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雅茵這事算是完了，但是嫵枳卻看不透楊晟驍的態度。
楊雅茵的死亡似乎沒有給他帶來太大的情緒波動，就連在房間裏看向嫵枳的眼神都是那樣平平淡淡的，像是個局外人。
嫵枳不由把這一世和上一世的楊晟驍作比較，驀然發現不管那一世楊晟驍對楊雅茵的態度都是這麼冷淡。
可……到底是親妹妹。
算了，楊晟驍那樣的人，就算恨她也是光明正大的，背後放冷箭這種事情，他骨子裏的教養和身爲軍人的身份都不允許他做出那樣的事情來。
江雲祁走了一段路，突然開口道，“楊晟驍不會恨你，也不會針對你，但是他的母親知道你殺了楊雅茵，不會善罷甘休的。”
嫵枳眼眸一動，沒有去懷疑之句話的可信度。
“多謝江軍長的開導，我明白。”
程辭的視線在兩人身上微微停留，那股怪異感越發強烈。
嫵枳並不認識江雲祁，但是兩人交流接觸的時候，又會無意識的透露出幾分無端的信任和熟稔……
——
嫵枳沒有回去別墅，和江雲祁程辭說了一聲，就打算去抓喪屍了。
她剛剛感覺到了精神系喪屍的異動，就在這附近，於是就先讓清夢檢測一下大概位置。
“我有點事情，辭爺，你先回去？”
程辭頓了頓，“去哪裏？”
嫵枳側了側頭，“森林。”
程辭，“什麼時候回來？”
嫵枳想了想，“喫飯的時候。”
程辭輕笑，“去吧。”
嫵枳點點頭，視線不經意和江雲祁對上，她微微一笑，朝着門口走去了。
江雲祁抿了抿脣，站在原地看了兩秒，剛剛擡起腳，程辭的話打斷了他要追上去的想法。
“疫苗的事情，談談？”
江雲祁看着嫵枳的背影越走越遠，沉默了一會兒，腳拐了個方向，“去哪裏談。”
程辭漫不經心的掏出一盒煙，遞給他一根，“我房間。”
江雲祁接過煙，摸了摸口袋，什麼都沒有，他看向程辭，程辭也剛好看着他。
兩人對視一瞬，默契的把煙夾在指尖，同時邁步。
一個肆意慵懶，一個嚴謹禁慾。
“啪。”
輕輕的一聲關門聲響起，屋裏的季節才發現程辭回來了，忙往他兩身後看去，頓時眉頭一皺。
“辭爺，我妹妹呢！”
程辭瞥了他一眼，夾着煙的手擡了擡，“過來。”
季節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給他兩點菸。
“妹妹去哪兒了呀？快告訴我啊！是不是找那個南宮姒筱去了！爲啥不帶上我！”
程辭緩緩突出一口煙霧，在季節嘰嘰喳喳的詢問中開口，“森林那邊，午飯時回來。”
季節頓時表情一鬆，“哦。”
這天氣都快入秋了還這麼熱，真是搞不懂！
因爲破壞程度太大，除了南北兩大基地之外，其他的基地都還沒有供應空調的條件。
北冥基地今年冬天才能成爲第二批享用空調的基地之一。
當然，就算是南北兩大基地也不是全基地普遍使用的，只有高層和會議室實驗室之類的地方會有。靜愛書
畢竟末日裏要維持空調的使用，是一件十分麻煩的事情。
程辭出去了一趟，回來也是全身黏膩膩的。
他上了樓就進去洗澡了。
一支菸抽完，程辭也出來了，露出精壯的上半身，腹肌和人魚線恰到好處，手臂上因擦拭頭髮動作而隱隱蓬**來的肌肉讓他看上去充滿了野性和力量感。
江雲祁只看了一眼，有些鬱悶的去了浴室。
“阿辭，衣服？”
程辭從衣櫃丟給他一條短褲和一件黑色體恤。
江雲祁隨手接過，他常年在軍中操練健身，肌肉比程辭的要壯，但是肌肉線條卻和程辭的相差無異，這真是讓人鬱悶極了。
江雲祁五分鐘就動作迅速的出來了。
一出來就看見蘇亦涵，他愣了愣。
蘇亦涵也愣了。
程辭和江雲祁？？
蘇亦涵眼神細微的一變，彷彿在思考着什麼奇怪的可能性。
程辭瞥向他越來越怪異的眼神和眼底的趣味，沒有說什麼。
江雲祁完全沒看出來這傢伙轉瞬即逝的曖昧眼神，他朝蘇亦涵點點頭，出了陽臺。
蘇亦涵收回視線，就對上程辭意味深長的眼神，他若無其事的笑了笑，“既然辭爺已經有了主意，我就不打擾了。”
程辭簡言意駭，“嗯。”
蘇亦涵笑着起身，輕輕的把門帶上。
江雲祁重新走了進來，“說了什麼？”
程辭把菸頭摁滅，神色微暗，“關於南宮姒筱的計劃他指出了幾個問題，無傷大雅。”
其實他們還聊了一些嫵枳這兩年來的情況，只是蘇亦涵這個狐狸，一句話一個坑，有用的信息沒套出來，反而無意間透露出和嫵枳的親暱讓他心裏發堵。
江雲祁看他沒有明說，就知道他已經有了主意，
他看着外面的太陽，皺了皺眉，哪怕剛洗完澡出來，身上也並不爽利。
江雲祁，“疫苗的研究制度可以完成到百分之幾？”
程辭，“65％。”
江雲祁眉頭舒展了些，“能提提升15％就很不錯了，我的估計是13％。”
程辭這兩年裏除了最初的那百分之五十進度之外，再也沒有說過關於疫苗的任何一點信息，理由不單隻季節幾人清楚，江雲祁更是看的明白。
嫵枳一天不回來，程辭就一天沒有研究疫苗的打算，但是他也沒閒着，最初是研究怎麼種植非變異蔬菜，後來研究怎麼短時間內提高異能的藥劑。
江雲祁，“異能者藥劑什麼時候公之於衆？”
程辭眉頭一展，“還差15％，等嫵枳回到南方基地，就可以推行了。”
江雲祁微微一怔，隨後猛的皺眉，“你是想讓嫵枳也參與到研究裏，然後讓衆人知道她？嫵枳恐怕不會接受這種假功勞。”
程辭淡淡道，“所以還差15％，這15％在我的教導下，她完全能自己摸索出來，如此，自然也有她的一份功勞，不僅是她，還有鍾棄。”
鍾棄是原本就和程辭一起研究的好嗎！
江雲祁有些啞然，他怎麼也想不到程辭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抿了抿脣，劍眉緊緊皺着，“你希望嫵枳能在南方基地有絕對的話語權和不可動搖的地位，這完全可以在喪屍作戰中得到。”
程辭擡眸看他，“太慢了。”
江雲祁怔了怔，下意識問道，“什麼？”
程辭瞥了他一眼，“太慢了，兩個月，兩個月我要嫵枳站在我身邊也沒有人敢說半個不字。”
房間裏一片靜寂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