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大夜郎國的軍事實力,好讓朝中這些公卿暫且不會想要用武力奪取財富。
等到往後他攻打夜郎的時候,也可以從側面讓這些人覺得他統兵的實力甚爲強大,以及他立的功勞是多麼的大。
劉徹說完這些要緊的事情之後,重新將目光聚集在張遠身上。
“行人令此次出使夜郎還是有功的,遷廷尉左監,加官侍中。遷司馬相如爲議郎,加官侍中。”
張遠此刻的心一下子涼了一大截。
他本想着要辭官回到藍田,結果卻被封到了廷尉,這個他最不想去的地方。
司馬相如喜不勝收立馬跪下叩謝,張遠無奈之下也只好隨司馬相如一同跪下。
“臣謝過陛下,陛下萬歲。”
田蚡的眼神一直在張遠身上,這個廷尉左監的職位就是他爲張遠爭取來的。
這纔在朝中沒有多少人反對,要不然以張遠這個資歷就算是出使了夜郎也坐不上這個位置。
“今日朝會已久,諸公若沒有什麼事情,就先退下吧。”
劉徹拂袖直接離去,這麼長時間就算他是皇帝,肚子也得餓了。
張遠心中焦急但也只能暫且作罷,看看往後有沒有機會可以辭官離去。
剛剛下朝,張遠腦海中就出現了久違的聲音。
“叮。”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之錚錚鐵漢任務完成,獲得獎勵:三弓牀弩圖樣。”
這個任務距離張遠預估的時間晚了最起碼三個月,張遠這才推測出來,即便是盔甲打造好了,不發到士卒手中,在系統這裏也應當是算不得數的。
沒有時間去多想任務的事情,只見田蚡笑呵呵的朝着張遠走了過來。
“籍福已經將此次夜郎之行的全部過程都寫下來讓人傳給本相了。
你這次做的很不錯,廷尉左監你就安心坐着,有本相在沒人會多言多語。
但是你記得廷尉乃國之重器,陛下也不想看到廷尉被任何人把持,往後若是沒有什麼要事就不要去丞相府。
籍福在長安城中有一處宅邸,有事情找他便是了。”
“下官知道了。”
田蚡交代完這一切,便當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一樣,約上韓安國一起邊說邊笑的離去了。
等田蚡走了之後,一直在邊上等着的衛青才湊上前來。
不因爲其他的,還是一樣的原因,皇帝是不想看到兩代外戚湊到一塊去的。
“遠兄,你這次出使夜郎,朝中諸公對你都是讚譽之聲。”
衛青看着張遠興奮的說着。
張遠臉上卻一點高興的顏色都沒有。
“不過都是看在君侯的面子上罷了,我一介小人物剛剛整個前殿就只認識你還有丞相。
剛剛韓將軍過去要不是丞相跟他打了聲招呼,我都不知道是誰。
青弟莫要拿這件事情取笑爲兄了。”
衛青知道張遠心中所想,便也收起了笑容。書荒啦書屋
“弟弟我也在爲兄長擔心,這個廷尉左監可不是什麼容易做的官。”
“我也知道這官是來得罪人的,只盼着能夠有個什麼辦法能夠推託過去。”
廷尉府下屬的這些官吏裏面最得罪人的就是廷尉左監。
這個官主要的任務就是跑到各個大臣家裏面去抓人的。
雖然基本上是抓誰誰死,但是誰又沒有個親朋好友什麼的。即便人在落難的時候,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但是心裏總會有怨恨,這怨恨便都落在了廷尉府這些官吏頭上了。
傳說中的孤臣就是如此,只聽皇帝的,剩下的其他人都是敵人。
“陛下親自下旨,暫時也只能夠這樣了,不過你卻是有一個月的假期。
弟弟我陪你去一趟廷尉府,先見一見廷尉殷,也許事情會有轉機。”
剛剛張遠就想着找廷尉殷聊聊,結果田蚡跟他說了一通話,人就全都走沒了。
而且張遠也不認識這個廷尉。
“行,那就拜託青弟你了。”
衛青看這個樣子應該是認識廷尉殷,要不然也不會毛遂自薦要帶張遠去廷尉府。
廷尉府在長安的位置根本沒有多少行人在那裏出現,即便是官員也都是繞道行走。
衛青跟張遠剛剛進入廷尉府之中,就能夠聽到此起彼伏的慘叫之聲。
看到張遠的臉色有些蒼白,衛青對着張遠解釋道。
“能夠入廷尉府的犯人,無一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他們最終的結局基本上就是個死。
所以很多犯人在一開始都咬着牙死活不說出自己的罪行,這也造成了廷尉府的刑罰殘酷至極。
兄長你應該是看不慣這些的,只是弟弟我人微言輕,要不然今日在朝上也能夠爲兄長說上幾句話。”
張遠擺擺手,讓衛青不用說下去了。
自己若是連這條路都走不下去,只怕會讓所有人笑話。
伴隨着慘叫聲,衛青領着張遠走到了廷尉殷的辦公之處,這位廷尉此刻正在堂中用午飯。
“遠兄,看來我們應該用過午飯再來,現在看這個樣子還是現在外面等候吧。”
衛青爲人要比張遠謹慎多了,一言一行必定從腦海之中先過上一遍。
在別人用食的時候打擾別人,甚是不禮貌,衛青便想着跟張遠現在外面等等。
“建章監、廷尉左監,二位上官,廷尉請你們到堂內一起用食。”
張遠肚子早就已經餓了,他從一大早開始趕路,正午纔到長安,連水都沒有喝上一口,就被拉到了建章宮去奏對。
現在有人要請自己喫飯,自然是好的。
衛青也沒有糾結這件事情,直接跟張遠就走進了堂內。
其實對於這一任廷尉,張遠是不害怕的,漢武帝時期的這些廷尉雖然有名,但是也就是那幾個人不得善終。
只要是寂寂無名的,按道理來說都不是什麼厲害的角色。
眼前這位廷尉便是一副遲暮老人的模樣,鬚髮皆白,只有眼睛還算是有神,看着張遠也不說話,指了指兩側的案桌,就低下頭去繼續喫飯。
張遠跟衛青對視一眼,然後便入座開始食用案桌上的餐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