,心裏不由鄙視了一下。
要不是因爲董晚晚還有用,她也不稀罕給這個沒用的女人送喫的。
愛喫不喫,不喫餓死得了。
心裏雖然這樣想,但是楊雅茵也沒忘記這次來的目的,便收斂了一下眼裏的不耐煩,臉上勾起一抹甜甜的笑意。
“席故秋是嗎?我看你今沒有喫東西,所以就給來送東西了,當然,也不止是給你送,還給高敬文也送了,只不過……發生了一點事情,沒送成功。”
楊雅茵故作爲難,臉頰上的紅暈也是來就來。
可惜席故秋並不在意她的故作的羞澀和閃躲的眼神,她只抓住了一句話。
“敬文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是不是他受傷了?還是董晚晚又騙她了?!”
席故秋越越急,直接推開了她想要去高敬文的房間。
楊雅茵沒想到這女人居然這麼衝動,平時看着文文靜靜的樣子,果真人不可貌相?
她連忙拉住了她,“他不在房間裏!你別去!”
席故秋更急了,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滿眼焦慮,眉頭緊緊皺着,臉頰一邊紅腫,一邊蒼白,看起來十分憔悴,“你快告訴我,敬文怎麼了?”
楊雅茵略顯猶豫,看着她欲言又止。
席故秋看着她這幅樣子,心裏十分焦躁,這幅樣子要不的,她也來脾氣了!
眼看着席故秋又要甩開她自己去找,楊雅茵立馬收斂了表情,暗罵這女人一點時間都等不了!
她看了看周圍和樓上,拉着席故秋回到房間裏,輕輕關上門,壓低了聲音,“是這樣的,你放心,高敬文並沒有什麼事情,他現在在和董晚晚一起。”
席故秋滿心的焦慮和害怕瞬間就平復了,那一瞬間居然覺得自己有些可笑。
她一心想着高敬文受到了危險,人家卻在董晚晚房裏。
但是她高高懸起的心,也安穩的落下了。
神情有些黯然,“既然他沒事,我就放心了。”
楊雅茵內心輕嗤,一個女人連自己的男人都管不住,真是白瞎了一身的教養和才貌!
“可是……可是我聽到董晚晚在、在喊輕點……哥哥不要……哎呀,剩下的話我不出來了!”
席故秋渾身一僵,幾乎是瞬間就擡頭了,雙眼泛紅,盯着她,聲音嘶啞卻字字清晰,“你什麼?”
楊雅茵看着她那副模樣,倒也有些同情她了,但是這點同情,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我、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本來打算送早餐過去,可是剛要敲門,就聽見那、那曖昧的聲音,我實在是不敢敲門了,剛剛一看到你,就想到高敬文不是你男朋友嗎?怎麼會和……”
席故秋死死抓住自己的掌心,低着頭神色難辨,“你出去吧,謝謝你的早餐。”
楊雅茵眼眸一頓,隨即狠狠皺了眉,這女人真是不識好歹,她好心好意來告訴她,還給她送早餐,她居然立馬就趕她走?
楊雅茵冷哼一聲,打量的視線有意無意的落在她身上。
“席姐,你也別怪我多嘴一句,我這人心直口快,你別介意,要我啊,女人就得好好打扮自己,才能抓住男人,你看你副尊容……實在難堪!”
席故秋頭也不擡,“請你出去。”
席故秋渾身發抖,不知道是因爲高敬文偷喫的事情氣的,還是因爲楊雅茵難聽的話語。
楊雅茵剛出門口,想了想還是覺得不解氣,正要轉身再一句,就聽見身後“砰”的一聲巨響,震得她渾身一抖。
楊雅茵氣急敗壞的回頭,門已經緊緊關上,她忍不住狠狠踹了一腳房門,氣沖沖的又去了廚房。
該死的!
門被關上,席故秋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順着門板滑落在地上,怔怔的看着窗外刺目的耀眼的陽光,突然發了瘋似的把窗簾緊緊拉上,讓房間陷入一片黑暗鄭
席故秋癱坐在牆邊,抱着膝蓋眼神毫無焦距。
腦海裏和高敬文曾經的相處一遍一遍的在腦海裏浮現着。
屋子裏的黑暗,讓她有那一瞬間想要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可是下一刻,高敬文的臉龐就在腦海裏不斷出現。
哄她時的低聲下氣,走路習慣坐在她外側,貴斑馬線會牽着她的手,下雨的傘永遠是向她這邊傾斜的。
曾經爲了她的一句‘我好想看日出啊。’而熬了一夜,只爲了拍個日出的視頻給她看。
曾經爲了她戒掉了煙和酒和她不喜歡的酒肉朋友。
曾經爲了她的生日苦思冥想了一個月,最後因爲低血糖差點暈倒。
那麼對個曾經,都是他愛她的證明。
她一直記着,她無法忘記,她甚至自欺欺人。
就這麼不知道過了多久,席故秋緩緩抱住了自己,稀碎的哭聲在寂靜的房間裏響起。
到了後來,哭聲越來越大,變成了撕心裂肺的質問。
不對的,是董晚晚欺騙了敬文啊。
她這樣想着。
她不應該聽信楊雅茵的一面之詞,她應該去問問高敬文才對。
對了,去問問高敬文。
席故秋壓抑着自己的哭聲,如受贍獸般獨自舔舐傷口。
哪怕是真的,她依舊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她想親耳聽見那個答案。
——
有外出的任務的幾個人喫過午飯就出門了,楊雅茵有心想要去找董晚晚告訴她席故秋的反應,但是奈何高敬文到現在都沒出來,她只好憋着氣等着。
客廳僅剩下段如風季節和鍾棄三個人。
段如風正認真的計算着每日的支出和收入。
而季節則好奇的扒拉着鍾棄的手臂,“孩兒,你長肉了!”
鍾棄面無表情的想要將被某人掀起的衣角壓下去。
季節揮開了他的手,笑嘻嘻道,“孩,你別害羞啊,大家都是男孩子嘛!看一看又不會少一塊肉,不過你是真的胖了一丟丟,也不枉費我們在廚房給你做這麼多好喫的啊!”
鍾棄依舊冷漠臉,眼眸卻帶了幾分嫌棄和不自然。
面對這個“耍流氓”的人,他覺得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櫻
明明他纔是個孩子,這人卻比他還像孩子,是不是還立起幾根呆毛,笑起來還有酒窩和可愛的虎牙,看着可愛……
可愛個屁!
鍾棄推開還要往身上靠的季節。
季節癟嘴,眼眸含着大大的委屈,“孩,你是不是討厭我,嗚嗚嗚,沒理啦!我這活潑你居然討厭我!段二你別記了,快幫我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