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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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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堯第一個看見,兩步跑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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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玥兒回來星瑤仙派,白堯再次跟在了君玥兒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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煥夜和沈逸已經回來,魔帝也已經憶起,這樣的魔帝,可比暮二公子可怕太多了,白堯那差點被他碾壓而死的記憶可是尤爲深刻,自然是不敢再那麼待在弒玖情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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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到五步外,猛的剎住腳步,霎時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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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弒玖情乖乖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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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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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老鼠見了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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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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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瑤也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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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魑並不在,他跟着君玥兒來翎巔星崖後,便去修行,提升修爲,畢竟他才修成人,如果再不勤奮點,他都無法持續維持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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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在君玥兒身邊的白堯和星絡,一個是妖界的尊貴小王子,一個是滄玥仙派的星夢蝶,只有他,只有他最弱小,他必須努力再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可不能丟小姐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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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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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堯這樣子,君玥兒抿壓脣角,心中突生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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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因爲她,白堯也不會這麼害怕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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弒玖情倏然眯起了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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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白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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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本帝把你扔回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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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堯渾身一震,知道他反應太過,趕忙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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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爺哪有,哪有這麼膽小,笨蛋你可小瞧了小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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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撓頭,然後環抱雙臂,下巴高高仰起來,“是…是吧!帝上,呵!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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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日不見,白堯你這膽兒功夫見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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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一聲揶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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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堯一下子亮眼,快速兩步跑到沈逸身前,給了他一個熊抱,一聲小聲:“兄弟,來的正是時候,還是兄弟好,也不往小爺與你凡界結交一場,你該是最能體會小爺心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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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變臉的速度,君玥兒驀覺好笑,她真是白愧疚了,就白堯這性子,根本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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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徒子,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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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無語又好笑的搖頭,拉着弒玖情去她的殿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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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離開,白堯才鬆開了沈逸,然後大呼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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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爺的小心臟啊!受不住,真的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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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都癱坐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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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很不客氣的一聲笑,“白堯,我現在終於知道,凡界那次在那小鎮中你爲什麼會那麼腿軟了,原來是被自家的帝上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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煥夜也抿壓了一下脣角,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很輕,很淡,若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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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瑤也是面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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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堯一咕嚕爬起來,直接攬了沈逸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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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你也好意思笑小爺,難道帝上發怒你就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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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面上笑色溘然一滯,好吧!他又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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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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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華仙派,一如既往的落雪,蒼茫雪白,皚皚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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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翎殿前,夢曦安靜站着,嬈嬈寒風呼刮,吹起她的衣裙搖曳飛動,三千青絲起,發間霜雪玉簪,簪鏈隨着風,恍惚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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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人,周身冰雅清高之感,嬈窕的身姿,就那麼站在殿柱護欄前,垂眸看着殿下仙澤,濃郁的白,雪山上只有稀稀疏疏的枝幹,整個西州之地,一棵翠青綠樹都難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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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望去,蒼茫白色,少許灰色點綴其間,也是一副別有風趣的景色,就似一副潑墨墨畫,一張白紙上,墨水隨意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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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性的畫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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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景色,以往之時看,夢曦並沒有什麼感覺,可自這次回來仙派後,每日看見這樣景色,她就想起了那個總是一身潑墨白衫的男子。
安靜看着這麼一息,自腰間拿出一方手帕,手帕上只是隨意的勾勒幾筆,形成潑墨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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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源,你到底去哪裏了,難道你就這麼一聲不吭的走了,連一個道歉的機會都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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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語喃喃,一聲輕嘆,都未曾發現自己師尊何時走到她身後,直到一聲溫嫺聲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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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兒,你這次回來仙門,師尊便發現你總是不時出神,此前還以爲是千黎城的事還未曾緩和過來,如今看來並非,這手帕的主人可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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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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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曦眸光一慌,卻也只一瞬,轉身看了華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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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何時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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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霜站了夢曦身旁,目光全還落在夢曦手上的墨帕上,男子的手帕,曦兒如此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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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陌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人選,如果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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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不是卿陌師兄。”夢曦趕忙否定,將墨帕收了起來,“他不是卿陌師兄,只是一個遊行的散仙,曦兒的救命恩人,曦兒對他也並非師尊所想,只是愧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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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兒說的是救你的那個溟源?”夢曦被魘魔重傷之事,事過後,華霜已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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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曦頷首:“師尊,溟源他是一個儒雅謙和之人,弟子本不該那般疑心他,可弟子是一派少主,當時弟子被傷,他出現的時機太過及時,太過巧合,弟子不得不去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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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他若是真有問題,那就不應該消失,而是想盡一切方法來打消弟子的懷疑,所以弟子知道,是弟子太過防備錯怪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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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弟子救命恩人,弟子不僅未曾報恩,卻還如此懷疑他,恩將仇報,弟子心中愧疚,怕是以後會影響弟子修仙問道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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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再次落向山間,冰色映現,帶着淡淡之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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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卿陌師兄,她到現在心中還是喜悅他,可她已經清醒了,卿陌師兄一日未曾真正放下玥兒妹妹,她的情意便會永遠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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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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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霜拉過夢曦的手,輕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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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雅面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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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修仙講究要無慾無念,可生在紅塵中,又怎麼可能做到真正的無慾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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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萬物,皆有彼此的緣分,溟源離開,那是你們緣已盡,當緣再來之時,你們自會再次相見,到時你再與他道歉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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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是那般儒雅謙和之人,想來也未曾怪罪你,他瀟灑離開,你也應當瀟灑的放下,若一直耿耿於懷,他會成爲你的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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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曦看着華霜,須臾,抱了她,輕輕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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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曦兒明白了,這些時日讓您擔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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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就好。”華霜又拍了拍夢曦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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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之霜華仙派夢曦的這麼安靜,火烈可是一點都不安靜,都已經將穹嶽山巒幾乎番個底朝天了,可還是沒有找到彼岸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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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烈回來穹嶽仙派這些時日,並沒有再拿出彼岸玉魂看,因爲溟源說的那一番話,火烈覺得他在沒有理清他現在對夢曦是什麼情感前,他沒有資格去繼續思念彼岸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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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父親發現他這幾日來沉默了很多,便於他一番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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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烈便把溟源說的那話拐彎抹角的問了火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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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自己和彼岸花之間的關係,他對夢曦的思慕,換了一個人,也拐彎抹角的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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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雄言:“烈兒那朋友說的很對,生而爲男子,男子漢,大丈夫,理應要有責任有擔當,既然已經放下思慕女子選擇了另一個,那就應該拿出作爲男子漢該有的擔當來,好好對人家,這也是對那思慕女子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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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烈聽完,頓覺恍然大悟,他已經放下了夢曦,那就應該尊重夢曦,今後只拿她當師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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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烈想明白,便想拿出彼岸玉魂,結果這才發現彼岸玉魂不見了,不知何時被他給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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