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漢鋼鐵直男 >第三十五章 突如其來的走神
    田蚡一直想在大漢做一個萬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大人物。

    有的時候甚至想着能夠與皇帝平起平坐,可面前籍福的諫言卻讓田蚡認識到了何爲世家。

    平陽侯國雖然一度被除國,剝奪了爵位,但那也是推恩令在推行了許久之後,曹家被分爲幾支後,劉徹才動的手。

    現如今推恩令的影子都沒有,動一下曹家整個大漢都得震一震。

    “那也不能讓平陽這小丫頭好過了,要不然以後豈不是誰都能爬到本丞相脖子上面去?”

    田蚡雖然沒有之前那麼大的怒火,但是怒意難消。

    他始終都沒有認識到,根本沒有人騎到他的脖子上去,那些能騎到他脖子上面去的人,都是大漢的掌權者,都是皇家的人。

    籍福見田蚡總算是能聽進去自己說的話了,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故作這幅柔弱的姿態就是爲了給田蚡看的,要不然只是跪一下,人正壯年的時候,身子怎麼會發抖。

    “君侯,其實在我看來,平陽公主不止是給您看的,也是給長安城衆多勳貴看的。

    所以我們的注意力不該被平陽公主吸引過去,反而是要回到這件事情本身的焦點上來。

    我猜測張遠帶的東西其中能夠產生的巨大好處一定會讓衆多勳貴忘掉律法,來對付張遠。

    韓安國說的沒錯,我們在一開始確實該監視張府,現如今卻已然是失了先機。”

    田蚡微眯了一下雙眼,摸着自己鬍鬚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張遠那小子新近弄出來的東西重要性要比他之前搞出來的玩意兒都大?”

    籍福點點頭,然後想了一下又搖了搖頭。

    田蚡見籍福這個樣子,心中的疑惑更勝。

    “先生你這是爲何意?”

    籍福對着田蚡微微一拜,然後開口解釋道。

    “回稟君侯,我覺得張遠這些年來弄出來的玩意兒對大漢最有用的應該就是曲轅犁。

    其次是那種名爲土豆的食物,再往後方纔是灌鋼法,三弓牀弩、臥輪水排跟這幾樣事物比較還是差了一些。

    曲轅犁大大的提高了大漢百姓開墾荒地的能力,也提高了糧食的產量。

    土豆這食物則能讓大漢諸多百姓能夠在荒年也能夠有一口喫的。

    再者纔是灌鋼法,不僅讓我軍能夠直面匈奴人的鐵蹄,更是讓百姓們使用的鐵器價格下跌了許多。

    如今看平陽公主擺出的這架勢,我認爲張遠新弄出來的東西應該介於曲轅犁跟土豆二者之間,甚至要比土豆的作用還要低一些。”

    農桑纔是國之根本,這也是籍福說出這番話的立意之所在。

    能夠讓所有百姓都能夠喫飽肚子的年代才能夠稱得上是盛世,百姓都喫不飽飯,國家就會產生動亂。

    “即便是跟先生說的一樣,那我們也在其中佔不了任何的好處了。

    張遠這白眼狼現在棄我們而去,平陽這小丫頭又插手其中,我們究竟該怎麼做才能夠把所有的好處都給奪回來?”

    田蚡說話的時候顯得十分的急切,魏其侯竇嬰馬上就要走馬上任,三公之位空置了兩個,田蚡急需要一份大的功勞來一下將竇嬰的聲勢給滅掉。

    籍福臉上肉眼可見的出現了爲難之色,本來張遠跟田蚡關係雖然不能說的上是非常好,但也說不上是差,最起碼要比跟平陽公主這個陌生人的關係好上不要太多。

    結果韓安國跟籍福二人這麼一弄,張遠就只能遠離田蚡,也是有意的遠離。

    不管怎麼來說,遠離劉徹討厭的人總歸是沒錯的。

    “先生你這是想不出辦法來了麼?”

    田蚡再度逼問道,籍福的額頭上已經有了些許汗珠了。

    可下一刻籍福就咬着牙對田蚡說道。

    “君侯,我確實拿不出好的辦法,但是我們卻也不是無計可施了。

    我以爲我們可以走一步看一步。”

    “那我們先開始走那一步?”

    “君侯現在就可出發前去建章宮,應該能夠趕在平陽公主跟張遠離開之前見到陛下。

    如此一來張遠的祕密就藏不住了,陛下可沒有什麼理由拒絕見您。”

    “好,本丞相這就去建章宮,看一看張遠這小子葫蘆裏到底藏得是什麼東西。”

    在田蚡備馬準備出發之時,張遠他們饒了一大圈總算是到了建章宮。

    黃門侍郎直接就把他們一行人引到了建章宮玉堂殿。

    “陛下,長公主殿下來了。”

    劉徹放下手上的奏章,揉了揉額頭問道。

    “哦?姐姐這又是爲什麼事情而來?”

    “回稟陛下,僕不知,只不過太僕衛青與中尉丞張遠卻是與長公主殿下一道前來。”

    劉徹聽到張遠也跟着來了,立馬就猜到了是什麼事情。

    “快將他們三個叫進來。”

    劉徹還是一個少年人,有時候也會難以壓制住自己情緒。

    要說劉徹最爲沉穩的那幾年,也就只是竇太后還在世的那幾年。

    從竇太后離世之後,劉徹就從放飛自我的路上一去不復返,一直到老死將權力交割給下一代。

    就殿外等了一會兒,聽到了傳喚,張遠便跟着平陽公主一起到了殿上。

    距離上一次遠遠在宮牆外看到劉徹已經過去了近兩個月,再次看到劉徹,張遠仍舊是害怕的要死。

    一個一句話就能剝奪自己性命的君王,離得越遠才最好。

    “來人給長公主備座。”

    平陽公主微微一拜,也不說句客氣話,就一屁股坐在了一側。

    “陛下,我此次前來是爲了中尉丞。

    中尉丞近來造出了一件名爲紙張的書寫材料,我看着挺不錯的,便帶來給陛下一觀。”

    那幾張紙一直就在張遠身上揹着,平陽公主這麼一說,張遠就把木盒給王遂遞了過去。

    王遂這幾年一直待在劉徹身邊,也不知道被閹了沒有,張遠微微一撇,心裏面突然蹦出來這麼一個想法,然後整個人身體一抖。

    “哐當。”

    裝紙張的木盒一下子就墜落在了地上。

    王遂臉上陡然出現了一抹慌張之色,跪倒在地上對着劉徹說道。

    “僕該死沒有接好木盒,還請陛下恕罪。”

    張遠此時此刻真的想拍死自己,怎麼就在這個時候走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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