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之所以完全不提被一針扎暈的事,對趙飛露出一副若無其事、和善溫柔的態度,不過是爲了讓趙飛放鬆警惕而已。好讓他在最沒有防備的時候,發動這蓄謀已久的“瘋狂”報復。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上官燕紅這種頗具刺客風格的報復手段,也是趙飛“教導有方”。
“鬆口!鬆口!你是狗嗎?”
被背後的少女死死纏住,趙飛強忍着痛,無奈地喊道。
“咬……咬死你……”
背後傳來上官燕紅那語音不詳的聲音。
“快鬆開!都咬進肉了!”
“唔唔唔唔……”
對於上官燕紅這極爲另類的報復手段,趙飛一點法子都沒有,他不斷扭動身體,想要把上官燕紅甩下來,可上官燕紅雙手環抱得很緊,怎麼甩都甩不掉。
如果在背後死死抱住他啃咬的是另外一個人,趙飛一定會撥出固定在腿上的針管,又一針紮下去;可是對方是上官燕紅,他就無法做到。
也許這是趙飛也覺得,自己之前的作法真的對上官燕紅有所虧欠吧,他下不了狠手。
……
兩人就這樣纏繞着,直到上官燕紅筋疲力盡,這才終於分開來。可是趙飛上衣已被上官燕紅扯得稀巴爛,而上官燕紅的頭髮也亂成了一個雞窩模樣。
“消氣了嗎?”趙飛來到正坐在地上歇息的上官燕紅面前,問道。
“哼!”上官燕紅別過頭去,作爲對趙飛的最直接回答。
“我說,大小姐,你都多少歲的人了?打架還用牙齒,幼兒園的小孩子打架才咬人。”
“誰叫你欺負我?”
“我是紮了你一針,但你也不至於吧?看我的肩膀,都被你咬出血了。”
“活該!我的腿還不是被你紮了一個針孔!”
“斤斤計算。公主病脾氣。”
“對!我是公主病!又怎樣?礙你眼了!”
“你聽我說……”
“我不聽!看不慣你滾蛋!滾!給我滾!立即消失在本小姐眼前!”
此時,趙飛終於意識到,他犯下了一個嚴重的錯誤,那就是跟正在生氣的女人理論。趙飛搖了搖頭,也不再多說什麼,立即便轉身退出了後車箱。
成功完成她的報復的上官燕紅,眼睜睜地看着趙飛離開。她獨自一人坐在後車箱裏,依然生着悶氣。
可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上官燕紅的氣也消了不少,神智漸漸恢復了冷靜;在回想起自己剛纔的所作所爲時,上官燕紅又感到有些後悔。
她把趙飛趕走,然後趙飛就真的走了。此時上官燕紅不禁感到擔憂,如果趙飛真的拋下了她,獨自一人離開了,自己該怎麼辦?
想到這裏,上官燕紅立即離開了後車箱,追出去找趙飛。可是她在裝甲車四周都沒找到趙飛,前排駕駛室裏也沒有人,這讓上官燕紅的內心不由得着急起來。
清冷的寒夜之中,上官燕紅忍不住想要抽泣起來。趙飛真的被她趕走了嗎?咬人一時爽,可當回過神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似乎離不開這個該死的賤男了。
就在上官燕紅幾乎要哭出來時,一把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她立即轉過身,只見趙飛正拿着那個裝着寄生避日蛛的盒子,站在距離她不足5米之處。此時的趙飛,已換了另一件上衣。
“賤男!”
見到趙飛的出現,上官燕紅由悲變喜,立即便撲了上去。
其實只要用理智想想都知道,趙飛是絕對不會在這個魔獸禁區的核心地帶拋下她一個人不管,也不會拋下裝甲車裏的明路和同伴的屍體,獨自一人跑路;可上官燕紅還是很害怕會失去。只有再次見到趙飛重新出現時,她空落落的心才總算有回了一些重量。
“站住!別過來!”趙飛喝停了她的腳步。
“我、我、我不咬你!”上官燕紅結結巴巴地道。
可是趙飛卻拍拍手中的盒子,道:“這蜘蛛極度危險,我告訴過你不要靠近!”
原來他擔心的是蜘蛛,而不是自己去咬他;看到趙飛那跟平常無異的眼神,上官燕紅便知道他並沒有因爲自己剛纔亂耍脾氣而憤怒,這讓上官燕紅終於鬆了一口氣。
只是上官燕紅並不知道,在她發現自己已經離不開趙飛時,趙飛同樣在不知不覺之中,已把自己與上官燕紅綁在了一起——只是她和他都沒有明確的察覺而已。
……
剛纔趙飛之所以離開,是爲了找個不影響到上官燕紅的安全地方,去研究剛剛俘獲的那隻寄生避日蛛。
他把飛刀從蜘蛛身上拔出來,想要深入研究這隻蜘蛛的具體情況時,卻發現有一股隱隱的精神屬性法力波動,有條不絮地從蜘蛛身上散發出來。
想要靠如此微弱的精神系法力來影響趙飛,那是不可能做到的;但如果想要與同類聯繫,發出求救信號,卻是綽綽有餘。
小小蜘蛛,狡猾如斯,今天也算是長了一些見識。爲了避免藏身地點被發現,趙飛立即中斷了對蜘蛛的研究工作,把它重新塞回盒子裏,關上蓋子,鎖上。
盒子內層以界石材質所制,原本是用來裝魔法礦物的,具備一定的隔絕法力波動的功能;雖然小了點,但要隔絕一隻寄生避日蛛的法力波動,完全沒有問題。趙飛並非想要放棄研究這隻寄生避日蛛,但他必須找個無法讓其聯繫到其他寄生避日蛛的環境,顯然現在並不是最合適的時機,於是他立即帶着寄生避日蛛回來了。
現在最迫切要做的,就是讀取從淨化塔裏獲取的關鍵情報。只要在掌握到足夠多的情報,趙飛纔能有針對性地進行接下來的行動部署。
於是,在回到了前排駕駛室後,趙飛展開了平板電腦的虛擬鍵盤,很快進入了工作模式。
無論是電腦還是情報,上官燕紅全都一竅不通,此時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趙飛旁邊,以她綿薄的能力,爲趙飛保駕護航。
她甚至還拉開趙飛的上衣領口,用手帕沾着清水,輕輕擦拭着趙飛右肩膀上那個在不久之前被她使盡喫奶的勁咬出來的血紅色牙齒印。
而趙飛卻只是稍稍停頓一下,偏頭看了上官燕紅一眼,然後就將注意力重新放在電腦的屏幕上,繼續工作,任由上官燕紅擺弄自己的傷口。
不久前一幅還苦大仇深、不死不休的樣子,現在這對男女又恢復了往日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