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右臂瀟灑一揮擋在身前,其手中已經多了一個精純之極的靈力護盾。
“轟!”
第一個雷球撞到了護盾之上,兩者同時碎裂開來。
那老者正欲再施神通,卻不料右手中忽地傳來一股麻痹之感,隨後這感覺瞬間傳遞到了全身,雖然不至於造成傷害,但還是使他動作慢了一拍。
接着第二個雷球轟來,它直接破開了老者的護體靈力。
最後第三個雷球趕到,眼看就要跟老者的身體來個親密接觸,好在老者這時終於祭出了一件古怪陶盤護在身前。饒是如此,雷球還是直接將其轟退了數十丈並且餘勢不歇,不得已之下,老頭凌空倒翻一個跟頭,順勢再次後撤數十丈,於半空中劃了一道弧線後他終於又落了回來。
此刻場中韓大手裏的小刀已經停止了攻擊,但他另一隻手卻下意識地將後續動作施展出來,“通”地一個窩心錘打在了少宗主的肚腹之處。
失去防護的少宗主這次倒沒有性命之憂,所以胸前的護身玉佩沒有發揮二次作用,於是他便瞪着憤怒驚恐的目光被轟到了擂臺之外。
作爲少宗主,其身體少不了從小浸泡各種名貴靈草,承受能力絕非一般修士可比,這一拳自然也造不成什麼傷害,但是卻給他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
那元嬰老者見狀身形急晃,將尚未落地的少宗主穩穩接住,然後扭頭看向手上還有絲絲雷電閃爍的周項,陰沉着臉說道:“未請教道友高姓大名,今日之事,我秀吉宗改天自會加倍奉還!”
老者此話講完,擂臺四周的修士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
周項身邊的衆人更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瞅向身邊這位“老大”。
周項笑了笑:“我就站在你面前,何必等到改天?”
秀吉宗老者聞言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很明顯他怕了。
倒是那少宗主站穩身形後對周項的提問不屑地說:“真是粗鄙,難道你沒聽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句話嗎?”
“嗯?”周項聞言一愣,隨即笑着擺擺手,“哈哈!我的確見識少,秀吉宗作爲金央區一流勢力的君子做派倒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說話之時,他口中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剛纔明明是金丹修士的比鬥,對方元嬰卻不顧臉面地動手攻擊,而周項即便出手也沒有針對少宗主,只是攻擊元嬰老者罷了。
元嬰老者聞言面上一陣鐵青,不過卻不得不隱忍下去,剛纔周項看似輕描淡寫地一擊,卻不僅比他速度更快,而且在抵消攻擊之後剩餘靈力的變化更是將其生生擊退!更可怕的是,直到現在,對方站在那裏任自己如何探查,都只能看出是築基修爲,根本探不到對方的真正實力,這一切無不說明對方修爲遠在自己之上。
想到此處,老者嚥下一口氣,他以靈力悄悄束縛住一旁的少宗主,然後對周項說道:“這筆賬我們秀吉宗記下了,後會有期!”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慢着!”周項淡淡說出兩個字,卻讓老者渾身一頓,他扭過臉來面帶兇色道:“閣下可是要斬盡殺絕?既然如此,我黑田奉陪到底!”
“道友想這樣就走了?剛纔承諾的賭注呢?”周項不理其發狠的話語,只是問道。
“哼!”老者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他隨手甩出一個瓷瓶和一堆中品靈石,然後氣焰強橫道:“我們走!”
說完便帶着少宗主飛速離開此地,其餘秀吉宗弟子見狀急忙灰溜溜跟上。
少宗主被老者靈力束縛,此刻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這倒不是老者不敬,而是怕其說出什麼話來惹惱了周項。對方既然可以輕描淡寫地擊敗自己,那麼宗主的護身玉佩估計也起不了多大作用,對方殺死少宗主絕對不費吹灰之力。
“我是爲了你好!”老者默唸道,心裏直感覺無比的憋屈,發誓總有一天要把失去的面子討回來。
老者身後的一衆秀吉宗弟子本以爲此次中央區之行乃是宣揚本宗威名的好機會,卻沒想到出師不利,連元嬰修士都被中央區一名路人打跑,不禁慨嘆蒼天何其不公。
韓大接過瓷瓶,倒出丹藥仔細瞅了瞅,然後高興道:“是真的!哈哈!我們兄弟前途光明瞭!”
