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辭看向徐淮,“剩下來多少人?”
徐淮頓了頓,“加上我們,大概兩前來人。”
張遠堂,“當初老五不是預估一半的人嗎?死了這麼多?”
楚銜,“錯倒是沒錯,加上走掉的那些人,可不就差不多一半人了。”
塗商黃毛像炸開的枯草,“靠!別了!咱們把老五忘了!”
徐淮,“……還愣着幹什麼,走啊!”
四個人風風火火的往別墅跑。
杜秋楓喊道,“你們心地下道有喪屍啊!”
徐淮等人頭也不回,聲音在狂奔中有些飄散,“知道了!”
程辭抱着嫵枳,“其他人往哪裏走?”
段如風,“就在前面,應該沒有跑遠。”
程辭頷首,“你和季節,杜秋楓,胡朝山四人去把大部隊追回來,其他人,跟着我重回基地。”
段如風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二級異能者們,“這些人呢?”
萱蘿撇撇嘴,指尖劃過一抹墨綠,躺在地上的人緩緩醒來時,萱蘿已經恢復了嫵枳給她打扮過的模樣。
甦醒過來的人,看到遍地的殘肢斷臂,目光瞬間呆滯,然後就是猛的一抖。
“我靠!這TM什麼玩意!喪喪喪屍呢?!”
“你看這個手,他像不像喪屍的手?”
“……你看這個頭,像不像你的頭?”
“你放屁!”
“你……哇啊啊啊!你們???”
正要吵起來兩個人猛的看見程辭等人嚇得聲音都尖銳了。
嫵枳忍不住笑了,拍了拍程辭讓他把自己放下來,“大家好,我叫南宮嫵枳,這位是程辭,這位是萱蘿,是她救了大家。”
兩個大男人頓時眼眶就紅了。
什麼吵架,什麼段子,都是因爲害怕這一切不真實的感覺。
幾分鐘前的喪屍大軍還歷歷在目,死亡的繩索都套在脖子上了,卻在一瞬間得到了重生。
其他悠悠醒來的人也都瞭解了情況,熱淚盈眶。
“多謝辭爺!多謝萱蘿姐!如果不是你們,我們就真的死了!”
“還有徐老大!徐老大和辭爺的帶領我們才衝出來的!”
“之前不是喪屍堵着別墅門口的時候就只有辭爺有一個人嗎?!太不容易了!”
“等等,這個辭爺是我知道的那個辭爺嗎!”
“什麼?快來聽聽!”
“就是之前啊!我是從北方那邊的……”
霎時間,大家熱鬧沸騰起來,短短几分鐘,大家像是重新認識了程辭的存在,程辭,萱蘿,徐淮三人,在這些人心中的形象頓時高大起來。
嫵枳,段如風,季節等少數的三級異能者也都被大家敬佩尊重。
萱蘿看着對她不停謝謝的人,有些慌張的躲到嫵枳身後,聲道,“我纔不是救他們的,是救你們的。”
嫵枳笑着,也聲道,“但你還是無意中救了他們呀。”
萱蘿滿眼好奇的眼睛眨了眨。
程辭,“大家安靜,現在請隨我回到北冥基地,北冥基地的再次誕生,需要各位!”
“好!我們走!”
“徐老大呢?”
杜秋楓,“徐老大回去救張皓評了。”
“五哥這是怎麼了?”
杜秋楓,“他就是擁有預知能力的人,今早上的時候突然七竅流血,只能把他放在別墅較爲安全的地方,現在還不知道具體情況怎麼樣了。”
“什麼!那我們快點吧!”
杜秋楓,“對!”
“那我們快點吧!不定基地裏還有喪屍呢!”
“那豈不是很危險?”
“有這樣的帶領者,危險我也願意回去!”
“那……那好吧,我也一起。”
幾十號人跟着程辭,健步如飛,三四十歲的人,還想孩子一樣,笑的眉眼彎彎,和身邊的人鬥嘴玩笑,玩玩鬧鬧的,充滿了生機和活力。
徐淮跑回去的時候,地下室堵了一條喪屍長隆,在地下室蹦蹦跳跳,進不去也出不來,都是二級的。
四個人像砍白菜一樣把轉不了身的喪屍一個一個砍頭,塗商落在最後面,把上衣脫了拿來擦晶核,擦乾淨才遞給楚銜。
“二哥,你也太****座了吧?這晶核還從喪屍腦子裏挖出來的呢,你乾脆別用了。”
楚銜懶洋洋的瞥他一眼,“那好吧,那這些晶核都給你保管好了。”
塗商,“……”
行!
我一點也不慫!
“嘿嘿嘿,我就,愛乾淨好!”
塗商一口大白牙,差點晃瞎徐淮的眼。
“滾滾滾!快點給我把這些玩意清乾淨,把老五給我扛出來!”
塗商,“我這速度可以點也沒落下,老大你別欺負我年紀!”
楚銜,“就是,徐哥,你不能睜眼瞎話。”
徐淮,“……行了行了。”
濃郁的腐肉味在通道里飄散,塗商忍不住乾嘔了一聲,“艹,這味道太酸爽!”
張遠堂伸手揮了揮渾濁的空氣,“比磨磨蹭蹭嘰嘰歪歪了,早點幹完走人!”
塗商眼珠子一轉,含糊道,“怎麼的跟要去撕票做壞事似得。”
楚銜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塗商撓了撓頭。
四饒清理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把堆在地下室通道的喪屍消滅幹了。
徐淮把鑰匙cha進鑰匙孔裏的時候,頓在了那裏,然後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三個兄弟。
“他在等我們。”
“對!老大,他在等我們。”
徐淮把頭轉回去,手穩穩的擰了一圈,然後在開門的瞬間深呼吸了一口,猛的一下子打開了門。
——
程辭帶着人,回到了北冥基地。
曾經和兄弟一起出任務,晚上一起巡邏光着膀子大碗喝酒喫花生米的場景,回到家孩子跑過來喊爸爸的場景,落日下北冥基地宛如神只一樣的場景,一一浮現在眼前,恍若昨日。
可是曾經的北冥基地,現在卻被踐踏的面目全非。
倒塌的大門,血肉飛濺的牆壁,此處可見的屍體,讓劫後餘生的衆人收起了嬉笑打鬧。
眼眶漸漸的又紅了。
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曾經是並肩作戰的兄弟,是朋友,親人,或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
在大家的生活在平平淡淡出現,轟轟烈烈消失。
活生生的生命啊。
就這樣沒了,幾千的人,幾百的人,幾十的人,在自己面前倒下。
那顆血紅的跳動的心臟似乎還是上一刻發生的事情。
那樣震驚又震撼的顏色。
段如風季節四個人也趕上來了,身後僅僅跟了五百人不到的隊伍。
看到這樣的場景,也沉默了。
程辭站在原地,側眸看向嫵枳,嫵枳正看着人羣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哭了起來的人。
哭聲而輕,似乎怕驚擾到那些躺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