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漢鋼鐵直男 >第七十九章 苦思不得其解
    幾位博士可別在這裏胡言亂語。

    在下就問一句,是誰與你們定了規矩?

    陛下曾親口對我言說,太學所有事務皆交由太學令管轄。

    太學令的命令便是這太學的規矩。”

    一上來吾丘壽王就擺明了這是劉徹給張遠的權力,弄得幾位博士面面相覷,一下子有些下不來臺。

    張生一下子就軟了下來,輕聲說道。

    “當初修建太學之時,少府令褚達曾說過,這前殿是用來給我們幾個傳道解惑所用。

    現如今我們都沒有入內講學的資格,他孔安國又如何夠格,還望太學丞能夠在太學令面前諫言。

    萬萬不可以一時的喜惡,就壞了這千古之事業。”

    吾丘壽王笑了笑,沒有接張生的話,使得張生更是尷尬。

    韓嬰在後面想了半天,也是爲了緩和氣氛,也就選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

    “太學令如此做肯定有他的用意,只是孔安國之流確實學識不夠,我們門下弟子比他強的不說都是,但是也有一些。

    事已至此,讓太學令收回成命也實屬強人所難,朝令夕改不是一件好事。

    但是是否我們往後在使用前殿講學之時,可否放鬆一下條件?”

    吾丘壽王到這個時候才稍稍有些動容,他也不想就這麼跟這幾個老頭就這麼僵着。

    “我這派人前去問一問太學令的意見,幾位博士若是沒有什麼事情了,就回府上等候消息便是。”

    “好,我們靜候太學丞的佳音。”

    說着幾名博士就開始回身,但是沒走多遠就停下來不知道說了些什麼,於是有幾個學生便從人羣之中脫離開來,進入到了前殿之中。

    孔安國現在心裏面那叫一個美滋滋,一個人盤坐在殿中央。

    其餘近兩百名學子,圍坐在他周圍。

    這前殿不像帝皇上朝的大殿一樣四四方方的,而是在外看着是方形大殿,進入到內部則是一個圓形的大坑。

    講學之人在圓坑的最底部,其餘學子都在周圍坐着,擠一擠估計能讓兩千人同時聽學。

    雖然人在坑底,但是古代天圓地方的說法,在坑底也可以說是在天上,學子們俯視老師,其實是另一種程度上的仰視。

    孔安國已經開始講學,講的內容其實就是《尚書》。

    《尚書》也被稱作是《書》。

    按道理來說,應該由張生來講課,但其實別看張生年紀這麼大了,其實張生跟孔安國所學之《尚書》都是由一人傳授。

    此人便是伏生。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

    漢無伏生,則《尚書》不傳,傳而無伏生,亦不明其意。

    張生、孔安國實乃一脈相傳,但是張生類似於親傳弟子,而孔安國類似於旁聽弟子。

    可以說孔安國實爲求學,不爲拜師,也就造成了二人其實關係並不好,加上年齡的差距甚大,也就如此。

    先秦所設七十博士皆爲博學大才之人,早先便有商山四皓出山一舉定下漢惠帝太子之位。

    可見先秦七十博士在世人看來乃至皇帝看來,其地位之高其學識之深厚。

    伏生作爲其中的一員亦是如此,而且他的作用絲毫不比商山四皓低。

    孔安國在前殿講着伏生所傳之《尚書》,底下一衆學子各個都聽得十分投入。

    如若換做張生來講,效果一定比孔安國更好,但是先機已經被孔安國奪去,這種先入爲主的感覺,是很重要的。

    那名後面才進來的的張生的學生,聽到孔安國講述的這一切,心裏跟一萬個螞蟻在上面爬着一樣,再加上週圍學子們投入的表情,他就更難受了。

    太學令府邸。

    張遠此時已經從房間中出來,吾丘壽王讓底下人傳來的話,張遠也都知道了。

    張遠心底是不屑的,這年頭誰手上有權力誰就是爸爸,底下的屁民連話語權都沒有還整天那麼多意見。

    但是隨後一想,表面工作還是要做足的。

    最起碼要讓外人看着,張遠作爲這個太學令還是很公平的。

    想了一會兒,張遠對着身邊這等候已久的太學掾屬開口說起自己的想法。

    “這樣吧,你去告訴五經博士。

    自太學開辦第一個甲子日開始,他們五位加上孔安國、唐都輪流在前殿講學,每人一日。

    若有要緊的事情耽擱了,可私下與其他人輪換,期間太學內有其餘人進來講學,便從下一個甲子日開始也與他們一起輪流講學。”

    一年有六個甲子,每個人就這麼排下去,其實這無形中加大了這些博士的工作壓力,但是他們現在不是要爲了面子爭麼,張遠就給他們這個面子。

    “喏,下官這就下去通知五經博士。”

    “嗯嗯,告訴他們只有這一次機會,若是有人不同意,就按照以前說的來。”

    “是。”

    張遠越來越覺得當太學令實在是有滋有味,又不用整天在長安城擔驚受怕,這一畝三分地都還由自己掌管。

    權力可真的是一件好東西,人啊一旦沾上了,這玩意兒就會比毒品還要人上癮。

    張遠總算知道田蚡爲了這麼點權力,甚至連命都不在乎,非要跟劉徹爭個你死我活。

    時間悄然流逝,就在不經意間,到了太陽下山的時候。

    孔安國一整日的講學也都結束了,整個人容光煥發一點疲倦之色都見不到,身後還跟着一羣人。

    這感覺甚是威風,惹得其他幾位博士心中陡然生出了嫉妒。

    “你們幾個聽學聽了一日,可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胡毋生與其他幾位博士齊聚一堂,對着他們派去的學生問道。

    “老師,孔安國所講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但是在結束之時,卻有數十名學子詢問孔安國,是否可以拜在他的門下。”

    胡毋生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

    “怎麼可能,若是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怎麼會有人選擇他而不是選擇我們。”

    “弟子不敢欺瞞老師,孔安國今日講授之《尚書》較張生博士所講有所不如,甚爲淺顯。

    但那些學子就是要拜在孔安國的門下,弟子也不理解這究竟是何故。”

    知道自己的學生不敢騙自己,胡毋生滿臉苦惱的坐在了椅子上,苦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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