兩人高興地大叫幾聲,接着又湊到周項身邊:“周老大還是那麼厲害,一招就把那元嬰老怪打跑了!”
“是呀,老大,你不會化神了吧?”韓二嚷道。
“去你的,還化神?化神修士會這麼對付一名元嬰?”周項笑着搖搖頭。
“那倒也是,如果化神修士出手,那老頭估計早投胎去了!”韓大嘀咕道。
“這?”中央區一幫修士此刻終於完全明白過來,他們嘩啦一聲全部湊到了周項這邊。
“剛纔不知前輩真實身份,多有失禮,還請前輩恕罪!”。
“是呀!您老千萬別往心裏去!”。
“行了,行了,周老大哪有那麼小氣!再說我們兄弟倆的大哥就是你們的大哥,這麼客氣幹啥?”韓二沒好氣地道。
“好了,好了!再這麼下去大家估計都不會自在。我先走了,韓大韓二,記得丹師大會那天我們再見!”周項無奈地笑笑,然後便在衆人的注視下轉身離開。
走出一段距離後他還能聽見衆人正圍着兩兄弟議論:“周老大什麼來歷,快說說,快說說!”
半個時辰後,在距離赤霞山不遠的一處大院門口,周項停了下來,這裏正是水左區丹師駐地,只不過此刻大門邊有兩名值守的煉氣修士,他們閒極無事正在那裏聊天。
看到周項過來,又見其腰上繫了一條青色腰帶,兩人立刻微笑着打招呼:“這位前輩可是來訪友的?現在整個未央城腰上系青色腰帶的可真不多。”
周項呵呵一笑:“我是水左區沈婉晴丹師的堅定擁護者,這次來正是要尋她。”
“原來是沈師的朋友,請稍等,我這就去通稟。”一名修士聞言立刻轉身離開。
另一名修士沒有放周項進入,反而開聊道:“說起來沈師可是我們水左區參賽的唯一一名七品丹師,跟陶師平起平坐的人物!聽說連丹盟長老孔師都看好她,稱讚其丹術之高甚至還在七品之上!這此大會我們水左區定然能嶄露頭角、一雪前恥!”
“我也是這麼想的,說不定還能拿第一呢?”周項笑道。
“第一?那不太可能!畢竟木鼎門在人間九界蟬聯第一已經數百年了,其門內人才輩出,宛如天上繁星。我們能獲得一個好名次就不錯了,人嘛,還是要知足的。”煉氣修士搖搖頭說。
“就衝道友的這份心態,將來前途肯定無量。”周項讚道。
“多謝前輩誇獎!”煉氣修士拱手稱謝。
就在這時,原先進去通稟的煉氣修士陪同一人走了回來,那人見到周項後不禁大笑一聲:“我還以爲是誰,原來是掌門來了!”
周項急忙施禮:“爺爺您這一叫可就疏遠了!”
“出門在外總要維護我們三清門的體面!再者說我們不是重建山門了嘛!這下子我也是一流勢力出身了!哈哈!”
旁邊的兩位修士聽了直犯迷糊:“這訪客居然是三清門掌門,看上去也太年輕了吧,連鬍子都看不到多少,怎麼還稱呼沈老爲“爺爺”,這關係有些亂!”
“快進來,前些天婉晴還在念叨說你怎麼還不出現呢,眼看大會就要開始了,你這做丈夫的總得要來吶喊助威不是?我也知道山門剛恢復,事情比較多,就對她說你可能趕不上大會,沒想到一念叨你居然就出現了。”沈卓羣很是開心。
“婉晴呢?最近還好吧?”周項關心問道。
“好着呢,就是這一出名,不少大勢力都來邀請她,說我們三清門廟太小盛不下她這尊大神,勸她去這些勢力擔任供奉。甚至還有個別門派把很多年輕英俊的男修派過來想接觸婉晴,真是居心不良啊!不過你放心,他們都被我這把老骨頭給趕走了!這些天三清門重返故土並再次成爲一流勢力的消息傳來,那些人便終於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