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是多了一批在軍營外訓練的騎兵。
衛青跟公孫敖也剛好在外面,見到張遠騎馬奔來,趕緊迎了上來。
“大行找你前去長安是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嗎?”
張遠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走,我們去你的軍帳詳談這件事情。”
“好。”
三人各自牽了一匹馬飛奔回了軍營。
剛進軍帳,公孫敖就急促的問道。
“長史快些說說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衛青瞥了公孫敖一眼。
“遠兄一路從長安飛奔回來,恐怕連口水都沒顧得喝上。
還是讓他先緩緩。”
張遠笑了笑,確實他到現在都沒顧得上喝口水,外面的水都是生水,他只喝開水。
期門軍上下眼前也都在喝開水,所以張遠也不介意,拿着衛青案桌前的水壺就灌了起來。
深呼吸幾次過後,張遠才緩過來一口氣。
“好了,二位接下來可得聽仔細了。
咱們期門軍這就要開拔了。”
接下來,張遠將昨日到王恢那裏發生的事情還有今日在朝會上面發生的事情都給詳細的說出來。
不過包含籍福的那一塊卻是沒有對衛青與公孫敖言明。
“就是這麼多了,接下來一個月我打算改一下訓練計劃。”
衛青跟公孫敖都一副難以接受的表情,好像期門軍這個鍋都一定得背上了。
“遠兄,這計劃要是失敗了,王恢估計會直接說是我們期門軍漏了餡兒。
要是成功了,匈奴人發起瘋來我們剛剛好也處在首當其衝的位置上。”
張遠點點頭說道。
“不錯,但是我有個辦法可以讓這計劃無論是失敗亦或是成功,都對我們期門軍沒有傷害。
你立下的斬下三千賊寇的軍令狀也能夠完成。”
衛青臉上露出高興的顏色,他對其他的不感興趣對這個最感興趣了。
“遠兄你說來聽聽。”
張遠故作高聲莫測的搖了搖頭。
“現在還不是時候,等到了草原之上。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之時,我再將這計劃完完整整的告訴給你。
現在還是讓將士們略微改一下訓練計劃。
從明日起分出兩曲的將士去捕獵,讓軍營外的人利用野獸皮毛製衣。
我們可是要在關外熬過一個漫長的冬天,那裏可要比此處寒冷多了。
另外多出來的肉食一部分運往張府一部分就在營外,讓那些婦人們風乾然後醃製成乾肉,到時候也得都帶到北邊去。
陛下賜給我們的牛羊是作秀給匈奴人看的,可不是給我們喫的。”
“遠兄說的是,這些事情能靠我們自己完成,就無需去求中軍府。
只是此次我們真的要將營外上千百姓給帶去草原?”
衛青極其不願意帶上這些人,其中雖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爲他覺得這些人會是拖累,但更重要的一旦戰爭爆發,那個時候可就沒有人能夠保護他們了。
“必須帶,此次不帶去,我們一走他們同樣會被嚴苛的律法處死。
張遠又何嘗願意帶上這些普通人,要怪就只能怪劉徹、王恢等人冷麪無情,不把人當人看。
“唉,那就這樣吧,我先下去督促訓練了。
更改訓練計劃一事,公孫兄你去通知那幾個軍候吧。”
公孫敖低頭應諾,隨後便退出軍帳,張遠也離開回到自己的軍帳之中休息去了。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的非常快,慢慢的就已經到了張遠與劉徹約定好的開拔時間。
沒有人夾道歡送,有的只是從四面八方送來的一千頭牛以及土豆,至於那五千頭羊則是要等到到了馬邑之時纔會給期門軍。
先把牛弄來完全是要靠這些牛將物資運到北邊去。
前兩天的時候,精鋼打造好的馬蹄鐵就已經給期門軍三千匹戰馬給換上了。
弩箭之類的武器要等到開春之前纔會送過去。
張遠看着身後長長的隊伍不免有些感嘆,這一行去了草原也不知道還能有多少人再回來,包括自己也是。
“時候不早了,該出發了,開拔。”
衛青揮動着馬鞭,一聲開拔將這四千餘人的命運牽動至北方。
大軍得直接向東,沿着渭水一路走到船司空縣,然後再沿着汾水一直北上,就能夠抵達雁門郡。
所以衛青有意的將大軍行進的路線繞開了張府,直接從藍田山南邊繞了過去,這也是爲了不讓張遠太過於傷感。
從藍田到雁門郡,一路上走走停停將近半個月纔到。
天氣也是越來越寒冷,在這個過程之中,將士們早早的把軍裝都給脫下來,從而換成了暖和舒適的皮衣。
眼下外人只能靠期門軍上下整齊劃一的動作來分辨出來這一支隊伍是軍隊。
從太原郡到雁門郡需要過一段長城,這一段長城算是漢軍對抗匈奴的最後一道防線。
張遠從地圖上面看到,繼續往北,在雁門郡還有一道長城。
可能是被後世所見到的明長城震撼到了,這時突然見到漢長城,張遠竟然沒有驚歎的情緒。
“這段長城自呂后之時開始修起,現在也粗具了一些規模,北邊能到北地郡,南邊一直入海。
只不過恥辱的是,我們應該把長城往敵人的腹地去修,而現在卻爲了保護大漢百姓,在自己的地界上修起了長城。
此處距離前朝修繕的長城足足有三百里之遠,何等的恥辱。”
衛青說起這長城的情況來,非常的憤慨,張遠同樣也是如此,不過遲早這一情況都會被徹底轉變過來。
“將軍不必憤慨,洗刷恥辱,從現在就已經開始了。
有將軍在,要不了十年,雁門以北千里之內再也不會有匈奴人的足跡。”
張遠說的非常肯定,有他在,一定能夠將大漢攻打匈奴的進程大大的加速。
“好,你我兄弟二人此生定會馳騁在草原之上,而看不到一個匈奴人的蹤跡。”
衛青與張遠各自在馬上擊了下掌,一旁的公孫敖眼神之中卻隱隱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